司馬璘接到小桃的傳話,就立刻動身趕了過來,卻就在靠近新房的時候,腳變得如灌了鉛一樣重,讓他挪不開步。
遠遠地站著,望著那新房,那個新房他只在大婚的那一晚進過,從此之後再也沒有進過。他的心澎湃洶湧,難以抑制的狂跳著。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向遊戲人間的他會有這種感受。
「太子爺,你怎麼站在這兒不進去?」春花困惑的說,她老遠就看見這兒站著一個人,走進了,才發現是太子,臉上立刻出現了小小的詫異之色。
司馬璘回過神,搖了搖頭,輕輕一笑,試著動了動腳,說:「沒事,你帶路吧!」
春花剛想說,這麼近,你自己不能走嗎?但看到司馬璘那張有些緊張的臉,立刻將剛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也會有緊張的時候,真是天下奇聞。
春花微微一笑,說:「太子爺,請!」
司馬璘艱難的跟著春花走,心中隱約擔憂著,若是鳳憶瑤不肯原諒他該怎麼辦,要是他再說錯了話怎麼辦?
春花走在前面,卻時不時的回頭偷偷地觀察司馬璘。她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太子爺根本就是丟了魂,眼睛一直空空洞洞的,怕是在擔心著太子妃會怎麼樣吧!
「爺,到了。」春花突然停了下來,站在門邊,輕輕地說。
司馬璘猛地回過神,呆呆的望著屋內,像一尊雕像一樣站在門口。
春花歎了口氣,想說什麼,又嚥了下去,擔憂的看了眼司馬璘,轉身走人。
不知過了多久,鳳憶瑤帶著小桃和春花回來了,看到站在門口的司馬璘,微微一愣,輕輕的出聲,笑著戲謔道:「司馬璘,你這是做什麼?站在這兒是打算擋我們的路嗎?」
聽到這聲音,司馬璘機械般的轉過了頭,靜靜的望著鳳憶瑤,那眼中包含著激動、想念、疼痛、自責、內疚,這些情緒卻又很好的被融合在了一起,看的鳳憶瑤心中一緊。
鳳憶瑤尷尬了一下,溫和的沖司馬璘笑了笑,說:「你在看什麼?難不成我的臉上開了一朵花嗎?」
鳳憶瑤那宛如清風的聲音,讓沉浸在喜悅和自責中的司馬璘驀地醒了,立刻上前抱住鳳憶瑤,口中喃喃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鳳憶瑤怔怔的回抱住了司馬璘,心中有些內疚,有些疼痛,她輕輕地說:「司馬璘,若是我鳳憶瑤今生不能愛上你,我心中必定也只存你一人,只守著你一人。」
司馬璘開心的笑了,像個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樣,笑了。只要這樣就夠了,只要他能時時刻刻看到她就夠了,夠了。
「好了,」鳳憶瑤輕輕推開司馬璘,笑著說,「我們先進去,我做了很多好吃的東西,若是冷了,可就不好吃了,那多浪費呀!」
司馬璘重重的點了下頭,眼中有著淺淺的濕意。
鳳憶瑤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司馬璘,也許我真的有一天會愛上你,只是到了那個時候,你還會如現在一般愛著我嗎?我心中的傷不會再進一步加深嗎?
鳳憶瑤心疼的看著一壇一罈酒下肚的司馬璘,終於沒忍住,輕輕的問:「這酒真的可以解千愁嗎?」
司馬璘拿著酒罈的手頓了一下,有些恍惚的點了點頭,「只要醉了就可以,只可惜,我卻怎麼也醉不了。」
鳳憶瑤輕輕一愣,突然拿起桌上的酒罈,仰頭,一口氣喝下許多,微辣,嗆得她喉嚨火熱火熱的,很難受,眼角微微有了些濕意。
司馬璘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在當地,等他反應過來,想要去奪時,鳳憶瑤已經喝下一大壇。
鳳憶瑤面色微紅,有隱約的醉意,看著司馬璘,突然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