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日子在煎熬中一天天過去,每天都在兩點一線之間的夜苡瞳,好幾次都快撐不住了。有時候實在不能面對她們的時候,選擇的就是逃避,不去上學,將自己關在房間了,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景物,一發呆就是一整天。整天不吃不喝的,連清凌琪她們來敲門都沒有聽到。
唉。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聲歎息了,安悠娜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夜苡瞳逕自在發呆,現在她發呆的次數應該算是最多的吧。
「痕,我好高興啊。」耳邊傳來齊雨洛的聲音,夜苡瞳的耳朵不自覺接收起這些信息。
「嗯。」東方痕只是淡淡地應了她一聲,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是那麼的溫柔。
該死的,你高興就在心裡樂你的,說出來幹嘛,炫耀啊,屁。安悠娜心裡很不爽地想,此刻她真的好像揍人。
夜苡瞳趴回桌子上,想把那句話帶來的影響從腦海裡,心上抹去。
東方痕的眼睛往這邊瞥來的時候,她已經趴在桌子上了,很好地將眼裡的悲哀斂去了。
又是一陣令人透不過氣的沉默,齊雨洛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抬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東方痕。眼睛掃過他的臉,將這張令多少人嫉妒的臉牢牢記在心裡。
東方痕看看她,又笑了起來。
「痕,答應我,每一天都要很快樂,好嗎?」溫柔地詢問著,裡面儘是被她完美隱藏著的悲哀。不能和心愛人在一起的悲哀。
東方痕沒有說話,定定地看著她。這兩天雨洛的身體狀況看上去還不錯,病情應該控制得不錯吧。
躲避著東方痕的目光,夜苡瞳看向黑板上,裝作很認真在聽課,心神卻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一節課很快便過去了,齊雨洛像是作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破天荒拉著東方痕離開了學校,翹課去玩了。在離開之前,心情似乎很好,跟所有人打招呼,說著再見。
自始自終,夜苡瞳都沒有抬起頭來。
感覺怪怪的。這是大家心裡的想法,這位大小姐自轉來後除了東方痕幾乎就很少跟大家說話,今天怎麼會跟大家說那麼多話,難不成今天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這是不可能的。
在齊雨洛的要求下,東方痕帶著她故地重遊,每一個他們以前去過的地方,都去那裡看看。以前的記號,說過的話,總是不經意找到,說起。
「快回去吧,拜。」站在家門口,齊雨洛沒有像以往一樣跟東方痕說再見,而是用了拜。
「嗯。」擔心地看了她一眼,東方痕啟動車子。不時地回頭看看,齊雨洛還站在家門口,目送著他的車子離開。
痕,這次真的要拜了。低聲呢喃,目送著他的車子離開,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淚水終於忍不住一瞬間決堤,眼前一片迷濛,視線裡已經看不見他的車子了,可是眼睛還是很固執的望著那裡,眼裡彷彿還看見他的身影,耳邊似乎還迴繞著他的聲音。心裡也很明白,是因為,他早已經住進自己心裡了。以為可以永遠這樣,但她還是慢了一步,是自己太傻,太天真了。
腦海裡浮現出的是這些日子的一幕幕,如電影慢放一般在腦裡面回放。有這些美好的回憶就足夠了吧。齊雨洛,別再貪心了,別太自私了,痕他已經做得夠多,夠好了,再這樣下去,又有什麼好處呢?用病痛這些所謂的理由將一個心已經不在你身上,卻又因為責任不得不留下來的男人硬是綁在你身邊,這樣你就會開心了嗎?這樣他也不會是你的,趁現在趕快放手吧,別讓彼此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