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東方媽媽不由得咒罵一聲,瞪向坐在一旁的兒子。這個笨蛋,擺明了就是有人故意這樣做,解釋清楚不就得了,這副死脾氣究竟是像誰啊。
看著老婆咬牙切齒的模樣,東方爸爸暗歎一聲。兒子不你生的嘛,不像你就像我,還能像誰。不過這痕也真是的,還不快點去追,坐在這裡有用嗎?還不趕快拿出點實際行動。
拿起相片一張張翻看,憤怒之餘,把相片都捏扁了。
現在要解決的,不是苡瞳的問題。就算現在解釋清楚,兩人和好了,只要一天不和雨洛說清楚,那麼諸如此類的事情將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為了兩人感情的穩定,現在必須去找雨洛。
打定了主意,東方痕起身,不理會錯愕的父母,開車離開。
齊雨洛似乎料到他會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詫異之狀。
直接把他臉上的不滿忽略掉,齊雨洛倒了杯酒給他。看來是早就安排好的,平時燈火通明的別墅裡此刻處於黑暗之中,只有餐桌上微弱的燭光;忙碌的工人們也不見所蹤,應該是被調遣開的。
「我來不是和你共進燭光晚餐的。」因為相片的關係,東方痕的口氣並不是很好,聲音也變得冷冷的。臉上沒有平時溫柔的笑意,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可怕。
「這麼美好的夜晚,燭光晚餐是個不錯的選擇,不要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嗎?」知道他想說什麼,齊雨洛不打算給他時間開口。這一晚,可是她精心安排了好久的,等會還有餘興節目呢,她不想讓那些不要聽的事情來破壞此刻寧靜美好的氣氛。
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東方痕明白,要解決的最好方法就是快刀斬亂麻。很顯然,在這麼緊張的時刻,燭光晚餐對他來說是完全沒有心情的;又或許是對象的原因吧,如果那個人是夜苡瞳,那麼就會不一樣了吧。
「為什麼要那樣做?」沒想到這些相片她還保留著,剛開始是說不清的心裡。但一想到那些照片是為了讓自己和苡瞳鬧彆扭,氣就不打一處來。剪不斷理還亂。
「你該知道我回來的目的,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事,齊雨洛大方承認。端著酒杯的手卻有幾分僵硬,隨即表情是更加的堅定。
說不清心裡的感情,既然當初已經選擇了放棄,為什麼這會又來堅持,這樣子又能夠怎麼樣。一切都結束了,在她坐上飛往美國的班機,一切就已經改變了,兩個人又變成了不相交的平行線。早已注定的結果,彼此心知肚明,現在來堅持有何意義。他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人,容不下任何人了。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回來嗎?」抬起濕潤的眸子,裡面儘是悲傷之意:「你明明可以跟我一起去的,可是你說你不能丟下這邊的一切;你怎麼不為我想想,我也不能丟下我的學業不是嗎?那一天,我也在等你,你始終都沒有來。最後,我獨自上了飛機。在飛機上那種彷徨無助的心情是怎麼樣你知道嗎?我在那裡沒有朋友,她們說韓國人身上有泡菜味,我融不進她們的圈子裡。在繁重的學業裡,在無盡的思念裡,我快要瘋了,一天比一天更加抑鬱,身體情況也越來越差,有時候呼吸突然短促,臉色灰白……去醫院診斷的時候,醫生說這是心臟病,不醫好的話會死的,可是我想念你,想得快要發瘋。最後我決定,從美國回來找你,哪怕只剩最後一秒鐘,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可是滿心歡喜回來了,得到的卻是你和別人在一起的消息,你要我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手上的酒杯不知何時倒在桌子上,順著邊沿流了一地,白色的地毯被染成了鮮紅色。兩行清淚不知何時滑落,在這樣鮮艷色澤的襯托下,她的臉色愈加蒼白。
東方痕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震驚,憤怒,還是……
太多太多的情緒交織,亂得他無法思考。憑著本能行為,從桌子的另一邊過來,無聲地將她抱在懷裡,讓她放聲哭泣,好好發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