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郁桀的臉上,激動而感懷的笑著,深色肅穆的將戒指套入她的無名指,兩人緊緊相擁。
「它的名字叫『幸福的方向』。」瞿郁桀擁著女人,緊緊的貼著他的胸,他迷戀這種心與心近距離碰撞的旋律,他在她耳畔說,「我請了最好的設計師設計我們的結婚戒指,取名,『幸福的殿堂』」
幸福的方向,幸福的殿堂。
覃霓此刻的心情,便是詮釋了什麼叫做幸福,她不由自主的喚道,「老公……」
這一聲,溫情甜蜜,將兩個人的心都充的滿滿的。
這一個,來之不易。
「老婆,所以你那份交往契約書,要改為,婚後相處條約。」瞿郁桀很乖說,一副任你宰割的慷慨氣勢。
「是,老公!」覃霓綻然笑開,如夏花爛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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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嘛,去嘛——」葉楚倩蒼蠅一般的在徐默的耳畔飛。
今天她穿的特正經,簡直就是覃霓的翻版,寬大的毛線衣,陳舊的牛仔褲。長長的烏黑的直髮隨意的綰在腦後,蓬蓬的,垂下幾縷髮絲在耳際,臉上不施粉黛,耳釘也取下了一排排。
其實這衣服就是向覃霓借的,鞋子也是。
她沒這麼土的衣服。
可是徐默喜歡覃霓,那她就去迎合他的口味。
不是對自己沒信心,只為表達她的誠心。
她以前也很花心的勒,記錄不好,要改良。
放棄,在某些個時候就是表達決心。
「葉小姐,我現在是上班時間。」徐默壓根就不看她,管她披著羊皮還是貓皮,態度也變得十分的冰冷,連「小狐狸」的稱呼都改成葉小姐了,這是明顯的疏離。
「外面還有很多病人呢,你這是剝奪了病患就醫的權利。」
徐默將一把數十張的就診號退還給她,讓助手排下一個號。
「你答應過要借我用半個月的。」葉楚倩耍賴,抱著頭,「你現在反悔,我頭痛!」
「葉小姐,你一個星期以來已經做過三次腦掃瞄了,我建議你去心理科看頭痛。」徐默面無表情的說,壓根不怕打擊人家的自尊心。「至於那個口頭約定,我現在反悔,有意見咱法庭見。」
態度堅決,一點不像開玩笑。好絕情,好狠吶……
「嗚嗚嗚嗚……」葉楚倩軟磨硬泡不行,立即使用原始武器。
要知道,她五歲就不用眼淚騙人了……
一瞬間,那張嬌媚的臉上被洪水沖刷。被助手領進來的病人立即後退。
「沒事,您請坐。」徐默徹底無視她,以專業醫生的自信和謙和接待 進來的病人,通體裝了干擾器似的。
「不影響嗎?」
看病的是個年輕的姑娘,很不安,又很不放心的看看葉楚倩,又看看徐默,「我可以等等的。」
那表情就在說,您還是先解決您的私事吧,我擔心會影響我的的診療。
「您多慮了,連軍醫我都做過。槍零彈雨中照樣救死扶傷。災區也常去,地動山搖時照舊治病救人——何況這,」他劍眉朝葉楚倩的方向揚了揚,友好的對女病人說,「我們全當她是背景音樂,貝多芬的悲鳴曲。」
徐默氣定神閒面含微笑的說。一點不像吹牛皮,只覺得詼諧風趣,讓人信服。
那女病人崇拜的笑了笑,「徐主任,您真幽默。」
葉楚倩再好的忍耐力也該爆發了,噌的起身,指著徐默,「你,你竟然消遣我!好過分!我恨死你了!」
說著,淚如泉湧。
這會是真情迸發,聲淚俱下。
葉楚倩衝出了辦公室,灑一路悲苦的淚珠。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她為什麼就隔了喜馬拉雅峰呢?
命苦,命苦……好好好好命苦……
徐默搖搖頭,總算走了,這只纏人的小狐狸。
***
「稀客耶。」覃霓正欣賞無名指上的鑽戒,門卻被衝開了,因為太入神,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葉楚倩,倒是沒被嚇著。
「受挫了?」覃霓忙起身相迎,葉楚倩哭的稀里嘩啦,抱著覃霓,捶著她的肩膀,「都怪你,都怪你。」
覃霓輕輕拍她的背,「哭吧,多哭幾次就習慣了。」
「他是不是這一世就愛你一個了?那我怎麼辦?」葉楚倩百般委屈,她什麼時候被人拒絕過啊?
「你才哭一次就洩氣了?」覃霓小心的矮身抽了幾張紙,盡量的不影響她的姿勢,給葉楚倩擦淚,「當年,唉,要不要聽聽我追他的版本?」
葉楚倩離開她的身子,自己倒了杯水喝。喝了然後繼續哭,聽聞覃霓的話,問道,「長嗎?」
「我可以簡要一點,聽後也許可以安撫一下你受傷的心靈。」覃霓微笑道,右手不由的去觸摸左手無名指上那枚戒指,純是無意識的行為。這半天了,這個動作反覆進行,成了一種行為習慣。
若在平時,眼神銳利的葉楚倩一定會捕捉到這個信息。可是,此刻她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悲苦之中。
「嗯,那你說。」聽說不長,那受打擊也只打擊一下下了,葉楚倩坐好,喝水。
覃霓拿出一張CD,揚了揚,然後放進機子裡面。「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額……」葉楚倩好奇的看看,訝然。
一張破舊的CD。
「還能放出來嗎?」她表示懷疑,不過話音剛落,她的問題便有了事實作為回答。
覃霓將聲音放的很小,以免吵到外邊的人。
她向來循規蹈矩,遵紀守法,起著模範帶頭作用。
然後,她倒來一杯白開水,陷入回憶之中。
那是最快樂的青蔥歲月,光陰荏苒,依舊是留存於心低的最美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