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少,你去睡吧。這裡我來守。醫生說了她沒事。」霍凱歎息著,睨著床邊魂不守舍的男人,何苦呢?真是自作孽。
「今天這事全怪我,發覺她們聊得話題不對勁,應該立即想法子阻止的。」霍凱內疚的說。其實,他是故意的,故意拖延時間讓徐姿得瑟完。只不過料不到覃霓懷孕了,反應會這麼大。
「你說,我該怎麼辦?」瞿郁桀似乎沒聽見他說什麼,兩眼呆滯的看著床上的女人,內心困惑,迷惘,痛苦。
打從出生到現在,他第一次覺得力不從心,束手無策,前途,渺茫。
「腳踏兩隻船是這樣的。」霍凱很哲理的說。頓了頓又道,「你得二選一,才能解決根本問題。」
「那你說我該選誰?這兩個我都放不下。」雷厲風行的瞿郁桀突然沒了主見。煩躁的揪著眉,求助的凝著霍凱。他唯一能說說心裡話的,也就只有他了。
「咳。」霍凱清了清嗓子,「一個新歡,一個舊愛,是挺難抉擇的。不過,要是我的話,我肯定想也不想的選徐姿了。漂亮,能幹,家世好,即熱情,又癡心。最重要的,你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且,人家也沒給別人生過孩子。」
聞言,瞿郁桀的眉頭越揪越緊,心裡很不平。「你小子什麼話?虧了覃霓平時對你那麼好 !」
霍凱一臉老實無辜,忠心耿耿,「我這說的都是實話,難道不是你心裡所想的?」
要不是在意這個,會把人家往死裡整?
瞿郁桀被噎。說不在乎她的經歷,那是虛偽的。
霍凱繼續道,「你和覃霓不合適。她這人死心眼,眼裡就容不得沙子。別看平時大大咧咧,可鑽起牛角尖來,那是十張邁巴赫的馬力也拉不回來。選她,那就是選了鬧騰。而且,人家不是說了願意給你生個孩子?你真是賺大了。瞧那覃玥長的,估計肚子裡這個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你要是逼急了,她萬一做出什麼傻事來。嘖嘖。」瞿大痛心疾首的捂著胸口,「一個天才寶寶就沒了,那可真是,讓人怎麼受得了……」
「行了行了,別說了。」瞿郁桀的一顆心揪到了嗓子眼,再也聽不下去。
霍凱於是住口,陪他靜坐。這一坐,就一直到天亮。
霍凱心裡默數,這是第幾次郁少為覃霓守夜了?一,二,三,四,五。第五次。
他為徐姿守過夜嗎?好像暫時沒有。
不過徐姿很上道,說好就好,說分就分,說合就合。體貼懂事的讓人不愛都不行。
哪像覃霓,倔強的讓人不恨都不行。
可也許,正是這一點讓郁少放不下吧,太成功的男人,一定會選擇棘途,越坎坷,越刺激,越有挑戰性,越有征服欲。
覃霓很能睡,從黑夜睡到白天,從白天又睡到黑夜,又從黑夜睡到白天。
「考慮好了嗎?」覃霓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咬字清晰,鏗鏘有力,冷漠絕情。
實在讓人很難不懷疑她這昏睡的三十六個小時候,不是故意的。
瞿郁桀剛才還是一片憂傷憐惜的俊臉上頓時拉滿黑線,因她的甦醒而倏然躍起的心瞬間沉落谷底。
「你們聊,我出去。」霍凱趕緊溜。
「就按你的提議,我們做個交易。」瞿郁桀輾去多餘的表情,恢復了一貫的清冷孤傲。
「好。」覃霓舒口氣。輾然一笑,如熬過了冰霜盼來了春風,冷毅的眸子瞬間甦醒,「謝謝。」
瞿郁桀恨不能把面前這張笑臉撕爛,離開他就這麼開心?這嚴重傷了他的自尊。
「不過,我還有個條件。」他冰冷堅定的眸光鎖著她。
「請講。」覃霓的心倏爾一緊。
瞿郁桀將女人的緊張盡收眼底,淡淡一笑,「孩子出生之前,你不可以和別的男人有親密關係。否則,我可以不遵守我的任何約定。」
覃霓果斷的點頭。她又不是他,沒了異性日子過不下去。五年都這麼過來了,何況一年。
瞿郁桀拿出一份合約,覃霓一愣,高興地接過來,一路看下去。沒有什麼陷阱,一切條約都如兩人口頭協定的。
「我還要加一條。」覃霓補充。
「說來聽聽。」瞿郁桀冷淡的看著她,不帶情緒。
覃霓錯開他的目光 ,「我和你曾今的關係,以及我們的交易,你必須絕對保密。我最多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找人接替我的職位,三個月後 ,我不方便露面。」
瞿郁桀頜首,「孩子的事我這邊可以絕對保密。但是之前,你也知道,外面已經有很多你我的傳聞,我這時突然出手干預或者做澄清之類的,只會更加引人猜測。至於你的工作,我會慢慢找人接手。」
這是事實,覃霓無法強求,翻身下床,「好,那我們現在就去把合約簽了。」
覃霓的迫不及待尖銳的刺著男人的心,如寒冬裡被拋棄的孩子,每踩一個腳印,就多一分刺骨的寒涼。偏偏,已是無力渴求。
也許霍凱說的對,她真的不適合他。
算了,痛一痛,咬一咬牙,也就挺過去了。
一個小時候後,所有的程序都搞定,合約即時生效。
電梯裡,他遞給她一串鑰匙。從牆面的反光裡看著她,「以後開車要小心,我不希望我的兒子會遭遇到車禍這種低級事故。」
是她夢寐以求的派克峰。覃霓淡淡一笑,沒有接,「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高級員工,有張奧迪就行了。這麼好的車還是留給boss你泡妞用吧。」
男人壓抑著憤怒,好男不和女鬥。收回鑰匙。頓了頓,吸口氣,重重的吐出來,「我已經將枕水居過到你的名下,那邊環境好,保安系統周全,你不忙的時候可以住到那邊去。密碼是你的生日。無關人員的識別碼,我已經都刪了。」
覃霓冷冷的勾起嘴角,「不用,我怕睡到半夜跑進來一條色狼,打了110求助,警察卻連大門都進不了。」
「你——」瞿郁桀咬牙切齒,他就這麼齷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