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中頓時一片安靜,一片綠葉落入了清水池中,盪開了層層漣漪。
「太好了,皇上定是聽到了我們方纔的談話,現在你就不用再怕程妃了。」細柳見皇上遠去身影消逝,連忙上前欣喜若狂地拉著她的手,開心歡言著。
「嗯。」斕塵回首望她,含笑地點頭著,又回眸向那他離開的方向,眸光瑩瑩閃動著。
他就是我千方百計想要接近的皇上?如此溫文爾雅,處事明曉事理,對待下人竟如此平易近人,雖是如此,卻又不失天子之勢、、、、、、留在這樣的人身邊,也許我、、、、、、
細柳抬眸天際,頓時一驚,連忙拉著她,邊走邊著急地喊著:
「死定了死定了,要是公主回去見不到你,一定又會大發雷霆的!」
斕塵驚眸回神,不禁對方纔的心思懊惱不已,即時拚命地搖首清醒著,不行,妹妹還有紅殤手裡,我只能是傀儡斷不可有兒女情長,否則將來會進退兩難,痛不欲生的。
「斕塵姐,你怎麼了臉色一下子變得這麼差,不會著涼了吧?」細柳急走回眸間,只見斕塵面色不佳,手也冰涼,立馬放緩了步伐,顰目擔心地詢問著。
「沒事,我們得快點才行。」見她有擔心,斕塵含笑搖著頭消除著她的憂心,時又加快了放慢的步奏。
「哦。」
細柳聞聲便不好再說什麼,蹙眉低頭步伐緊跟著,心中還是放不下她,臉色這麼難看,真的沒事嗎?還是先帶她去找大夫啊?
西郊
紅殤甦醒見自己的傷口被人包紮好,移眸四周,發現自己是在陋舊的草屋中,突然玄從門口進入,紅殤立時警惕地抱傷躲入門後,見他進來立時狠手出招,玄剛踏入門檻,一股涼風襲入臉龐,他凌步移開,伸手兩下阻擋後抓住了她襲來的手,然後又鬆開,轉即若無其事般地往著裡屋走去,慢語輕聲啟語著。
「喝藥了。」
「你是誰?救我有什麼意圖?」紅殤見偷襲失敗,由於身體虛弱,方才偷襲又已使勁全力,身體趔趄險些暈倒,已然搖晃的她利用最後一口氣倔強支撐著,看著那泰然背影,她蹙緊眉黛,她手抱緊著傷口,冷顏蒼白,如此糟糕狀態,讓她別無出路,於是她索性開門見山,質詢起聲。
「江湖真是人心險惡啊,但凡被救都免不了要有此般對白。意圖嘛我還真沒想過,因為當時我之所以救你,只因為順便。誰讓那時候我正好閒得發慌,且正好碰到有架可打,撿得如此便宜就上前活動活動了筋骨,誰知道在我打得正起勁時一美人就撲面倒來,攪了我的興致,因為不想以多欺少的那方撿得方便,便就出於無奈地順道救下你嘍。」玄聞聲不禁好笑,這種對白還真是常見,不過話說回來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父親的五行眾要追殺她?
「順道?你知道他們是誰嗎?你可知道你的活動筋骨有可能搭上你的命?多管閒事嗎?那現在你手中的藥是怎麼一回事?別告訴我你有病,這藥是你的?」紅殤聞聲哼著聲冷笑,目光冰箭立時射向他,啟齒質疑著。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真夠毒的你,我身體可健康的很。說回來你就是我誤打誤撞的得到的麻煩,見你如此溫柔地靠過來,要是把你推開反倒是我的不是了,反正是無聊,再拿你的傷消遣一下也不錯,等會兒要是這藥再弄得你死去活來,你可別怪我?」望著她那搖搖欲墜的身子,又瞧她那透著倔強強硬的目光,公孫玄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絕非泛泛之輩。
「你能從五行眾的手下救下我可見你的武功很高?」紅殤捂著胸口,難受地嚥了咽,無視著人所言之語,繼續正題說著。
「若不是受了傷,以你的武功雖不能勝他們,但擺脫他們對你而言還是綽綽有餘的,受了這麼重的傷竟還可以與他們周旋這麼久,可見你的武功也不賴。」看她年紀不大,竟如此老道,且如此傷勢加上那身毒竟能堅持得這般久,真的只是單憑毅力嗎?
「你長得如此英俊,裝扮卻如此邋遢?怎麼懷才不遇就自暴自棄了嗎?如果是這樣,跟著我如何,我保證讓你出人頭地,名聲噪起,如何?」她仔細端詳著眼前的這個陌生的男人,他的深藏不露更是吸引著她的興趣,她想要是能收他在麾下,那對自己的功業一定會增力不少,想著,她便眉目彎起,溫音繞語說道。
「我習慣了閒雲野鶴生活,江湖上打打殺殺,我沒興趣,藥涼了,喝了吧。」玄聞聲不禁失笑,收眸間,一抹不屑落入藥汁上,他放藥碗,言語些許冷淡地說著便轉身向門走了去。看來自己真的撿了個麻煩,此麻煩興許還是個蛇蠍麻煩?
「你不餵我嗎?人家可是受了重傷啊?」看著他離開,她立時撲倒入他懷中,嫵媚笑語著。任憑任何男人也不會拒絕將我攬入懷的,你是男人定也不例外!
「真是厲害,身受重傷的人還可以如此行動,姑娘,江湖雖隨意,但你身為女兒家多少還是矜持一下得好。」玄見狀止步不動,睛眸不轉,目光前方,面不改色,頃刻間笑中藏冷啟齒好意提醒道。
「不想我報答你嗎?我就不相信你救下我真的沒有一點私心,還是說你覺得還我不夠美?」紅殤邊嬌媚說著,頭邊往他懷中鑽著。我看你能堅持多久,臭男人?
「我這個人向來憑心情做事,你要感恩戴得還是恩將仇報,雖說是悉聽尊便,但本人不論心情好壞有一條定則絕不會做,就是與美人作離。自古美人皆毒藥,我還是離遠些好。麻煩麻煩切不要沾染啊!」玄見她不聞提醒,動作反而更激烈,搖首一聲冷笑後,說著便伸手輕輕地推開了她,禮貌後退著步伐,繞過她,禮笑頷首便徑直向門,不作片刻停留。
見門扇合上,眼中的他消失在視野,紅殤笑臉立時陰冷沉下,面對他的不為所動,她不禁感受到奇恥大辱,氣憤間,她那虛弱顫抖著的身體發出了警醒,氣道不順瞬間嘴中嘔出了鮮血,頓時那蒼白唇瓣,沾染上了鮮紅,那顏色耀眼奪目。她痛苦地緊鎖著畫黛,難受地支撐在牆上,覆手胸口,呼吸難受,她面容鐵青地靠在了牆面上,緩緩滑落地上坐著。
濃烈藥味散發在屋中四周,鼻子隱約可聞,她的目光立時被牽引,望著桌上的藥,她遲疑著,可是體內的劇痛讓她無法顧及,她勉強地攀爬著起身,身體踉踉蹌蹌地走向桌子,,吃力地支撐著桌面,拿起藥碗便傾瀉入喉,放下藥碗後,她閉眸調理著,須臾過後,身體略顯好轉,她移眸向門扇,蹙眉思忖,啟手擦拭著嘴角殘存的藥汁後,心仍存顧慮地回眸捂著胸口,步伐搖墜地上床閉眸調息養身。
他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