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柳池岸,柳絮飛揚,曲徑通幽,落入青蔥園,青石徑迂迴婉轉,斜風處葉舞陶醉,青竹滿而不亂,清涼愜意。青蔥園設有一圓石桌,四座圍椅,邀人賞心悅意。其旁一點景,爬山虎好攀其上,綠意團繞,洞內窄無處藏身,時而滾石頑劣,卻可聞清脆之聲,傳繞青蔥枝上。
清風愜意,往來密葉,點景綠物微微搖動,洞中垂綠正安靜聽風奏,卻見洞中出現身著黑衣人,身後石門自門關上,那人小心巡視四周,見無人便快速閃離。
暗門內隱約踱步聲,隨風探入,漆黑階梯通道,洞下呼呼而響,緩緩走下,只見兩側,油盞星火幽亮,勉強照明,台階下,一片寬敞平地,幽暗摸走,只見一扇門緊閉,兩側負手站立二人,門扇細縫,光亮擠出。
燭台四座,牆角而立,燈火通明,室內帷幕隔,一石塌枕褥齊全,室外,壁櫃擺設簡單,四壁皆有字畫,桌上盞茶煙霧氤氳,只見鄧海佇立東牆掛字『忍』前,凝神閉眸沉思,等待正事敲門。空蕩暗室寂靜無聲,那日閒煩又繞耳,腦海回憶那日,不禁眉宇蹙緊。
鄧海盛怒之後,屋內狼藉一片,素素門前顰眉望著屋內一切,見他黑臉座上,一拳怒放几案上。素素深深吸吮一口氣後,低眉屋內地上,小心踩著碎片間隙空地走入屋中。
「想死嗎不是說過不准打、、、、、、你?啈,你還敢來見我?」鄧海聞聲,怒眉瞪去,只見頓時被嚇住的素素執絹捂著胸口,驚愕地望過來。他望著她那模樣,一聲冷哼後,冷笑臉龐,瞪向她,發狠說道。
素素強忍著內心的驚惶,若無其事地昂首自然,靜而不語,一雙冷眸,目不斜視。
須臾之後、、、、、、
素素用力甩開鄧海抓緊的手,轉身小心地走過碎地,離開他些許後,轉身回眸看向他,啟齒說道:
「發洩了這麼久,夠了嗎?」
「從小到大,我從未受過像那樣的奇恥大辱,你說這夠嗎?」鄧海怒眉看著她,迎聲而來,一陣冷笑後,瞪眸說道,「你以為專程來這裡讓我罵幾句,我就會滿足就會放過你嗎?」
「你的威脅,我可是片刻不敢忘,可是武思旅的警告,我同樣不敢忘記,但你的威脅在後,她的警告在前,與你皆是置我於死地,我當然是避其重而擇其輕了。」素素執絹攬落座位上的碎屑,迎他面而坐下,又低首理了理膝裙,繼而才抬眸向他,冷靜說道,「這幾日我也活自在了,不必你去揭發,我屋裡已經沏了紕霜,若你想省事最好,若依想惹我,我便瀟灑走是了。」
「他的警告?你的意思是你的把柄也落在他手上了?」鄧海狐疑看她,眉間滿是疑慮。
「也還不是拜你所賜,無端去找我,街道之上便毫無遮攔地說起,我是嚇到了,可是殊不知隔牆有耳,也把我害了。」素素說著,言語攜怒,憤憤不平。
「你的意思是那天的話被那驢聽見了,這該不會是你故意找來的說辭吧?」鄧海聞聲不時一驚,思忖之間,疑眉向他,懷疑說道。
「噷,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素素聞聲蹙眉,撇眉向他,說道,「那天你前腳剛離開,思旅就在巷子口堵了我的去路,你想想也知道,為什麼他要如此迫不及待,又悄無聲息地成親,為什麼成親那天還特意送你大送,這一切,你真的覺得正常?隨你信不信,那日他們成親,我的震驚絕不會亞於你。他們的婚訊,只有他與老爺知道,真不知他哪來的本事,讓一向做事循規蹈矩的老爺答應並且守口如瓶。」
鄧海蹙眉看著她,即而回眸思索著,細思著那日離開的情景,心不由地一震,想起那日離開時一人在樹後鬼鬼祟祟,但由於那時心情順暢卻沒有太多的注意,那身影確實與他有幾分相似。
「那該死的蠢驢,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我的好事!」
思想間,鄧海氣憤轉身,聞聲『彭』地一聲,茶几四腳朝天地摔在地上,只見鄧海收回踢腳,怒瞪著前方,嗔怒拍擊著身旁的座椅扶手,手背青爆滿。
素素望著他那憤恨的背影,狡黠目光閃過眼眸,眉梢不禁露出得意,只要再加把勁,把他的矛頭直指向那蠢丫頭,我就可以脫身了。
「顯然你也已經察覺到了,現在應該不會再有所懷疑了吧?這件事,我雖有過失,但錯不絕對不在我,那種情況,我只能選擇沉默,再者你們二人的懸殊,才子與痞子,若你人為人父,你會如何選?」
「夠了!」鄧海聞聲譏諷,怒眉指向她,斥止著。
「你如此大動肝火,只會氣壞自己,更傷不了他分毫,何必?你別忘了,我曾不止一次提醒過你要提防他,可你卻無動於衷,對我之勸不予理會,如今在他有可趁之機,你可休說你無過。」素素無視他怒意相對,起身盯著他,冷容揚眉,說道,「不過你我過再大也大不過他,想想你們還真如水火,從以前到現在處處相對,無一相同。」
「不用激我,你不就是想假我之手除掉他嗎?」鄧海憤怒上前,抓起她的手,怒眉瞪向她的臉,素素毫無畏懼,迎眸直上,兩人冷怒相對,僵持片刻之後,鄧海甩開她的手,轉身背手而立,怒火呼出,俄爾冷靜後,冷眉盯向她,啟齒說道。
「是又如何?世上多一個人知道我的秘密,我就越危險,我有這種想法,完成在情理之中,不是嗎?」素素冷笑,望向他,瞬間眼光泛起冷,讓人見之不禁膽寒。
一舉兩得不是嗎?既能除掉她,又能讓她痛苦,如果事真能如我所願,我會努力千倍萬倍來促成此事的!
「我,你也在想方設法想除掉我吧?」望著她眼中透出的陰冷與狠毒,鄧海嘴角翹起,可笑地搖頭著,這種蛇蠍女子,真是罕見啊!
「如果你是我,你是想做一個無後顧自憂的人還是一條被栓著沒有自由的狗?」素素瞟眉向他,寒笑詢問著。
「看來你不再掙扎善惡了,你這種毒女人真是有趣!不過,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青青的事你搞砸了不是嗎?那天之言你不會、、、、、、」
「我想你不會那麼蠢吧?做費力不討好的事,而且我想我的存在對你也未必是壞處,不是嗎?」
素素未等他說完便開了口,邊胸有成竹地說著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一副泰然無憂的模樣,而心卻已忐忑地波瀾起伏著。
「你還真瞭解我?」鄧海看著她那毫無根據的笑容,不由地可笑起來,讓她在這裡真是大材小用了啊,這副心腸再加她的心機,在江湖,一定是個不小的禍害?
「不是嗎?我在想就算你得到了鸞青青,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吧?興許我又多了一個把柄在你手上,既能抱得美人歸又可以把我栓得更牢,你還真會打算?」素素一聲冷笑後,全部擺明說道,「你真是厲害,讓我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不過事有意外,你不能如願可真是可惜啊?」
「聰明的女人可留不得。」鄧海聞聲,笑轉過身,啟齒冷語道。
「但笨女人也無須留,畢竟你只是個一玩弄完女人的身體後就無情丟棄的混蛋,不是嗎?」
「有時候說實話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我的生與死,不就掌握在你手裡?我只是想知道以你的卑鄙,區區一個豆腐小子,你為何一而再的容忍他騎在你的頭上,我很奇怪一個小人的肚量也能這麼大?還是說你怕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鄧海怒不可遏地拳擊向『忍』字,他靠在牆上,眉頭怒鎖著。
「等事情一完,我一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我發誓!」
「堂主,副鏢頭到了!」
門聲響起,一人恭敬地弓身門口,稟報著。
「請他進來。」
鄧海聞聲,挺直身子,轉身正襟坐向椅上,案上清茶氤氳散去,茶杯只散冷香。
豆坊
垂絲臥案,夢香流連。
容容撥著濃霧一直向前走去,環顧四處濃霧籠罩,辨不清東西,她大聲喊著,卻無人回應。就在忐忑害怕時,一縷陽光沖霧障,眼前漸漸清晰了起來,須臾之後,眼前一片清楚,迷人畫境閃入眼簾,容容欣喜之間突然感到親切,反覆觀望後心中弦動,感覺熟悉,當邁出步伐那一剎那,她驚然發現自己站在水池邊,與池中水僅一步之遙,她慌忙收起腳,轉身走入岸上,一條林蔭小道展於眼前,她興奮正走去,余眸發現一棵樹後隱約有動靜,她頓感驚嚇地拉緊著衣襟,吞了吞口水,猶豫片刻之後,她決定去一探究竟。
容容小心翼翼地靠近著,只見一衣角外露在樹後,他發現後立即地拉回了衣角,她小心地向樹身走近著,離它不遠便停了下來,她探了探腦袋卻望,只見一嬌小的身子害怕地縮在樹後,容容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她笑著走近,小心地正伸手想去安慰,誰知伸出的手突然被人抓住,一眨眼工夫,那嬌小的身軀變成了強壯寬大的身體,她驚眸望去、、、、、、
青青俯身小心地將外衣披向扒在書案上睡著的容容,溫眸回轉,揭幔信步走過,彎身坐上床沿,拿起擱置在床的刺繡,中心起針,線藏還未出時,一聲驚嚇,手一抖,扎手落了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