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盛酒樓
彤桓啟眸一眼窗欄外,流雲宛轉,天際夕陽染,不時心懷感傷,微微歎息著,他回頭低首望向几案上,茶香漫來,伸手指方觸碰到几上的茶杯,腳步緩緩而來,抬眸望去,只見李叔從樓梯口走了上來,他回眸案上,收起了懷揣著的傷感,莊嚴危坐著,李叔畢恭畢敬地往他的座位走去,向他俯首行禮後,自覺得後退至一旁,低首無聲等待著他的啟齒問話。
「今天晚了點,淑兒那兒、、、、、、還是不肯答應嗎?」彤桓從他的舉止間已經看出了結果,閉目歎息,揮袖扶在座上,眉宇憂傷,微言歎出,「真是個執拗的孩子啊!」
「老爺這些日子小的一直在大小姐身旁轉悠,看得出大小姐她、、、、、、」李叔聞聲他的痛惜,猶豫啟齒想依近日的所見所聞予以勸說,但忐忑的心與對他的瞭解還是出面阻止了他的言勸,他妥協地轉移了語題,垂眸稟告著,「大小姐她已經不耐煩小的的勸說了,因為顧及小的年邁沒有驅趕,但對於小的的存在,她已經視而不見了,小的覺得再如此下去,也只能是僵持,壞的話也許還會激起她對家的厭惡感。」
彤桓聞聲事態,手中端著的茶止住了動作,抬眸望向他,心中不得不同意他的想法,杯中那碧青水面頓時微微蕩漾了起來,推進的茶杯在距唇咫尺時,彤桓心揭煩亂起無心入飲,又重新落在了几案上。
「為什麼她就是看不到我對她的歉意,總要拒絕我對她的補償呢?」
李叔看著他因此事苦惱的模樣,心中實為不好受,蹙眉間,忍不住還是壯著膽子開了言。
「小的思量三再,還是懇請老爺恕小的冒昧一回,這些日子的跟隨,雖然她的夫家並不富足,給不了她錦衣玉食,但大小姐的夫君與家人對大小姐真的沒話說,看著小姐與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小的認為大小姐過得很幸福,與其破壞她此刻的幸福倒不如成全、、、、、、」
「夠了,我是讓你去勸說小姐而不是讓你來勸我!」彤桓聞聲勸語,字裡行間不由地讓他想起了她為了他們而對親生父親做出的毅然決然,眼眸中突然出現了那天她的堅定模樣,頓感惱火的他,拍案怒語截止了他的勸說。
「是、是。」李叔聞聲一愕,望著他惱羞成怒的模樣,慌忙低頭不敢再作言語。真不愧是父女都如此的執拗,但這可真是苦了夾在他們中間的我了啊!
「她的事情暫別再說了,南宮家的事情,你差人查得如何了?」彤桓坐立難安地含怒起身,甩袖走向窗欄前,目光移轉樓下街道,人群往來雜亂,此刻的心情彷彿更惹糟了幾分,怒眉抬眸視轉天際,望著邊際紅天,心情才漸漸好轉,一陣息理後,平息靜氣片刻之後,方才啟齒。
「查清楚了。」李叔聞聲聽其怒稍解,心中慌張頓感安定了一些,他謹慎地邁步走向他的身後,小心言行地回答著。
「詳細說來。」真的是我害了南宮家嗎?
「因為當年夫人被趕走的緣故,您便對南宮家的生意不管不顧,完全抽離了對他們的幫助,而且當時由於您對夫人的記恨,曾有意無意地針對他們,因此南宮家的生意變得一落千丈。」李叔小心翼翼地訴說著當年自己所知的事。
剛才真不該惹他生氣,倘若現在如實道出真相,就等於是火上澆油,這讓我如何招架啊?真是苦煞我了!
「這些不用你說,我很清楚,但即便我當時有惡意,也不會逼得他們、、、、、、你都查了些什麼,就只有這樣嗎?如果是這些,我需要你來查嗎?」彤桓聞聲便回想起當年的糊塗,惱火氣憤間,轉身便怒斥向他,該死的奴才,你是在故意譏諷我嗎?
「不、不是,是因為有些事與二夫、、、、、、」李叔聞聲驚恐立馬低聲回語著,心中叫苦不迭。
「我要聽的是真相,你只要如實說就行了,有什麼好顧慮的?」彤桓怒眉望他,發現了他的為難神情,他知道事情定不簡單,否則平時行事周道的他不會言左右而遲遲不肯入主題,於是啟齒予了他一顆定心丸。
「是,南宮老爺病倒了之後,南宮家的生意便由他們家的長子接管了,夫人的長兄一心功名根本無心生意,迫於無奈只能棄文營商,但後來因奸商陷害,致使南宮家損失慘重,他也險些遭到牢獄之災,因為這件事,病榻上的南宮老爺對其完全失望便又將生意交由二子掌管,卻次子嗜賭,敗了家中的所有產業,以致南宮家家破人亡,分崩離析。」李叔被彤桓一嚇,低眸更加地小心翼翼,為防更加激怒他,李叔謹言慎行地訴說著。
「按你所說,南宮家的敗落,全因他們遇人不淑,所托非人所致,那為何淑兒會說南宮家是因為我而家破人亡的?」彤桓聞聲,蹙眉思索著,一路聽下來,南宮家的事與自己並不太大關聯,不禁疑惑,為何她要將此種罪過全部歸咎於自己?
李叔聞聲頓時身體緊繃了起來,緊張不已,小心抬眸瞅向他時,只見他蹙眉盯著自己,李叔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非攤明不可的地步,鎖眉猶豫的他,啟齒補充了其上之言,種下了惡因,終會有惡果啊!
「那是因為、、、、、、因為方才說的奸商還有讓南宮當家再染賭癮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二夫人的兄長董連,那時因為您對二夫人的寵愛曾讓生意讓他幫忙打理,那時他是濟同米莊掌事,因為這個南宮當家才相信他,卻慘遭陷害,受到重創的南宮家自此才不再相信彤家,董連平時無所事事,結識的人大多為市井中人,紈褲子弟,其中也不乏有南宮二當家認識的,因此契機,南宮二當家方才又、、、、、、」
「董連、、、、、、董琴,好個蛇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