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西下,夜早早便已落下。
飯桌上,氣氛怪異,容容目不移視地望著對面而座的皇華。
寇牛和翠娘望著她,心中惑然。
「阿施,這裡你喜歡的菜,趁熱吃吧?」翠娘夾入她的碗中,看著她依然目不轉睛且一臉忿忿然地望著皇華,移目皇華則視而不見地顧自吃著。
「阿施,吃飯看著別人很不規矩,不知道嗎?」寇牛見她不動筷子,只動嘴咬著碗裡的飯,一雙眸眼盯著對面不放,最後實在看不入眼,啟齒教訓著。
「哦。」容容應聲著,動作依舊,眼神依舊。
「他敢無視我的話,敷衍我?」寇牛見她不知改過,氣憤地放下筷子,憤然開口斥責著。
「阿施她還小,你就別這麼介懷了。」翠娘慌忙放下筷子和碗,安撫勸說著。
「都十八、、、、、、」寇牛怒不可遏拍案怒視著她。
「你別以為無視我,我就會放過你了!」容容對寇牛的話充耳不聞,望著皇華夾著菜,泰然吃著飯,心中氣憤再也忍無可忍,放下碗筷,拍案起身怒指向他,忿忿不平著,「你竟敢騙我?泠哥哥,他走的時候根本什麼話也沒有留下!」
「那又怎麼樣?」皇華移眸她一眼,轉即又移目菜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又怎麼樣?你說得倒輕巧?你不知道我被你騙得有多慘嗎?我絕對不會原、、、、、、」
「有完沒完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一家之主放在眼裡?」未等容容把話說完,寇牛便氣憤地拍案而起,怒眸瞪向容容。
「牛哥,阿施她還小,你就、、、、、、」
「就是你太過姑息她,她才會闖下今天的大禍!」
語音落下,寇牛立即後悔莫及,迎眸只見翠娘,傷然坐下,低眸傷心著。
「其實不怪阿施的,其實是我不該、、、、、、是我騙了你們,其實我是、、、、、、」
翠娘攥緊身上的圍衣,閉眸咬牙,剛欲道出真相,皇華便啟齒接下了她的話。
「應該是我不對,我不該不讓你告訴容容,黃豆是我特意從京裡弄來的,如果早說的話,也不會造成今日的誤會。」
「是你幫我家解了燃眉之急?」容容聞聲,難以置信,望著他,眸中疑惑,「為什麼不能讓我知道?」
翠娘聞聲詫異,惑然望著皇華,他為什麼要撒謊?
寇牛同時也詫異地望著他,轉而投上了感激,坐下伸手握緊翠娘的雙手,翠娘一驚移眸望向寇牛,看著他的笑容,心釋懷得安下了心。
或許他們也覺得事情這樣就好吧?
皇華望著容容,轉而不語落眸碟盤,繼續用餐。
容容不解地看著他,轉而低眸執起筷子,沉默著,飯到嘴邊,啟齒說道:
「我原諒你了。」
皇華聞聲一頓,轉而笑爬上了眼眸,繼續吃著。
夜深人靜,濛濛細紗,針針線穿,細雨靜纏夜。
扁舟燈心划水波,亮閃搖曳帷幔影,容容凝神牆上畫上,望著畫中纖指蓮花盤上放著的雲狀石,睛轉低處,雲石劃下虹橋七彩水中影,凝眸起身靠近牆上,伸手觸摸著它,眼中點點思念,泛著瑩光。
「小云云,我好想你啊!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聽到大叔說不想讓我知道的時候,心裡面怪怪的?」
容容撫摸著它,指影映上了畫手指,看著它,沉下的心情,緩緩地回轉著,溫容漸漸靠近了畫上的它,輕輕地貼著它,臉龐輕輕地撫著它。
「如果你陪在我身邊的話,心裡的不開心,你一定會把它全部吸走的吧。」
臉龐彷彿傳遞出來它的溫柔回應。容容閉眸享受著與它的相處。半晌過後,窗上的雨絲凝聚成了水滴,輕輕地落上了牆角上盤臥的石頭,滴答作響著。容容啟眸望著四周,想起了自己身處的環境,離開畫牆,走向椅子,拉到了臨近它的旁邊,坐著溫顏望著它,雙眸眨著,在與它無聲交流著,看著它,腦海浮現著與它的點點滴滴,想起浴室後,突降到這陌生的國度,心中思忖著,轉而疑眸泛上它,顰眉,疑惑著。
「是不是你在使法術呢?是不是你變成了大朵的七彩祥雲紫籐花繞然後帶我來呼吸自由?不可能,我記得那晚我只說上天呼吸自由的氣息,而是現在卻是進入了一個未知的國度,不會是你!可是小云云啊,到現在我還分不清現在是夢還是真的呢?」
容容思慮著,否定了心中生起的怪異想法,容容托著腦袋,蹙眉鬱悶著發生的一切,心中不禁想起了家裡雅媽天爸還有愛欺負自己的小弟小恩。
「你剛才就七彩祥去紫籐花繞,那你記不記得一個叫慕容皇華的人?」
回想間一句話貫穿了她的記憶。
慕容皇華?
剎那間容容驚詫得瞳孔收緊,嘴唇張大。
「為什麼、、、、、、小恩他會知道慕容皇華這個人?」
想著那時他臉上的震驚,語氣是那麼地迫切。容容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轉即便快速掌燈跑出了門。
風吹著門扇,兩扇在倒影輕輕搖著。
風燭搖曳,皇華案上低眸凝神執筆來回紙上,頃刻之後,事成折起,放入密函中,遞上身旁的綠林,綠林接過密函,轉瞬即逝。
起身望外的窗外細雨飄落,懷中水雲靈石似在搖心,皇華掏出,掌中的它,螢光映眸簾,暖入掌心遞心懷,望著一直冰冷的靈石,總是蠢蠢欲動著,心中疑惑深起。
「你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
凝眸望著掌心的水雲靈,皇華蹙眉不解,揣摩不定。
恰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皇華收起水雲靈,移步門口,臨門開啟的那一剎那,光亮籠罩而來,迎面看著眼前額角青絲泛著水霧的容容。
「你認識小恩,對嗎?」容容迎眸望著他,迫不及待地詢問了起來。
迎簾驚訝間,皇華眼眸泛著慍怒,順勢將她從雨中拉入了屋內,心疼地吼了起來。
鏗然耳跡,容容驚愣當場。
「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嗎,著涼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