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夕聞聲從未想過的問題不禁愣住了,移目周圍的風景,看著幽篁迎手竹的搖曳,看著記憶中他們的笑容。藍夕回眸望著青青,溫容笑著。
「如果爹不要娘了,娘也會堅強地活下去的。」
「不會討厭爹爹嗎?」青青望著她的笑,奇怪著。
「你爹給了娘很多美好的回憶,所以即使你爹爹不要娘了,娘也會希望你爹爹幸福的。」藍夕不假思索地回答著。
「不明白。」青青不理解語中的含義,奇怪地看著她。
「青青,你以後會懂的。一個人的幸福,不是佔有,而是填滿。心中有他,還有與他編織的美好。只要心中的那個幸福囊填滿了,即使一個人也可以很幸福的,因為已經擁有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幸福,不是佔有,而是填滿。」青青捂著心口,訴說著記憶留下的話語。
「你說什麼呢,我好了!」容容湊近著她,奇怪地望著她。
「沒、沒有。」青青驚然回眸,窘然笑著。
「青青姐,我身體粘粘的,想洗澡澡!」容容很不舒服地撥弄著身上微濕的衣裳。
「我這就幫你去燒火。」看著她,青青無奈微笑著。
「不用,我自己燒,我不想讓你的纖纖玉手為了我做粗活。」容容果然拒絕,轉即移眸屋子,找著廚房,隨即看到一個附在大屋身邊的小屋子,牆壁前面堆了一些薪柴。
「找到了!」容容笑著轉身向那處走去。
「思旅,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看著她的笑容,青青不禁想起了母親的笑容,她們總是微笑著,無論何時,臉上總有微笑。
「嗯,什麼啊?」聞聲,容容一頓,頭轉向她,笑容拂面著。
「什麼是美好?」青青看著她,頃刻之後,啟齒問著,也許她會有著和母親一樣的答案。
「美好嗎?」語落耳際,容容回過身,顰起眉梢仔細思量了起來,轉即,豁然開朗地看向她,「大家的快樂就是美好哦!」
青青一驚,看著容容嘻嘻笑顏地轉向廚房走去。
望著容容步入廚房四處張望著,回首間,青青的身影頓時又落入了她的眼眸,她咧著笑容,斜頭微笑著。
望著她,青青笑迎著,雙眸中映出了藍夕回首時露著幸福的笑容,望著自己,嘴唇啟動著,好像在說什麼。
青青聽到了她說的話,展顏笑了,感動地微笑著,心,得到了解答,不再迷茫了。
沒有希翼的期求,只會讓人無底的絕望。
與其讓心等待牢籠的枷鎖,
我放手。
我只希望美好填滿心田,
掩埋淡淡的憂傷,
擁有深深的祝福,
只要這樣,我滿足了。
娘,你的美好應該是爹的快樂,所以她才會說出希望他幸福的話,是嗎?
容容使勁地向青青搖手喊著,可是她,只是笑著看著自己,然後一動不動著,也不言語。疑惑間,身上的濕粘難受著,無奈間,向她快步踱去,可憐惜惜地嘟嘴委屈說著。
「姐,我喊你,你都不應我,我找不到火石,沒法動工燒水。」
「謝謝你!」回神的青青,聽著容容說著,看著她噘嘴的臉,感激地抱著,由衷地言謝著,「你能來,真好!」
容容詫異間,聞聲溫柔,聲音中好像沒有了她擔心的憂傷,安下心的她,微笑洗了臉上的疑惑,伸手抱住她的背,欣然接受著。
皇宮
皇泠望著書案上的山水畫,心不由得抽起了思念,想起了與容容夜談之景,煩惱漸散,笑容迎上了眼眸。
慕容言,小心地躲在玉柱後面,望著皇泠,只見他聚精會神地望著案上,對自己的私闖竟毫無察覺,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頓感震驚,不禁好奇起玉案上的神奇,小心潛伏後,成功地登上了龍階,轉而小心翼翼地躲進龍椅後,攀眼向玉案瞅了瞅案上的畫卷,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一幅山水畫,有這等能耐?嘁,我還以為是什麼呢!
正失落著,只見一書迎面擊來,慕容言眼疾手快,雙手擋住了襲擊。言移開書籍,小心移眸向眼前收起畫卷的皇泠,緊張地笑著。然後,移身玉案旁,小心翼翼地放下書,嘻嘻笑顏看著他,雙手胸前,摩擦作響著。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躲在玉柱後,或者更早。」皇泠拿起奏折,翻閱了著,手中筆,掭著墨,說著,「是來看我還是為了避母后啊?」
「兩者都不是,無聊而已,嘻嘻!」言聞聲,大步來回玉案前,左右顧著,開口回答著。
「我這裡可是你解悶的地方。」皇華看著奏折,仔細批閱著。
「那個,天命師傅,不在啊?」言瞬然回頭,雙手扒向案沿,身子前靠著湊近他,小心地詢問著。
「你有事?」皇泠聞聲移眸看她,問道。
「誰和他有事啊,隨便問問而已。」迎來雙眸,言措手不及,立即立起,轉身撓著頭,佯裝無事地瞧望四周,悻悻地詭辯著。
「問完了也該走了吧。」皇泠無奈地微搖著頭,繼而移目折上。
「哦。」言聞聲嘟著嘴,無可奈何地轉身門口,不捨地四顧走著。
「皇上,玄月到了。」秦嶺弓身向言俯首默禮後,止步玉案前,稟告著。
「知道了,讓她進來吧。」皇泠放下手中的筆,合起奏折,啟眸看向秦嶺,說道。
玄月從言身旁擦身而過,跨出門口的言,看著召入殿的玄月,心中好奇,左右移視,見沒有異樣,於是便偷偷地潛在窗下,伏耳偷聽著。
傍晚
雲府
望著天上紫染,喬心荷倚坐在石欄上,纖手細撥魚食向池塘的魚群中。愁緒絲縷眉間隱約,心中越發焦躁起來,心思散盡,攬衣起身,欄中踱步。
「小姐、、、、、、」
心荷聞聲望去,只見巧兒從回欄中向她跑來,心中興起,期眸投向,巧兒剛落身眼前,她才迫不及待地握起她,詢問著。
「怎麼樣?」
巧兒微喘著,換氣後,顰起眉,沮喪地低眸搖著頭,說道:「我將府裡但凡可能知道王妃的人都問了一遍還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到底是誰,這麼神秘?」心荷蹙眉,轉身疑惑,毫無頭緒。
「看他們的樣子,好像都沒有見過王妃。」巧兒思索,揣測著說道,「我想其實根本就沒有王妃這個人的存在,這應該只是王爺他想出來推脫太后的賜婚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