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殤佇立殘破紗窗前,看著窗外肆無忌憚飄著的黑影,目光中透著吞噬夜的恐怖。
「這是她的畫像,她入宮已經半年了,想找她很難。」鄧海踱步她的身旁,遞著畫卷,愧疚說著,「本來可以手到擒來的,都怪我馬虎,才會都弄得這麼麻煩的。」
「這不用擔心,剩下的就交給我吧,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紅殤回首接過畫卷,伸手輕撫著他的額角,溺愛地望著他,說道,「他們沒有欺負你吧?」
「我不要緊,只是水女的事、、、、、、」鄧海看著那的關懷,心中更是自責,暗自可惡著自己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放心吧,找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我是不會放過她的。」紅殤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慰語著即而轉身,「小路,姐姐知道你很想幫姐姐,不過姐姐還是希望你凡事量力而行,不要太過勉強自己,你比什麼都重要,知道嗎?」
「可是我一想起姐姐之前吃了那麼多累,而自己卻全然不知的,顧自逍遙快活,甚至連你也不記得,我就、、、、、、我真得很想彌補一點。」鄧海攥拳不滿,怒聲自責著。
「小路,姐姐現在已經苦盡甘來了,所以以前的事,你就忘了吧。」紅殤聞聲不忍,轉身握起他的手,安慰說道,「姐姐好不容易找到你,可不希望我的出現成為弟弟的負擔,你明白嗎?」
「我知道了,姐姐。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次離約定的時間晚了很多,難道總壇那邊出事了?」望著紅殤面前浮現的擔擾,鄧海很是內疚但同時心中連連暖意,想到得以和她相認,心中不時得覺得慶幸。心中愉悅間,不禁想起她的遲延,心中惶恐地看著她,擔心地問道。
「分壇那邊的重創,波及到了總壇,現在我們需要大量的財物來重建分壇,還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去重新佈局。」聞聲愁心事,紅殤頓時泛上冷眸,蹙眉轉身負手說道,「此次來此除了見你之外,我還得去趟暮教。」
「我能幫到什麼嗎?」鄧海見紅殤愁容滿臉,連忙開口詢問著,雖然她這麼說,但我還是想竭盡全力地幫她,至少減輕一點她的負擔。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她竟清瘦了這麼多了。
「不用,我們的關係最好不要讓教主察覺到,你現在只要做好取悅人心的事就可以了。」紅殤舉手,斷然拒絕著,回眸笑著說道,「這點事,對我輕而易舉,你不必擔心的。」
「可是教主一直垂涎於你的美色,這次你有求於他,難保他不會借此、、、、、、」鄧海擔擾望著她,生怕她此次遭遇意外。
「我可沒說過我有求於他,那種齷齪小人,還不配。你放心吧,對付他,我有的是辦法。」
聞聲鄧海的擔心,紅殤不經失聲一笑,拂手唇瓣,抬眸間,雙眸寒流劃過。
鄧海見紅殤如此自信,心中的憂擾蕩然無存,轉即迎上的是驚顫,她的笑寒徹人心,著實讓人膽寒。
葉院
小亭中,何顏披衣望著黯淡的夜色,回眸藥廬映窗影,心中憂愁。夜涼攪動著紗籠中的燈光,光在眼前晃蕩著。
搖扇守藥的葉翔,精神恍惚得坐著,任由眼前的藥干煎著。腦海中不時映起小楓坐落在地的痛苦表情,心中絞痛著。
斷斷續續的輕咳,散落在空氣中,輕而緩地飄蕩著。
一股灼熱的刺痛從指尖傳來,葉翔頓時被痛驚醒,立時收回不小心落入藥罐的手,目光呆滯地望著手上紅起的傷口,又落入了呆愣,頃刻間,痛感再次襲來,葉翔方才起身,走向水缸,伸手舀水時,耳中落中了咳嗽聲,驚眸間只見窗外搖曳燭光,旁邊一嬌弱身軀處在風寒中,身子隱隱顫動著。
葉翔瞬間驚醒,立即甩門而出,何顏瘦弱的身子立時落入了眼簾。
「娘,你怎麼能坐在這裡啊?」葉翔慌忙上前,扶著她,口中擔心責備著。
「只是想和你聊天,看你在做、、、、、、」何顏看著他一臉的擔心,連忙笑著解釋著。
「想和我聊天可以叫我進你房裡啊,你這樣不顧自己的外面等,身子這麼弱,病了怎麼辦?」迎上她的笑,未等她把話說完,葉翔就心疼地氣急敗壞地喊了起來。
看著煩躁的他,何顏心疼地伸手撫摸著他的臉,擔心掃過他的臉龐。
「很累吧?」
「娘,我、、、、、、」看著她的溫柔與心痛,葉翔頓感失態地低眸,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娘知道,沒關係的。」
「您知道?」葉翔聞聲惑然望著他。
「這種事放在誰身上,誰也受不了,她現在需要時間冷靜。」何顏看著他臉上的疑惑,蹙眉轉身,邊拎起欲滑下的肩裳,邊啟齒傷心地說道。
「您怎麼會、、、、、、」葉翔聞聲,心中惑更深了,連忙走上她面前,看著她。
「我看到了也聽到了。」何顏憂眸望著他,啟齒說道,「你出門的時候忘了帶錢袋,於是我就追了出去,怎料會、、、、、、你好像知道得更早,你聽到的時候反應淡然,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小楓出獄的那天,我從思旅朋友那裡聽說的。」葉翔垂眸惆悵說著。
「那思旅她也、、、、、、」何顏聞聲一驚,連忙問起。
「不,她不知道,她怎麼可能知道,身邊那麼多為她著想的人,連小楓她、、、、、、為了瞞住她也裝得若無其事得總是在她面前強顏歡笑著。」想著小楓忍著痛苦露出的微笑,心就陣陣發痛。
「翔兒,你也痛苦吧?」何顏看著他的痛苦的模樣,心疼地握起他的手,擔心著。
「娘,我想娶她。」葉翔懇求的目光,望著何顏說道,「我不能讓她再受到傷害了。」
「小楓她是個好孩子。」看著他目光中的堅定,何顏笑著說道。
「您不反對?」葉翔聞聲欣喜,轉而不安。
「我也顧慮過,但是我們沒有資格嫌棄她,因為她是因為你才受到如此大的傷害,再者是她救了你,沒有她,我想我早就失去了你這個兒子了。」何顏撫著他的臉,語重心長地說道。
「娘,謝謝你!」葉翔感動地熱淚盈眶,連連謝語著。
「倒是你,你想好了,不後悔。能保證今後也不會嫌棄她嗎?」何顏望著他的喜出望外,心中浮起了一絲擔憂。
「只要她不嫌棄我,我一定與她廝守一輩子!」
「好孩子。」
「可是小楓她、、、、、、」心中興奮短暫的停留後,痛苦又充斥進了心口。今日之景再次浮現在了葉翔的腦海。
「你給她一點時間,她現在需要時間治癒心中的創傷。相信她,一切都會好的。」看著惆悵攀上他的雙眸,何顏耳畔響起了那聲嘶力竭的悲吼聲,神情黯然,不禁心疼起小楓。是啊,看今天她的反應如此劇烈,愛得越深,就越不能容忍自己在他的心中留有污點。雖然很難,但還是希望她能夠擺脫這種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