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黃光若隱若現,天牢陰森,淒楚幽暗。
武力離開後不久,一人穿著太監服,鬼鬼祟祟地潛入了天牢。
牢內一人正二百鞭刑完扒在草堆上休息著。一件鮮血染著的白裳中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你快點開門吶,想讓我被發現是不是?」
聞聲牢外聲響,警惕心起,抑起頭,雜亂的髮絲下,蒼白無血絲的面頰露顯在了幽暗黃光下,一雙鷹眸觀察著,青紫嘴唇,鮮紅血絲清晰可見。
「就是這裡了。」獄卒躬身怯怯地打開牢間的鐵鏈,畢恭畢敬地開口對著身旁的人小聲回著。
「出去看著,一有風吹草動,立馬敲擊門三下讓我知道,知道嗎?」言撇了撇手,示意他退下,開門間,心有不安轉身看著獄卒離開的背影,又喊道,「等一下,我警告你,別出賣我哦,我可不是好惹的主兒!」
「不、不敢!」獄卒聞聲一踉蹌,慌忙轉身哆嗦回著,心裡打著顫,這宮中上下有誰不知道您的偉績豐功,我活膩了吧,敢和您作對?
「嗯,下去吧。」
視線模樣讓他分辨不出牢廊中談話人的身影,但從談吐中已然清楚了來人是誰,意識中分辨敵友後,精疲力竭的身子剎時又垮下了。
言在確定安然無羔後揮手示意他退下後,轉身進入牢內,幽光下,背後的傷仍然清晰可見,言見之,手上的盒子剎時滑落指尖,嚇愣的她,捂著雙唇,不禁顫抖起來,重心不穩地後退了幾步。
「公主殿下,臣現在無法行禮,請您恕罪。」天命吃力欲支撐起身體,瞬間沉石落下,身子力氣全盡,不能左右。
言見之慌忙上前扶著,不甚手落傷處,一嘶痛聲響起,言剎時一驚,慌忙鬆開,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一陣慌亂過後,言方才平靜了下來,看著傷口,心中猶憐,言小心地上前撥開落入傷口的破爛衣裳,心中氣憤,氣急上了口,不禁大罵起:
「那個死武太監,仗著母后撐腰就亂用私刑,看我以後怎麼對付他,他死定了!」
從痛楚中恢復過來的天命,見言如此行為,驚嚇地立時吃力移開身軀,惶恐地拱手說道:
「公主乃千金之軀,臣高攀不起,枉請公主自重!」
「什麼嘛,都這樣了,還記得君臣禮節,老古板!」言一愣,回神見此情景,嘟起嘴,很是不滿地站起身,氣憤地拍了拍衣裙。
「公主,請回吧,這裡不該是公主該來的地方。」天命規勸說道。
「幹嘛?你以為我想來啊?我是來告訴你好消息的,真是好心沒好報!」言見其如此急切想趕自己走,心中氣憤不已,忿忿地衝他吼起,傷痕纍纍落入眼簾,心中又起不忍,聲唄從高轉調為小。
「如果公主是來告知皇上回宮的事的話,那公主可以回了,臣已經知曉此消息了。」天命依然肅面。
「你怎麼會知道的?皇兄就忙著設宴款待那使節了,地知和玄月也不曾離開過他身邊,你不應該、、、、、、是那個老豬頭武說的?死豬竟敢搶我的話,不想活了?」言聞聲惑然望著他,轉即氣憤地踢起牢柱,用力踢著,嘴裡呢喃轉為破口大罵。
「皇上駕到!」牢外聲起。
聲音迴旋在牢內,言一愣怔,轉而緊張地躊躇著,慌張不知所措。腳步聲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大,緊張的她環視牢中,腦海空白,毫無頭緒。
皇泠大門進入,階石而下。
天命扶著木籠,吃力地從內走出來,跪地行禮著。
「臣天命,參見皇上。」
「事情已經解決了,看來你受了不少苦頭,母后的心真是越來越狠了,她這次做無非是想殺雞儆猴罷了。因為朕讓你受了不少罪,委屈你了。」皇泠說著回眸轉向跪地的他,轉而弓身扶起他。
「為皇上效力,是臣的份內之事,臣不敢當!」天命起身惶恐著,後退躬身,拱手禮啟著。
「天命,你的死腦筋,有時讓朕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啊?走吧。」
皇泠轉身移目台階,踏行著。
地知見天命不穩,立馬上前扶起,攙著他離開。
言躲在幽暗角落,望著皇泠離開,見自己不被發現,心中正竊喜著,怎知、、、、、、
「丫頭,不走嗎?怎麼時間不長,已經和這兒的耗子蟑螂混熟了。」行置門口,移目牢處,望著幽暗角落地窸窣動靜,開口說道。
「天吶,好噁心啊!」言一聞聲,心中厭惡起,剎時從草堆中跳出,跑了出來。只見自己完全暴露在了皇泠面前,言一陣窘然,撓著頭,腦袋轉向別處,尷尬地笑講著,「被發現了,皇兄好厲害哦?」
「鬼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天牢重地也敢亂闖,下不為例,知道嗎?」腦海中公堂之景晃出,皇泠不禁嘴角泛喜,她一定不知道,她的公主角兒與真正的公主有多不相稱。
「知道了。」言低頭虛心授教著,見皇泠轉身離開,櫻唇嘟起,不服地向那方向嘟弄著,轉而移皮膚台下幽暗監牢,不屑地呢喃說道,「要不是天命在這兒,就是請我來這種鬼地方,我也不來!」
天牢寂寂,不時悲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