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鼓申鳴,威武成堂,百姓堂門旁證,聽傾述冤。
公堂,肅穆莊嚴。鸞永正襟危坐於公堂之上,一切喧華之聲瞬間化為肅靜。鸞永正眸俯視堂下,只見堂下三人佇立堂上,一人背身對著正堂,另二人則分開左右站立著,凝色嚴肅正眸望著自己,毫無懼怕之意,無視公堂法紀。
「堂下何人,何事擊鼓?」鸞永一拍驚堂示,啟語問著,疾目堂下卻見那紫衣女子亦是不語不動,神情嚴肅起,二拍驚堂起,肅穆正言道,「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本宮跪得起,但不知你受不受得起?」容容端莊地華麗一轉轉向堂上的鸞永抬頭正眸直觸他的目光,一雙水目直對上公堂的他,眼神無時無刻不顯露著高貴和典雅,語辭柔綿又不失嚴肅。
『本宮』二字引得堂上一片嘩然,驚堂木一震,剎時又靜止。一旁記錄師爺聞聲一驚手一顫失手下筆過重,慌忙收拾著不禁抬眸望著堂上放言的女子,鸞永疑眸端詳著,此人穿扮華麗,談吐犀利又不失莊雅,不像是信口開河。又惑然轉下堂下記錄的師爺,只見他打量過後無果的他抬眸轉對自己,也只是搖首置惑,不敢妄下評語。
「你是、、、、、、」
慕容與華二人置身人群中見到堂上容容的表現皆驚然,四目對望後,微蹙眉宇移眸堂中靜觀著。
「堂上時辰不應是追究狀告人的身份吧?想那被告之人也應該被衙差帶來了吧?」容容迎語冷眸對上,目光中散發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片刻之後,衙差將狀告之人帶上了公堂,二人皆跪拜公堂。
「民婦何氏拜見大人。」
「小人鄧海拜見大人。」
見到堂上跪著的兩人,堂下百姓私語再起。
「堂下跪著的可就是你所狀告之人?」鸞永拍下驚堂木斷了私語聲後,瞥一眼堂下鄧家母子後,眉頭蹙起,凜然轉眸向容容。
「千真萬確。」容容聞聲睥睨身旁二人一眼後,巧目上堂台,說道,「聽說他們二人乃大人親屬?」
「本官不會徇私枉法的,你大可放心。若真你狀告屬實,本官絕不姑息!」鸞永聞聲一怔,冽眸正身,開口公正說道。
跪地二人聞聲一愣,面面覷視後,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了身旁這個直言不諱,正身立於公堂的女子。
「此人狀告你們誣陷陳女小楓入獄之事可是真的?」鸞永見她不語,直入案情。
何顏聞聲心咯登一聲,怯怯地偷瞧一眼後,心裡惶惑。難道是那人見自己不聽從當日警告,伺意報復?不管了,事已至此,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民婦冤枉啊!大人千萬別聽她片面之詞啊,民婦一家平時一向恪守本分,此事完全是有人無中生有啊!民婦平日深居簡出,犬子平日裡雖頑劣但如此枉法之事是不會做的,懇請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何氏你過激了,此事本官會依法明辦的,絕不會錯判,不會冤枉任何一人更不會放過滋事擾民之人。」鸞永見何梅言辭激烈,語氣中懇不像撒謊,於是轉向一旁不語的容容,只見她泰然處之,眼裡並無半絲慌亂之色,彷彿是有意放任何梅的。
「大人,我娘所言甚是,定是有人心懷叵測想陷我鄧家於不義。」鄧海俯身形色真切地開口附和著。
「你們連狀詞都還沒聽,理由也不知就如此言之鑿鑿,不覺得言之過早了嗎?」容容拂袖一聲冷笑,雙手附在腹前端正姿態經過他們身後來回踱著,語間立於二人腳下,啟齒著,語氣不溫不火,「倘若案結判出真確有其事,你們當如何?所以凡事在做之前都應該經腦子思慮過後再經口,以免事後連個台階都沒有。」
玄月地知一旁觀望著她的一舉動,此時表現出的魄力讓他們內心極為震憾。此時的她與上公堂馬車內叫嚷嚷著緊張的她簡直判若兩人,不禁懷疑她們兩人是否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