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辰前
東街的盛事臨前,讓本就清靜北街更是冷清,從家裡出來,向著彎月拱的方向走著,清冷的街道並沒有讓她思緒卸一絲安寧,頭腦裡載滿了葉翔的一切,漫步在無人街頭。街上的鋪石上出現了一雙青色繡鞋,沿著往上看,一人立於自己的前頭,一動不動,抬眸看去一張讓她感到厭惡的臉龐迎面而來。
「你就是小楓吧?」素素擺著一副高貴的姿態,上下打量了小楓一番之後,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真是可笑竟然會輸給這種女人?
「是你!」小楓見是她很驚訝,怎麼會是她?本無交際的兩人不應該有交集的?
「怎麼做賊心虛,看到我就害怕了嗎?」素素看她一臉驚愕,嘴角微揚,眼中滿是鄙夷之色。
「我不懂你的意思?」 小楓看著她的囂張,心裡起了無限悲傷,為什麼這種人也可以得到別人的真心?
「我要你離葉翔遠點,別再靠近他!」想起施藥那日他們倆在一起的情景,心裡的怒火立時竄燒了起來,世上配擁有他的人只有我,誰也別想從我身邊把他帶走!
「應該是我嗎?不應該是你嗎?離開的那個人。你根本沒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小楓聞聲抬眸望向了她,她怎麼可以再背叛他之後,若無其事地出現,理所當然地過問有關他的一切?
「我沒有資格?笑話!我為什麼沒有資格?難道你有?你也太不要臉了!」素素可笑地看著她,感覺她很滑稽。
「你我都沒有資格。」聽著她的話,小楓的心在滴血,是啊,我有什麼資格,我什麼也沒有?但她有嗎?只因他愛她,她就該有嗎?
「別輕易地把我否定了,我和你可不同,我愛他,我知道他也愛我!我和翔之間的愛可是你永遠也想……」素素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嘴瓣開了弧度頓時心裡勝券在握,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妥協了?真是不堪一擊!
「那是以前,現在的你已為人婦了,不是嗎?我不懂,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他,讓他重新開始?這樣糾纏下去,你們兩個是不會幸福的。這樣下去,他只會更受傷!」小楓聽著她說的話,手不經握起了拳,纖指扣入了肉,這三年來,葉翔是怎樣熬過來的,她不知道!而小楓卻清楚地記住每一分每一秒,因為那三年她在默默地陪著他煎熬地過活著,可眼前這個聲稱愛他的女人,憑什麼可以這樣若無其事地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竟然還可以把她的那份可恥的愛說得這麼大聲?不想!不想再讓他一直這樣下去,這樣下去的話,他只會更受傷更痛苦!
「閉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永遠是我的,你休想從我手上搶走他!」素素聽到人婦一詞時氣憤地怒視向小楓,但她依然認為一個女人追求榮華富貴沒有錯,她過怕了窮苦生活,她沒有錯,只有抓住機會,才能讓自己擁有幸福,而只有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才是幸福。她堅信,只要翔心裡還有她,那她就依然擁有愛情。
「你真的很自私!自私得令人髮指!你根本就不愛他,你根本就不配擁有他給的愛!」小楓憤怒了,她根本就沒有為葉翔想過,她想到的只有她自己!
「你根本就不懂我們的愛,憑什麼在這裡胡言亂語?」 小楓的話徹底地激怒了素素,恨不得現在就活剝了小楓。
「誓不離不棄,承諾廝守天崖。誰知那都是你設下的局。」小楓可笑地看著她,她真的很可惡,真相可以讓葉翔醒悟的話,她真的想如實地告知他所有的真相,但如果這樣的話,他只會更痛苦,她不忍心讓他再陷入痛苦,她不能。
「你說什麼?」素素聞聲驚詫地盯向小楓,為什麼這麼說?難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小楓望著她驚慌的神情,沒有絲毫的喜悅,當年的惡果她拋給了葉翔,承受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我不懂你的意思?」素素看著她平靜的表情,心更加地忐忑了,頓時心裡掀起了千層浪,她到底知道些什麼?不可能!一切都是那麼地天衣無縫,怎麼會有第三人知道?不對,葉翔也知道了,怎麼是他告訴她的,不可能!他不會出賣自己,況且他只知我僱人綁他一事而已。那會是誰呢?不行,興許只是她故意言此,我不能上當。一定得鎮定!
「你懂!」看著她故作平靜的樣子,心裡有些膨脹。
「你都知道些什麼?」素素冷然看著她,試探她。
「一切,鸞大人和你的偶然,你假意提出的私奔,葉翔在你新婚當日的失蹤,還有……」小楓望著她,心有些發涼,她根本沒有悔悟之心,這次的復合會是結束嗎?她不會再傷害他嗎?
「夠了!是誰告訴你的?」素素聽著她嘴裡吐出的一字一句,心裡出現了無限的慌張和恐懼,怎麼會這樣?這些事從頭至尾就只有表姐一人知道,她不會出賣自己的,她知道的話?豈不是……
「你!」她在害怕嗎?是啊!本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的,竟然發現她的陰謀竟有百密一疏。
「胡說!」素素怒視向她,這個女人不簡單,該怎麼辦?不行,不能讓她把一切說出去,否則的話,我就完了!
「我沒有胡說,這一切都是天意!冥冥之中都已經注定了,那日你和葉翔在西華橋上私定終身,向月起誓天涯海角,至死不渝。那夜橋下的我不知有多羨慕,我希望和月老一起見證你們的愛情,曾經還真誠地為你們祈禱著,希望你們幸福?現在想起來,真的可笑!東明巷,沒記錯的話,你和鄧夫人是在那裡收買那兩個痞子的吧?讓他們在你成婚前夜也就是你們私奔當晚擄走那個愛你卻被你欺騙的葉翔的吧?這些你應該都忘了吧?應該是忘了,如果不是的話,你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跑來興師問罪,而且還信誓旦旦地說起你們的愛?」素素臉上的猙獰,小楓淡然處之,無一點恐懼,不知為何她覺得攤開來,也許她會有所收斂,這樣或許對葉翔有好處?
「原來是你,是你告訴翔的?原來是你處心積慮地想拆散我們,你好卑鄙!」聽著小楓的訴說,她想起了一年前的那夜,自己以齋戒為由,冒險去偷見葉翔卻換來他的冷漠,真相從他口中說出,心有錐心的痛,他那一離去連頭也不回。每每想起,淚懸於面。
「你錯了,因為你我愛上了他,是你讓我發現了他,是你把我推向了他。」小楓聞聲感到可笑明明是自己把他推開的,葉翔原來你早已知曉真相,但你為何還要執迷不悟呢?她真的有這麼重要,在你心裡她是無可取代的嗎?
小楓無顧素素,漠然走過她的身旁,掠過離開的那一瞬間,涓涓細流淹沒了臉龐,心痛掩埋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