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張公公來報說,摩西已與岳夏的大軍在西河城外大動干戈,但彼此的損傷並不大,只有數十個士兵不幸戰死,但可憐的是西河的百姓,他們剛剛過了十幾年的太平日子,現在便又陷入了戰亂之中,百姓對摩西的怨言也一天比一天加重。
櫻若聽完張公公的匯報後,臉上的皺紋一下子有多了幾道,她坐在窗邊,愣愣的望著窗外都已凋謝了的櫻花,嚴秦川站在一外,從他這個角度正可以看到櫻若那惆悵的側臉,就恍如這凋落在地的櫻花一邊,一踩便碎。
一個獄卒快步跑了進來,看見櫻若的時候他幾乎是跌倒在地,道,「娘娘,娘娘,靜絹夫人吵著說要見你!」
櫻若側身看了看那獄卒,隨即便起身往牢獄走去,嚴秦川一直跟隨在左右,靜絹的面容比上一次更加的憔悴了,說起話來都有幾分的吃力,櫻若讓人將牢門打開,自己便與嚴秦川彎身走了進去。
靜絹抬眼看了看櫻若,隨即便掙扎著站了起來,櫻若見她搖搖晃晃的,便下意識的上前攙扶住,靜絹的嘴角扯出了絲絲笑意,但那份笑意轉瞬便已消逝的無影無蹤,櫻若一下子愣住了,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便看見靜絹從衣袖裡輕輕地取出一個利器,一旁的嚴秦川也看到了,他下意識的將櫻若拉開,哪知竟看見靜絹用那利器狠狠地割了自己的脈搏,瞬間血色染紅了整片雲彩。
那個利器不是其他,而是一個瓷器的碎片,雖然沒有匕首那般的鋒利,但也足夠割傷人,櫻若大驚,慌忙掏出繡帕上前為靜絹包紮,哪知靜絹指著她大吼道,「你這個女人真是狠毒,不僅殺死了世子,還要殺我滅口!」
嚴秦川與櫻若皆是一愣,他們面面相覷,不過許久便見靜絹摔倒在地,櫻若顧不了太多,便慌忙上前抱住她那抽搐的身體,叫道,「快,快傳太醫!」
靜絹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但也許是身體上的疼痛,讓她的笑容有幾絲的淒涼,她搖了搖頭,道,「沒用了,明日岳夏便會知道是你這個女人殺死了我!」
櫻若大驚,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真的這麼恨本宮嗎?」
靜絹笑出了聲音,濃濃的鮮血從她的嘴角流下,道,「我不恨你,但我恨岳夏,就是死我也要拉著他一起陪葬,祈岷山的勢力雖大,但是暫時還不是朝廷的對手,他與朝廷作對必定會傷亡慘重!」
靜絹還未說完,便不停地咳嗽,但是她的笑聲卻越來越大,櫻若感覺出手心的重量越來越大,不過許久,她看見靜絹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淡,就恍如是快要下山的夕陽那般,櫻若並沒有搖晃靜絹已經冰涼的身體,也沒有嚎嚎大哭,她很是冷靜的將靜絹的雙眸閉上,許久轉身道,「吩咐下去,靜絹夫人的死決不可洩露出去,若被本宮知道你們說出去半個字,本宮定要你們的家人跟著陪葬!」
眾人皆膽戰心驚,櫻若站起來看著嚴秦川道,「勞煩將軍找個地方將靜絹夫人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