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航住在乾信殿,櫻若進去的時候見大殿門、窗戶都敞開著,殿內一個宮人都沒有,狂風透過門窗吹了進來,發出瑟瑟的聲音,櫻若看見床上的被子拱得高高的,便猜測出岳航定是躲在被子裡,她深吸了一口氣,先是走過去輕輕地將窗戶關上,然後慢慢地坐到床邊,她並沒有扯開被子,而是輕輕地道,「岳航,出來吧,我不會為難你的,只想知道事實!」
櫻若的話似乎沒有一絲的效果,只是感覺被子裡的人抖得更加的厲害了,櫻若伸手輕輕地撫摸了被子,繼續道,「你知道嗎,其實恆源並不是我親生的,但是他卻是我的命根子,是大單未來的君主,未來的希望,現在你斷了我的命根子,你讓我怎麼活?」
被子裡依舊沒有動靜,櫻若恍若是自言自語一般,她深吸了一口氣,道,「現在我什麼都做不了,太后埋怨我說我胳膊肘往外拐,皇上一句話都不說就只是愣愣的望著恆源的屍體,我知道他很痛苦,畢竟那是他唯一的兒子啊,可是他是帝王,他不能哭,他也無法給出決定,因為你父親與皇上是肝膽相照的兄弟,這一切,我都知道,我是皇后,我是他的妻子,所以在這個時候,我也要格外的冷靜,我不能慌,我也不能哭,因為我知道我一旦哭了,皇上就會更慌了!」
櫻若自說自的,淚水不經意間漫上了她的臉頰,她掏出錦帕擦了擦臉,道,「還說不哭的,結果又流淚了,我真是沒用!」
櫻若的聲音有些哽咽了,突然她看見從被子裡探出了一個小腦袋,岳航愣愣的望著櫻若,身體還說有些瑟瑟發抖,一對雙眸之中儘是驚恐,許久他推開被子,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我們每天都會蕩那個鞦韆,它一直都沒有斷,哪知道今天竟會出現這種狀況!」
岳航嚇得眼淚直流,櫻若看見他流淚的模樣也有些心疼,她將岳航擁入懷中,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道,「放心吧,有我在誰都不可以對你怎麼樣,過幾日我便安排人送你回你父親那兒!」
櫻若感覺出岳航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她輕輕地用被子將他摀住,道,「今日你也累了,早日休息吧!」
岳航輕輕地躺下,櫻若未他掖了掖被子,許久才站起來準備離開,岳航突然開口,道,「你會討厭我嗎?」
櫻若轉身看了看他,隨即笑了笑,道,「怎麼會呢,你與恆源都一樣,雖然你不叫我一聲母后,但在我的心中你就如恆源一樣!」
櫻若的話中透出濃濃的暖意,岳航的嘴角輕輕地笑了笑,他看見櫻若轉身離開了乾信殿,離開的時候還特地將殿門輕輕地關上。
櫻若並沒有直接回櫻若殿,而是徑直去了那個斷了的鞦韆那兒,她撫摸著那根斷了的繩子,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瀰漫了她的心靈,她廷加身後傳來那久違而又熟悉的聲音,「娘娘是想到了什麼嗎?」
櫻若轉身看了看嚴秦川,道,「這幾日宮中是否有什麼異樣的事情?」
嚴秦川搖了搖頭,道,「並未聽下屬說起!」
「那末易呢,他近日可安分?」
「義陽王前幾日便帶著王妃已去了清遠寺,說是要為肚中的孩子求佛保平安!」
櫻若點了點頭,她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那根斷了的繩子,繩子的斷口一邊平滑一邊粗糙,仔細的人便能看出這繩子定是先前被人故意剪了一半,待一有人坐上去之後就會斷了。
櫻若深吸了一口氣,她轉向嚴秦川,道,「這件事就有勞將軍了,定要為本宮查清楚!」
嚴秦川鞠了鞠躬,道,「末將是臣,主子的話,末將沒有資格反駁,一定會嚴加查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