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最近身體抱恙,任何人都不見,所以櫻若每次去都吃了個閉門羹,以櫻若的資質當然猜出太后生病只是一個幌子,她不想見任何人,最不想見的莫過於櫻若。
櫻若將代谷叫來,在他的耳邊悄悄耳語了幾番就見代谷飛快的跑到河沅殿,但依舊被那些頑固的宮人攔到了門外,但代谷不死心,就跪在大殿外,大叫道,「皇祖母生病了,你們這些壞人竟然不讓我看一眼皇祖母,你們到底是何居心啊?」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櫻若拿著一件貂絨披風披在了代谷的身上,道,「外面颳大風的,二皇子還是回去吧,小心著涼!」
「不!」
代谷似是變得很堅決,櫻若沒轍也只能陪著他,突然她仰頭看見了天上的烏雲,遲疑了一會兒又低頭看了看代谷,代谷的身子骨本就單薄,她擔心他不能淋雨,就在櫻若左右為難之時,大殿的門開了,一個小宮人走了出來,道,「二皇子,太后娘娘召您進去呢,只是太后現在身子骨還很虛弱,今日就不見皇后娘娘了!」
櫻若早就知道太后會如此做,所以她也早就交代了二皇子,只見二皇子手死死地拽住櫻若的裙角,大叫道,「我不要離開娘親,我要娘親陪我進去一起看看皇祖母!」
那宮人無輒,見代谷鬧得越來越凶,所以便也只能讓櫻若跟隨著進去,二人走進河沅殿之時,濃郁的藥味傳來,只見太后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代谷大驚,慌忙跑過去,拉住太后的手, 道,「皇祖母,皇祖母,你怎麼啦?」
太后一隻手摀住胸口,一隻手揮了揮,道,「不礙事的,皇祖母只是感染風寒了而已!」
櫻若走到床邊,見太后面如枯槁,心下生疑,難道太后不是真的裝病?太后仰頭看了看櫻若,許久艱難地笑了笑,道,「代谷,你先下去吧,本宮跟你母后還有些事情要說!」
代谷一愣,隨即憋著嘴下去了,太后又咳嗽了幾聲,道,「你以為本宮真的是在裝病?」
櫻若輕輕地幫她拍了拍後背,道,「櫻若不敢!」
「你千方百計的利用代谷就是想知道末易的事吧?」
太后與櫻若都是聰明人,他們之間無需拐彎抹角,只需開門見山就行,櫻若也不瞞太后,道,「末易畢竟也是本宮的義子,本宮當然想知道他的近況?」
太后掙扎著從床上做了起來,道,「這幾日,經過本宮的善心教誨,末易他也知道錯了,現在他已看破紅塵,決定剃髮為僧,到清遠寺出家,後日就會啟程!」
櫻若大驚,甚至有些慌亂,許久她平復了心中的那份躁動,道,「末易叫本宮一聲母后,他也算是本宮的兒子,太后,您菩薩心腸,能否讓本宮見一見自己的兒子?」
太后望著櫻若,嘴角扯出了絲絲弧度,道,「他現在任何人都不想見,所以皇后還是請回吧!
櫻若愣住了,她知道這定不是末易的選擇,但是她不知該不該幫末易脫這個險,畢竟他就如東郭先生救過的那匹狼一樣,許久櫻若轉過身往殿外走去,天空烏雲密佈,大雨滂沱,一個小宮人打著傘,道,「娘娘,外面下著雨,還是讓奴婢送你回去吧!」
櫻若沒有說話,二人便走進了大雨中,但不過許久櫻若又拐進了定北宮,那宮人有幾分的疑惑,但是她也只能撐著傘,櫻若看見碧瑤跪在菩薩前,手上還拿著一炷香,口中振振有詞,道,「菩薩求求你保佑末易這次能平安脫險,雖然逸隱從未疼愛過他,但是他畢竟是逸隱唯一的血脈,他不能出事,他還得繁衍後代,將逸隱的血脈遺承下去!」
碧瑤的聲音中已沒了當日的那份平靜,反而多了幾分的悲傷,櫻若看見她朝菩薩叩了叩首,然後將手中的香扔到了香爐裡面。
櫻若深吸了一口氣,那宮人輕輕地道,「娘娘,您不進去嗎?」
櫻若搖了搖頭,道,「回宮吧,本宮也有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