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很是耳熟,櫻若剛在尋思就見一男子從殿外闖了進來,只見他滿臉憤怒,身著褐色錦衣,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被金冠高高挽起,高挺的鼻樑,薄薄卻緊抿的唇,冰涼的雙眸下有陣陣暗流在湧動。
是郡項王逸郡,櫻若剛想到就聽逸郡吼道:「皇兄,你這是何意?難道你打算一輩子把她囚於冷宮嗎?」
瞬間逸隱恢復了帝王之氣,他大吼:「放肆,郡項王你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擅自闖進仰尊殿還用這種語氣對朕說話。」
櫻若從未見過如此的逸隱,溫文爾雅的他也有這一面,也許無論是誰坐上了皇上的位子都會如此,而剛才對櫻若所說的一切只不過如曇花一現般。
「皇上,臣弟的要求並不高,只求皇上能放了母后,母后年事已高,又體弱多病,還請皇上看在母后一手把你撫養大的份上饒恕了她。」
「哼,放了她,當初若不是她慫恿父皇把櫻若遠嫁契國,朕與櫻若今日也不會如此相對了。」
櫻若一開始不知他們兄弟倆口中所說之人是誰?可是現在她已清晰的知道了,是那個曾經盛氣一時的皇后。
「皇上,無論怎樣太后娘娘都是您的母后,如若世人知道皇上如此待您的母后那皇上的威信如何服天下。」
「櫻若你還在為她求情,你可知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劃的,她讓你遠嫁契國就是為了拆散我們。」
立於一邊的逸郡此時正望著櫻若,雙眸中的冰冷漸漸褪去,他愣愣的道:「櫻若是你,你回來了?」
櫻若也轉身望向他,卻見他笑了,笑容還是那麼生疏,其實在這場宮中鬥爭之中他才是最無辜的,這皇位本是他的,他才是當年真正的太子,可是卻因皇后與櫻若的自私才造成了如今的這一切。
櫻若趕緊低下了頭,人越心虛的時候越拍背看穿,「皇上,櫻若不怨太后,只願皇上能放了太后讓郡項王一家團聚。」
逸隱突然冷笑了一聲,聲音很高響徹了整個仰尊殿,「好一個一家團聚?郡項王是一家團聚了,那朕呢?朕已失去了父皇已失去了櫻若,空有這皇上的殼子。」
「皇上還有皇后還有太子。」
「夠了!」
櫻若的心一顫,這是逸隱第一次這般待她,她知道他心中的憤怒,知道他的痛苦,其實她與皇后都錯了,她們費盡心機的幫助逸隱得到了皇位卻不知他最不稀罕的就是這皇位。
逸隱突然很難恨得拽住了櫻若的手,道:「看來櫻若很感激她曾經所做的一切了,別忘了如果不是她毀了碧瑤的臉你也不會因慚愧而把朕讓與碧瑤,如果不是她把你嫁給了宮炎,朕這五年也不會過得如此的淒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