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
這個地方我好像去過!
那是一個充滿風情卻永遠離不開水的城市!
它那蜿蜒的水巷,流動的清波,彷彿明夕那深邃的雙眸一樣,美的讓人驚歎!
如今,我的明夕已經去到了那個多夢的城市,一如絕色佳人邂逅英雄一般!
美的讓人如癡如醉!
美的讓人癲狂不已!
一朝相遇時,卻致多少妒?
明夕,在這個神秘的城市裡,但願你的爸爸身體能夠早日安康。
但願你,
早日歸來!……
一個月後。
揚朗終於解禁了。
這天清早,揚朗抱著被褥及生活用品走回到宿舍。
宿舍的人都在,莘哥和他的兄弟們正在聊天。
看見揚朗走了進來,他們立刻全都停住了話題。
並且全都用一種毒辣的目光瞅著揚朗。
揚朗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便若無其事地走到自己的床鋪前。
然後他就開始整理床鋪。
「你們以後不准再打架了!否則福利官會把你們所有的探監權利予以剝奪!」
說完,獄警走了出去。
這時,華青走了過來。
「兄弟,我終於看見你了!一個月沒有看見你,我都想你了!」
說完,華青把雙手搭在了揚朗的肩膀上。
揚朗極不自然地將他的手推開,然後繼續整理被褥。
正在這時,突然揚朗和明夕合照的照片掉了出來。
華青一把抓了過去。
他盯著照片看了半天後,用一種驚訝的口氣說:「你的女朋友還挺漂亮的!」
說完,滿臉不愉快地看著揚朗。
揚朗沒有說話,他一把搶過照片,然後將它放進枕頭底下。
「是誰的照片?拿給大爺看看!」
聽見華青說到照片,莘哥大聲地喊道。
「沒有照片!」
揚朗把照片往枕頭下放了放,鐵青著臉說。
「真的假的?如果你敢騙我大哥,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莘哥身邊的一個高個子男人惡狠狠地說。
揚朗沒有說話,他低著頭坐在了床上。
「兄弟……」
華青正欲說話,揚朗突然冷冷地說道:「我想睡一會!」
說完,他便把被子蒙在了頭上。
就在他即將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感到有人在翻他的枕頭。
他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見莘哥一夥人正在翻找他的照片。
「幹什麼!」
揚朗一把推開莘哥。
「既然你不給本大爺看照片,那麼本大爺只能自己動手了!」
莘哥說完便要翻枕頭。
「今天我想把這件事弄明白,為什麼你總是跟我過不去?」
揚朗憤憤地看著莘哥。
「跟你過不去?哈哈……」
莘哥突然大笑起來。
「你小子不是不服我嗎?我就是要讓你心服口服!」
莘哥說完,神色傲慢地看著揚朗。
「你們誰敢動我的東西試試!」
揚朗指著一個正準備翻看的人說。
「長臉了是嗎?」
莘哥向那幾個人使了個眼色,於是幾個人都慢慢的向揚朗靠近。
「揍他!直到他服我為止!」
莘哥突然大聲地叫道。
話音剛落,揚朗向他的鼻子上打了一拳。
頓時,鮮血從莘哥的鼻子裡流了出來。
莘哥頓時勃然大怒,他隨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個茶杯,正要扔過去。
突然聽見有人在門外大聲地叫道:「住手!你們都想幹什麼?」
他們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警官站在門口。
「怎麼了?是不是單監倉沒有待夠?要不要我再把你倆送回去!」
警官板著臉指著揚朗和莘哥問道。
莘哥一聽,頓時喜笑顏開地說:「警官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在打架!我們只是在鬧著玩!」
說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揚朗後,便悻悻地走回到自己的床鋪上。
「你們最好老實點!如果我再聽到你們打架的話,我定嚴懲不貸!」
警官看了一眼揚朗和莘哥後,走出了門。
莘哥坐在床鋪前,用一種敵意的目光看著揚朗。
揚朗則毫不示弱地瞪著他……
真是日月如梭,光陰似箭!
彈指間,一年的時間已經匆匆而過,明夕郵寄書信的日子也到了。
可是,這次,揚朗從早晨一直等到了夜晚,心情也由喜悅而逐漸變成了失落!
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揚朗也沒有接到明夕寄來的書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幾次明夕都按時地寄來信件,可是為什麼這次……
是不是因為時間太長明夕忘記了?
不會!
因為明夕說過,在她臥室的牆壁上掛滿了日曆。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時時警告著自己勿忘按時給我郵寄書信!
那麼她為什麼這次,沒有給我郵寄書信呢?
難道是她在外面另找男朋友了嗎?
不會!
明夕不是那種人!
我相信她一定是有自己合理的理由!
我敢肯定,
下次的信中,她一定會向我解釋清楚的!……
在漫漫的黑夜等待中,東方終於露出了黎明的曙光。
很快,明夕郵寄書信的日子再次來臨。
這次,揚朗在複雜的心情之中度過了漫長的一天。
結果,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明夕沒有寄來書信。
緊接著,一直到了第二年,揚朗仍然沒有收到明夕的任何一副書信!
包括,
關於明夕的訊息。
這兩年,
揚朗在等待中不斷地等待!
兩年,他甚至已經養成了忐忑不安的習慣。
這種習慣如同長鍾似的,時時擊打著揚朗的那跟緊繃的神經!
在這已經逝去的兩年中,在這沒有明夕任何訊息的兩年中,每一分每一秒,揚朗的心中除了隱隱的不安之外,只有傷悲!
孤獨,如同一隻永遠不能滿足的蟲子,在一點一點地啃噬著他那脆弱的心!
寂寞,立刻襲上心頭!
夜色黯然,監獄外一片死寂!
揚朗獨自一人坐在陰陰的鐵窗前,翹首而視茫茫的夜空。
今夜無月,我心卻詭異般地彷徨起來!
揚朗站了起來,他雙手扶著冰冷的鐵窗,心緒萬千!
這時,突然一隻黑鳥從茫茫的夜空中飛到了揚朗的面前。
揚朗伸出了手,黑鳥竟然毫不畏懼地落在他的手臂之上。
飛鳥對著揚朗張了張嘴,然後一曲憂傷的歌曲湧入他的耳膜!
它那天籟般的樂曲讓揚朗聽的如癡如醉!
就在揚朗聽的正入迷的時候,突然,那隻鳥停止了歌唱,然後拍打著一下翅膀,流著淚水飛走了!
揚朗驚呆了!
「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為何要哭泣?」
揚朗對著漸遠漸逝的黑鳥問道。
「我叫芷藍,從天堂而來,特意過來見你!因想你太過癡迷,所以再見時總是淚水漣漣!」
黑鳥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憂傷。
「我們認識嗎?」
揚朗疑惑地問道。
「因飲喝忘情之水,故產忘情之念!此乃人之常情,我理解!可是儘管同飲之鴛鴦,即使落單一隻,她仍會永遠記住那張熟悉的面孔。儘管你已經漸漸走進迷惑!」
黑鳥的聲音清脆而淒婉。
「那麼,你能飛到我的心裡來嗎?因為,我的心中總是在隱隱的發疼。可能這是太過於思慮的緣由!」
揚朗捂著疼痛的心臟痛苦地說。
「可以!」
說完,黑鳥突然向揚朗飛來……
「啊!!」
揚朗驚叫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聽到周圍的齁聲,揚朗這才明白,原來這僅僅是一個奇怪的夢而已。揚朗揉了揉浮腫的眼泡,悲傷地歎著氣。
這個時候,心靈之底的樂聲響了起來:你比誰都清楚/真心離傷心最近/感情細膩竟是/命運伏筆。你潺潺的淚水/匯成威尼斯流域/數著你的回憶/竟是繁華和美麗。看著你線條很清晰的手心/這一刻我遲了/卻懂了/你對愛的堅定。
威尼斯的淚/像琉璃易碎/說到感情有人懂得轉環/有人太絕對。
為你濕的淚/在午夜夢迴/其實明明瞭解就是在當時/解不開死結。
「嗚」「嗚」「嗚」……
坐在漆黑一片的屋內,揚朗突然情不自禁地哭出聲來。
我叫揚朗,揚朗的揚,揚朗的朗!
我不知道我和宋明夕的故事是否值得某人無聲的歎息。
我更不知道是否有人會記得,今夜有一個傻子在無力地啜泣。
世間多少事,人間百味態!
是的,
曾經有著多少個美麗的故事,
有著多少聲無助的唏噓,
或者多少淒涼的餘味。
真愛無價,一生癡狂!
只是,
千古以來都為紅顏!
曾經我們的愛有著多少深深淺淺癡癡怨怨纏纏綿綿?
可是,
華麗終歸華麗
不到結局是沒有人能夠理解的!
明夕,知道嗎?
兩年在我的眼皮底下就這麼悄悄的溜了,而我思念的心緒卻日漸更甚!明夕,知道嗎?
這兩年,我揚朗是在等待中生了又死,死了又生!
一生死過千百回,只為討來今生緣!
明夕,請你告訴我,
你是否,
已經,
把我忘記了??
當一個為等待而等待的死人,突然有一天聽見自己的心臟破裂之聲。
那麼,
從此之後,
他的心將不再感到疼痛了!
也許,麻木會伴隨他的後三年!
也許,
我值了!
明夕,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我,
為癡而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