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這麼多北疆王子的面下跪,翔,是不是,生不如死?
閆素素的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不住滑落。
如鳳鰲說的,她還不如不來看。
她曉得,鳳狼不會就此罷手的,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閆素素當真不敢看了,她閉上了眼睛,抱住了身子,在假山後蜷縮成了一團。
雖然不看,但是卻堵截不了鳳狼狂妄的聲音傳入耳內。
「閔王爺,這才對嗎?老五,過來!」
「大哥,什麼事?」鳳狼狂妄聲音之後,是一個諂媚討好的男人聲音。
閆素素捂著耳朵,不敢聽鳳狼的下令,但是卻如何阻隔的了。
只聽得鳳狼道:「你這扎馬步的功夫最是紮實了,來,給閔王爺扎一個。」
「啊,大哥,扎馬步給他看做什麼?」
「笨蛋!」邊上響起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些尖銳,「這都不懂,大哥這是讓那閔王爺,鑽你的褲襠呢,快啊,扎上,我們想看看,這閔王爺像狗一樣,爬褲襠的樣子。」
閆素素好想尖叫,好像衝出去殺光了外頭所有的人。
只是,她不能暴露了自己,為了救出元閔翔,她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在假山內,捂著唇,淚落不斷。
外頭,大家開始起哄調笑,俱是對元閔翔的諷刺。
閆素素深深呼吸一口,她要看著,他是他丈夫,她不能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忍受著樣的屈辱,雖然她知道,他必定是不願意被她看到這不堪的一幕的。
但是她想陪著他,再痛再苦都陪著她。
抹乾了眼淚,她站了起來,看向假山洞外。
元閔翔傲骨挺立的跪在院子裡,即便是雙膝著地,卻絲毫沒有讓他顯得低人一等,那容顏上冷峻的表情,甚至將週遭嘻哈成一片的北疆王子們,都給比到了腳底下。
即便是卑微的跪著,即便是狼狽的穿著囚衣,卻依然無法阻擋他渾身散發的,高貴的氣息,這種高貴,是那些北疆王子們,望塵莫及的。
閆素素看著他,一瞬不瞬,好似要將他挺拔的身姿,刻入腦海裡。
他跪著的方向前頭,一個男子半蹲著身姿,紮著一個不倫不類的馬步,對元閔翔拍了拍自己的膝蓋:「閔王爺,這門可是給你開了,你這條狗,怎麼還不來鑽?」
元閔翔冷峻的眸子,犀利的掃過那個男人,雖然他現在是階下囚,這眼神,卻依然讓人汗毛凜凜,閆素素看到,那男人的馬步,忽然不穩踉蹌了一下。
閆素素冷笑,這等慫人,連給元閔翔舔腳趾都不夠格。
鳳狼看元閔翔不肯鑽,拿了鞭子,走到了白雪身邊:「閔王爺,看來,是不給你些刺激,你不會表演了。」
說罷,提起鞭子,狠狠的抽打在白雪身上。
頓然,白雪胸襟前的衣衫,又被劃破了一大塊,胸前的雪肌玉膚,甚至都暴露了出來。
這般羞辱,讓閆素素忍不住的心疼白雪。
這個鳳狼,當真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白雪吃痛,尖叫起來,嘴上卻是哭喊著:「二哥,不要鑽,二哥,不能鑽。」
「呵,白雪公主,這皮膚還真是白,本太子看看,是不是如傳說中的那樣,通體雪白。」說罷,鳳狼掄起了鞭子,邪笑著對著白雪的腹部抽打去,頓然,腹部的衣衫也被打破,露出了白雪一小截平坦的小腹。
在場的男人們,有幾個盡然忍不住吞嚥起了口水,目光貪婪的看向了白雪公主。
閆素素身側的拳心,捏的緊實,連指甲扣入了掌心,滲出了一條鮮艷的血絲,她都渾然不覺。
她痛白雪之痛,固然白雪平素裡刁蠻任性,但是畢竟只是個小姑娘,這般羞辱,又是在貞操觀念如此看重的這個時代,閆素素不知道白雪能不能承受的住。
她現在,一面祈求上蒼不能讓元閔翔鑽褲襠,一面祈禱著上蒼,不要讓白雪繼續受到羞辱了。
事實上她清楚的明白,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元閔翔鑽了褲襠,白雪就不用受苦了。
而元閔翔繼續不從,白雪就拜託不了持續被羞辱的厄運。
鳳狼的下一鞭子,又落了下去,對著白雪的大腿。
那鞭子如同剪刀一樣,每到之處,就隔開了一大布料,這一鞭子匣子,白雪的小半截裙子就滑落了下來,露出了白皙的雙腿。
眼看著鳳狼又一鞭子要下去,元閔翔咬牙狂吼一聲:「住手!」
所有的目光,同一時間從白雪身上,移到了元閔翔身上。
只聽得元閔翔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我——鑽!」
「哈哈哈哈!」人群裡,生發了一陣爆笑的聲音。
閆素素的心,被這陣爆笑圈固在了其中,受著凌遲之刑,每一聲笑聲,都好比是儈子手,一刀刀凌遲著她的心,毫不留情。
她看著元閔翔,見他挺拔的如同勁松的脊背,慢慢的佝僂了起來,而後,這個人,跪趴在了地上,手肘頂地,一點點匍匐往前,朝著那扎馬步的人的褲襠而去。
人群中,譏笑此起彼伏。
「鑽褲襠,哈哈哈,閔王爺,這一幕我一定會給你畫下來,哈哈哈,回頭送個你做紀念,保證讓你回味無窮。」
「閔王爺,學兩聲狗叫,這樣才像嗎,哈哈哈!」
「閔王爺,我們大哥把你留在北疆做一輩子人質,當真是為了你著想了,不然你想,你還有臉回天元王朝嗎?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
到處是笑聲,尖銳,刺耳,戳痛著閆素素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