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王妃【完結】 第五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襄藍辰回了宜川,便問金燕借人。

    「閔王妃,可否借我幾日?」他開口,金燕微詫。

    「怎麼的,看上她了?」金燕戲謔一句,調笑道。

    襄藍辰的腦中,忽的閃過了白雪淒然的笑容,若是當真看上了的,要應該是那個女子。

    他搖搖頭:「不是,只是白雪告訴我,閔王妃的醫術,是盡得了蝶谷仙的真傳,有起死回生之術,我雖有萬年珍珠在手,卻也怕救不了我娘親,所有……」

    「你是說……」金燕打斷了襄藍辰的話,「她的醫術,盡得了蝶谷仙的真傳,十分了得?」  

    襄藍辰頷首:「白雪公主是這麼說的。」

    金燕大笑起來:「我們這當真是捨近取遠,白忙活了一頓。」

    襄藍辰前兒個晚上就聽金燕說了,他在找蝶谷仙,如今不想身邊的閔王妃就是蝶谷仙的弟子,說來還當真是捨近取遠浪費了時光了。

    襄藍辰看向金燕,道:「若是這閔王妃的醫術當真了得,那金城主大可以將她引薦給你的那位朋友,只是在此之情,能不能借她給我兩三日?」話題,又回歸了之前。

    金燕大方揮手:「儘管把她帶去,只要到時候完璧歸送即刻。」

    襄藍辰拱手致謝:「這是自然的,金城主大可以放心。」

    *

    來到宜川的第六日,閆素素第一次出了金府。

    並非她自己願意,而是被襄藍辰請走的。

    襄垣地處宜川東北方向,離宜川若是車馬兼程,只有兩個時辰的路程。

    閆素素和襄藍辰同乘一車,一路上,兩人並無共同話題,俱是沉默不語。

    車子行了一半,車轱轆壞了,車伕下來修建,閆素素和襄藍辰也下車等候,百般無聊間,閆素素先開了口,問道:「上回問我白雪的喜好,做什麼?」

    這幾日,她的心裡總是膈應著這個問題,雖然曾經並不在怎麼喜歡白雪,但是就算僅僅最為一個認識的人,她也有義務關心關心白雪的事情。

    說道那,襄藍辰的眼神有些微微的歉意,閃爍了一下後,別開了眸子,淡淡道:「隨口問問而已。」

    「當真是隨口問問嗎?」他當她是三歲小孩嗎?隨便糊弄一下就過去了。

    襄藍辰冷聲應道:「自然!」

    知道必定是問不出他什麼所以然來的,閆素素也就做了罷,看著東北方向道:「金城主告訴我了,這次襄垣之行,是為了你母親,你母親得了什麼病,多少年了?」

    這些問題,反正遲早是要問的,與其到了襄垣之後再問,不如現在就當了話題,用以解悶。

    「怪病,十多年了,曾有一個江湖游醫,留下了一個藥方,說能保證我娘一口氣,但是要根治,還需要稀世珍寶萬年珍珠的粉末。」

    「江湖游醫?」閆素素本能的想到了蝶谷仙。

    襄藍辰也猜到了她猜到了蝶谷仙,道:「一個中年又游醫。」

    閆素素點點頭,淡淡應了一聲:「哦!」

    「你的醫術?——當真是得了蝶谷仙的真傳?」襄藍辰雖然不懷疑白雪的話,但是設計到她娘親能夠有的救,不免也就有些擔心了。

    閆素素沒有說話,只是反問道:「若是是,如何?若不是,又如何?」

    她的醫術,和蝶谷仙沒有半分關係,從頭到尾,她都是在騙大家而已。

    聞言,襄藍辰面露憂色,道:「怎麼,難道不是?」

    看著襄藍辰擔憂之色,閆素素知道,他必定是個孝子,她不答他這個問題,只是道:「車子修好了,趕緊起程吧。」

    襄垣一行,不過三天,襄藍辰的母親的怪疾,就被閆素素順利治癒,當然,也少不了萬年珍珠的功效。

    那萬年珍珠裡,因著年份久遠,吸取天地之精華,不僅僅具有安神定驚,明目消翳的功效,更是兼具了解毒生肌的作用。

    一粒萬年珍珠,碾磨成粉,內服一半,鎮心,點目,去膚翳障膜;兩外一半,塗抹患處,令人澤潤好顏色,去皮膚逆臚。

    襄藍辰母親的怪病,放到現代來,無非就是白癜風一類的皮膚病,那萬年珍珠功效甚強,如靈丹妙藥,一粒下去,襄藍辰母親身上的那些可怕的怪斑,就開始漸漸恢復了顏色,和皮膚其餘顏色越發的接近。

    而至於她母親臥床不起的症狀,則不時白癜風所致,而是其出聲漁家,幼年時候隨父母出海打漁,長年累月浸泡在河水之中,雙腳的了嚴重的風濕症所致。

    閆素素給連著施了三天的針,再配以內服外用的強效去風中藥,雖然效果不能立竿見影,但是到了第三日的時候,襄母已經能夠稍稍的站立起來,可見,卻是有效。

    因著只問金燕借了閆素素三天,所以第三天傍晚的時候,金燕找來了一個大夫,讓閆素素把那套針灸之法教給了大夫後,就啟程送了她回來。

    回到宜川的時候,已經是子夜時分了,閆素素才剛回來,就被金燕叫了去。

    「隨我去給地方!」

    閆素素皺眉:「哪裡?」

    「不是想救你丈夫嗎?想就去,如果你怕死,可以不去!」

    一聽到可以救元閔翔,閆素素忙道:「我去!」

    金燕笑意濃濃,看著閆素素,不知是誇是貶的說了一句:「倒還真是個好妻子。」

    是夜,金燕和兩個男子,連夜將閆素素帶到了一處地方。

    身懷有孕的她,經了這幾日馬不停蹄的奔波,早已經疲倦不堪,靠著車壁,想小憩一會兒,卻因著心裡頭擔心著元閔翔,是以無論如何都閉不上眼睛。

    這般托著疲倦的身子,睜著眼睛到了丑時一刻,馬車停了下來。

    金燕率先下車,車外頭好像已經有人在候著,閆素素聽了出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那女人和金燕交流了幾句,聲音壓的極低,閆素素並沒有聽清對方講的是什麼。

    那交談聲持續了一會兒後,金燕對著車裡另外兩個人道:「下來!」

    兩人領命下去,下去後,一個女人,提著一盞油燈,抱著一個黑色的包袱上了車,看到車子裡的閆素素,她將黑色包袱推送到了閆素素手裡:「閔王妃,委屈你換上這宮女服。」  

    閆素素皺眉看著手裡的衣服,重複了一句:「宮女服?這裡是哪裡?」

    「閔王妃,請你先換上衣服,具體的事,等你見了我主子,主子自然會告訴你。」女子臉上,是真誠的淡笑,閆素素憂鬱了一下,終是換上了衣服,衣服換好後,女子將油燈送到了她的手裡,讓她提著,自己,則是熟人的給閆素素盤了一個宮女髮髻。

    末了,接過油燈,對閆素素道:「閔王妃,下車吧。」

    閆素素跟隨下車,車外頭,金燕和另外兩個男子,依然還在,女子出來後,對著金燕低聲了一句:「金城主,你回去吧!不要讓人給發現了。」

    「嗯!告訴他,若是還需要什麼幫助,儘管開口!」

    能讓金燕如此慷慨相助之人,來歷肯定不簡單,閆素素兀自猜測,會不是鳳狼。

    宮女服,這裡又靠近北疆,應該是來了北疆皇宮了。

    能和北疆皇宮扯上關係的大人物,目前閆素素能想到的,就是鳳狼了。

    只是不可能啊,若是真是鳳狼,金燕怎麼可能幫他,畢竟早些年,鳳狼為了收復宜川,可不止一次兩次舉兵攻打過宜川,照理說,金燕和鳳狼,根本就是勢不兩立的。

    如果不是鳳狼,又是誰?

    閆素素屋子猜測間,金燕的車駕已經駛離了實現,眼前宮女打扮的女子,對她微微一個福身:「奴婢金釵,閔王妃,請隨我來,一路上若是遇見人,你跟隨在奴婢後頭,你現在起的名字,叫做銀釵,是我的妹妹。」

    「啊?」這般安排,所為何事?

    「奴婢說了,具體詳情,你見了我主子,主子自然會告之,請隨我來。」金釵說著,沒有再多言語,而是直接走在了前頭,閆素素忙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往裡走去,進了一扇大門後,又過了兩道小門,繞過幾條長廊,到了一處有些破敗的房舍,房舍外,把守著兩個年輕的士兵,看到金釵和閆素素,兩人整齊劃一的交疊了佩刀,盤問道:「這是誰?」

    金釵笑道:「不是和兩位大哥說過,我妹妹銀釵就要被派來當值,替換小舞。」

    兩人上下打量了閆素素一番,閆素素盡量低眉垂首,目光淡然。

    看不出什麼異樣,兩人伸手道:「有無太子的手令?」

    金釵忙從兜裡掏出一塊銅牌,送到了對方手裡:「兩位過目。」

    兩人仔細看了一番,終是鬆開了擋路的佩刀,對金釵道:「進去吧。」

    金釵「欸」了一聲,領著閆素素往裡走。

    一路走來,遇到了一個宮女,一動不動的站在樹邊,從閆素素多年從醫的經驗來看,那般僵硬,必定不會是活人,果不其然,金釵見她盯著那個宮女,輕聲道:「這就是小舞,主子怎麼這麼大意,把她的屍體丟在這樹幹邊,哎,好了,閔王妃,你自己進去,前面即使,我把小舞的屍體處理一下。」

    閆素素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前途如何,但是既然來了,她就沒有怕過。

    既來之則安之,等待她的是才狼虎豹也好,是妖魔鬼怪也好,她都無懼無畏,只要能救出元閔翔。

    打開那扇破敗的房門,內力淡淡的茶香,倒是讓她心裡越發的平靜,屋子裡空無一人,只有桌上滿著兩杯清茶,香氣裊裊,熱氣騰騰,好似知道有客要來一樣,還備了糕點果子和一碟子葵花子。

    閆素素左右顧盼一番,這房子雖然簡陋,但是布設的倒算是乾淨,就是不見主人身在何處,閆素素正要開口詢問,屋頂上,忽然落了一粒瓜子殼下來,正中她的額心,帶著濕濡的一股涼意,應該是嗑瓜子人的唾液。

    閆素素抬頭,一眼便望見了大樑上的男子。

    因著樑上極黑,是以看不清男子容顏,只瞧見他的一雙腳,晃蕩在樑柱邊緣,看到閆素素發現了自己,他也不下來,繼續顧自己嗑瓜子,瓜子殼,隨意的往下丟棄。

    閆素素尋了一處不會被丟到的地方站定,仰著頭問道:「閣下高姓大名?」

    「鳳鰲!」對方回答的乾脆利落,也抑或是忙著嗑瓜子,沒空和她多說話。

    閆素素眉心一緊,鳳鰲,她聽鳳玉川說起過的,是鳳玉川的親哥哥,鳳玉川曾說,她的哥哥是個雙面人,性子古怪,脾氣也古怪,但是對她卻是極好的。

    鳳玉川說這個的時候,閆素素只是冷淡的聽著,倒是明月好似來了興致,多嘴問了一句怎麼個雙面法。

    鳳玉川當時的回答,閆素素因著沒有用心去聽,也沒記得,只是記得她說在父皇嚴重,她哥哥是個成熟穩重,深謀遠慮的人。

    現在閆素素親眼看到了,大抵明白了什麼叫做雙面人了。

    眼前這個坐在大樑上,把婢女的屍體筆挺挺的放在院子裡,還有磕著瓜子亂丟,晃蕩著兩條腿的男人,哪裡有半分成熟穩重的樣子了。

    「不是有事找我嗎?不下來?」

    閆素素抬頭問道。

    他非但不下來,反倒放了一條繩子下來:「抓住!」

    閆素素鬱悶,他不會是想讓她爬上去吧!

    果不其然:「我不下去,我不喜歡站在地上和人說話,你上來!」

    「什麼怪脾氣!」閆素素心裡頭暗自嘀咕著,果然是性子古怪,脾氣也是古怪。

    「我不會武功。」

    「那你抓住!」他甩了甩繩子,將繩子的另一頭,朝著閆素素這邊丟了丟。

    閆素素皺眉,卻還是伸出了手,抓住了繩子。

    「抓緊了?」

    聽到這句問話,她到底猜到了,他是要拉她上去。

    如果沒有孩子,她敢冒這個險,可是現在她身懷有孕,若是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摔落下來,她一把丟掉了繩子,道:「我不上去,既然你不下來,我們可以這樣談。」

    「你確定?」他問,帶著戲謔的笑意。  

    閆素素悶聲應道:「確定。」

    「隨便你,你會後悔的!」說著,他繼續嗑起了瓜子,有意無意的,總是把瓜子殼朝著閆素素丟來。

    閆素素忍功即便是再好,也有些發惱,重重的歎息了一口,她壓著怒氣道:「你找我來,到底所為何事?王爺呢?你們把他關在哪裡?也怎樣才肯放過他?」

    鳳鰲悠然自得的磕著瓜子,邊吃邊道:「放心吧,死不了的,而且你沒看到,我也被關著,我找你來,無非是要和你聯手,把鳳狼給滅了。」

    如此閆素素的話題,這般輕浮的態度

    要和這個鳳鰲交談,倒是當真要相當的瞭解他的處世為人和性子。

    閆素素聽罷,眉心微微蹙起:「滅了他?你有什麼計劃?」

    「你上來,我就告訴你!」看來他還是不死心拉她上去,閆素素無語,只能起身道。

    「繩子!」

    方才是麻繩,又被丟了下來,閆素素將麻繩纏在掌心三圈,道:「好了!」

    以為上去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不想,儘是輕而易舉。

    只是一瞬,她就離了地面,然後,腰間感受到了一陣摟抱,下一刻,就穩穩的坐在了他的邊上。

    這是閆素素第一次見到鳳鰲,本以為和鳳玉川多少會有些想像,不想兩人盡然完全不一樣,鳳鰲算不得十分的俊逸,但是卻給人一種很舒服溫暖的感覺。

    尤其是他這般有些孩子氣的舉動,更是給人一種無害的表象。

    閆素素坐了穩當,看向他,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初見閆素素,鳳鰲並沒有和其他男子一樣,或者癡迷,或者詫異,或者貪婪的看著她,他的目光,極是尋常,甚至帶著幾分吊兒郎當。

    「怎麼樣,上頭的感覺?」

    閆素素有些急,這人怎麼就不談正事呢!

    草草回答一句:「還行。」她又催問道,「你的計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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