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王妃【完結】 第五卷 第二百十八章
    明月出去不多會兒,就回來了,手裡還拽著閆素素開的那個藥方子。

    原以為她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折回來要問清楚。

    閆素素正要開口詢問,卻聽明月先開了口道:「主子,奴婢在院子裡遇到了王爺,王爺看了這藥方,把奴婢打發了回來,說是不讓奴婢去抓藥。」

    「他說的?」

    明月點點頭:「奴婢說了,可能是王妃覺得原先的藥方不好,想自己開一個,但是王爺說,就吃著那就可以,讓奴婢回來。」

    閆素素眉心一緊,心頭一窒,卻告訴自己,元閔翔並不知道,那就是保胎藥,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另開藥房罷了,對明月揮揮手,她道:「去吧,再去抓,王爺若是再說,就說我已經有……」

    「不必說了,我知道,那孩子,我不會留,這保胎藥,你就省點心思吧!」

    門口傳來的冰冷聲音,一瞬間把閆素素所有的「最後自我安慰」都給打碎了,他知道她懷孕了?

    她知道他懷孕,卻為了不要她的孩子,特地叫大夫在活血化瘀要中,加了一位藏紅花?就不讓明月去抓十三太保安胎藥,就想讓他們的孩子死在她腹中?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元閔翔,啞著聲音問道:「為什麼?」

    「明月,你先出去!」對著明月揮揮手,元閔翔道。

    明月見這情形,大氣都不敢出,忙退了出去,順帶關上了房門。

    閆素素死死的盯著元閔翔:「為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吧?

    「本王從來不給別人養孩子。」什麼意思?

    閆素素手心拽的緊緊的,看著元閔翔的目光是冷冷的:「你懷疑,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這還用懷疑嗎?地牢助安陽侯安定侯逃跑那日,你稱自己腹中有了孩子,為什麼我不知道這個孩子?因為你知道,我從來不會遺落我的精ye在你體內,所有這孩子必定不是我的,你才不敢告訴我是嗎?

    皇兄為什麼會這麼緊張你的孩子?追捕安陽侯的床上,他當真所有人的面,抱了你,是嗎?

    那天晚上,我想不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你在做什麼?投懷送抱,是嗎?」

    一連竄的質問,讓閆素素面色慘白了一片。

    她,調查她!

    從一開始,就懷疑了,就不信任了,所以,才會調查她是嗎?

    然後呢?他相信了自己的耳聞眼見,而不願意相信她和孩子是嗎?

    甚至要親手殺了這個孩子是嗎?

    「王爺!」她喊他,語態冰冷。

    這一聲稱呼,如同他自稱本王一樣,在兩人的面前,劃下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這麼,你要說,本王誤會你了?」他諷笑的看著她。

    閆素素收斂了所有的神色,眸光變得無比的平靜,撫著自己的小腹,她只留下了五個字:「你會後悔的。」

    元閔翔冷笑:「後悔,本王從來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我會讓你知道,怎麼寫!」閆素素冷笑,「你走吧!」

    「閆素素,這是本王的房間,本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容的了你對本王發號施令。」

    聞言,閆素素一頓,隨後,掙扎著起了身,頭重腳輕,昏昏沉沉,看來頭部受傷真的不輕。

    「好,那我走!」

    見她搖搖欲墜的往門口走去,他的心,說不出的疼痛,一把上前,將她扯了入懷中,他,終究是不忍,就算親眼看了她的背叛,卻也是對她下不了狠心。

    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他冷聲道:「躺著,你不想看到我,我還不想看到你,本王和鳳玉川的婚禮,定在五月十九日,你可以不出席,事實上,本王也不願意到時候看到你,掃了興。」

    「那個承諾,王爺……」

    以為她要質問,你忘記了嗎?

    不想,她說的,卻是——「我當做,從未聽到過,你也當做,從未說過,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都當做,從未發生過,從未存在過。」

    說這些話的時候,心口是疼痛的,表情卻是漠然的,她只剩下最後一份尊嚴了,她不容眼淚糟蹋了自己的這份尊嚴和驕傲。

    元閔翔的心口,也是隱隱作痛,看著她,他冷笑:「我對你,從未有過任何承諾。」

    果然,他很聽話,當做了從未說過。

    看著他絕塵而去的背影,閆素素的悲涼,是從心底生發出來的。

    五月十九嗎?

    今天,是幾時了?

    *

    明月被勒令緊盯著閆素素,不許給她抓藥,每天的藥,都要監督她喝下去,甚至閆素素的膳食,湯水中都加了藏紅花,閆素素知道,這個孩子,怕是如何都保不住了。

    孩子流掉的那一天,很諷刺,正是五月十九,其實這個孩子,本就不該存在,閆素素知道,因為她體內的寒症未消,這孩子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入駐她的子gong,孩子吸了她全身寒氣,精通醫理的她,早就知道了,孩子最多能懷到六個月,若是僥倖生下來,也是一身的病痛。

    與其讓他來受苦,不如遂了他父親的心願。

    孩子沒有順利流掉,而是引了閆素素是的大出血。

    閆素素的大出血,嚇的明月臉色蒼白,想去前院請元閔翔,但是聽到了喜悅的鑼鼓震天動地的聲音,她又不敢了,那邊正在辦喜事呢,她怎麼能拿這麼晦氣的事情去叨擾,想了半天,只能去廚房找幾個以前宮裡伺候元閔翔的老姑姑過來看看。

    好歹,在大家的手忙腳亂和閆素素自己的指揮下,她算是化險為夷的,疲倦的睡去。

    再度醒來時候,是午夜時分,床頭站著一抹修長的身影,大紅喜袍穿在身上,襯的他無與倫比的俊美,可是這份俊美,如同他身上的大紅衣衫一樣,給閆素素的感覺,只有一個:刺眼。

    看到她醒來,他緊著的眉心,放鬆了一瞬,隨即,又化作了冷酷。

    「醒了?」

    「怎麼,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在她那呆著?還是說,在別院睡不慣,想帶她回來你的房間,那好,我即刻走,明月,明月……」閆素素開口,聲音十分的虛弱。

    元閔翔上前,有些恨恨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之中,惹的閆素素緊了下眉頭。

    「從今以後,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這裡,會成為你的牢房,除非有我作陪,不然,你哪裡都別想去,知道嗎?我剛已經看了,你體內的寒症都被孩子吸了,已經消散,等你身子好了,我會讓你,再懷上,懷上只屬於我的孩子。」

    他的話,讓閆素素覺得十分的好笑。

    怎麼的,她是把她的肚子當做了臉盆,原先那個孩子,是一盆髒水,用她的血水清洗乾淨後,他就要注入新的他認為乾淨純淨的水進去嗎?

    他可能忘記了,再也不可能純淨了,她的血,已經染紅了整個「臉盆」,記憶不消失之前,她永遠會恨他,永遠都忘不了他對孩子的決絕。

    「我若是不願意,你逼得了我?」她冷笑。

    似曾相識的語氣,似曾相識的話語,

    曾經的她說過:「我若是不想嫁,誰也奈何不了我。」

    到頭來,她還不是嫁了。

    「呵!容不得你願不願意,你只能是我的,就算你的心不是我的,你的身體,你的一切,你的孩子,都只能是我的。」他有些發狠的道,說罷,俯下了身,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帶著霸道的懲罰的佔有的力度。

    閆素素氣息本就微弱,被他堵截了所有的氣息, 便看到了死神的腳步。

    她用力的推拒他,因為厭惡,終於,他的侵佔,也成了讓她厭惡的東西。

    她曾經因為安陽侯的侵略,而渾身發指,汗毛倒數,那時候她就想,原來和自己不喜歡的人親熱,是如此痛不欲生的事情。

    此刻,在元閔瑞身上,她重新體會到了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原來,他也從她的最愛,榮登到了她的厭惡。

    她的抗拒,讓他十分的不悅,如若不是顧及到她身子剛剛小產,還虛弱的很,他當真會覆身上去,狠狠的佔有她,戳穿她。

    終,還是離開了她的唇瓣,看著她被自己蹂躪的紅腫的唇瓣,他伸出了左手,拇指指腹,輕揉的來回摩挲上她的唇瓣,聲音,不再冷酷,而是帶著某種懇求的成分:「今天起,乖乖的,我還會對你好。」

    洗掉了她身上的污點——那個孩子。他願意委屈求全,為了愛她而愛她。

    閆素素冷哼了一聲:「今天起,遠遠的,別讓我看到你。」

    他都不洗低聲下氣的和她求和了,為什麼,她這麼不惜福,不珍惜?

    暴戾的顏色,在他的臉上開始散佈,他豁然起很,語氣甚是冰冷:「見或不見我,由不得你覺得,閆素素,你給本王記住了,你是本王的人,生是,死也是,身是,心也必須是。」

    說罷,他憤然摔門而去,只留了一室的戾氣給閆素素。

    這戾氣混雜了閆素素的痛苦,化作了滿室濃濃的悲哀,直達閆素素心底的悲哀。

    修養了七日,身子恢復的差不多了,元閔翔當真把她給囚禁了起來,出了明月,另外加派了四個婢女來伺候她,說是伺候,還不如說是監視,這四個人,兩人一班,輪流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的活動範圍,也被控制在了院牆之內,這幾日,元閔翔極少來,每次來,閆素素一句話都不和他說,不管他是憤怒還是求好,她都置若罔聞,視若無睹。

    這般態度,每次都惹的元閔翔面色陰霾的離開,他可以忍受所有,唯獨忍受不了她對他不聞不問。

    蝶谷仙送她的原矛頭蝮,已經過了冬眠期,和閆素素還算親近,奇怪了的是,和元閔翔,關係也不差。

    每次元閔翔過來,閆素素不理會她只顧著自己逗蛇,他便會把蛇奪過來,不許她的目光心緒,放在別處。

    那般粗暴的動作,小原矛頭蝮卻從來不攻擊他,甚至很多時候,都會安靜的盤在他的肩頭,一雙眼睛,骨溜溜的看著閆素素。

    六月初,夏意濃濃。

    閆素素已經被關了快半個月了,期間,元閔翔下令,不許任何人拜訪,她曉得,餘杭姚和任肖遙曾經來看過他,但是因為元閔翔的命令,而被拒之門外。

    她不知道,他要把她囚禁到什麼時候,一月,一季,一年,還是一輩子?

    這幾日,已經有了酷暑的影子,想到去年,閆素素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短短一年,居然會經歷如此之多。

    她從一個現代人,變成了古代人。

    她從一個醫生,變成了一個庶小姐。

    她從一個庶小姐,變成了閔王妃。

    又從閔王妃,變成了閔正妃。

    有正妃,必然就有側妃,那個鳳玉川,閆素素對她的印象不好不壞,態度不冷不淡,她不常來,卻在荷花盛開的這幾日,送了兩次含苞欲放的荷花過來。

    這日下午,她索性自做主張命人搬了偌大一個水缸進來。

    「姐姐,明月說,上幾次帶來的荷花,不幾日就凋謝了,你看,我給你弄了個大水缸來,一會兒就命人去移植幾株荷花過來,希望能存活。」

    即便閆素素對她總是不冷不熱的,她對閆素素,也是關懷備至。

    閆素素淡笑一聲:「不必如此麻煩,生的好好的東西,移了位,可能活不了。」

    「請的花匠來弄,必定有法子讓這荷花開的好好的,姐姐這可有水,大熱天的,把我給渴的。」相處久了,便曉得這鳳玉川的個性,實則十分的歡快豁達,如同她這個人一般,給人一種很溫暖和煦的的感覺。

    閆素素看向明月:「給鳳側妃倒杯涼茶。」

    「鳳側妃」,是這個府邸中的人,對鳳玉川的稱呼。

    安心忙應:「是!」

    茶水送了過來,鳳玉川一口就飲盡了,看著明月,她輕笑一聲:「明月,你先出去一下可好?」

    看著架勢,有話要和閆素素說。

    明月恭順的退下,留了兩人單獨說話。

    「姐姐!」明月退出後,鳳玉川喚了閆素素一聲。

    「嗯!」閆素素淡淡應聲。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一雙大眼睛,真誠的看著閆素素。

    「說吧!」抿一口茶,閆素素看著院子裡花匠忙活的背影,看著有些心不在焉。

    鳳玉川卻好似並不在意:「你能不能教教我,怎麼樣才能討王爺歡心?」

    「呵!」閆素素冷笑,「這是你的事。」

    知道自己可能惹了閆素素不高興,鳳玉川忙道歉:「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若是可能,我很想讓王爺多喜歡我一點,畢竟我千里迢迢而來,王爺是我唯一的倚靠。我知道王爺曾經十分都疼你,所以……」

    閆素素看了鳳玉川一眼,忽然笑了起來,笑容讓鳳玉川摸不著頭腦。

    「姐姐做什麼,笑成這樣?」

    那是一種很燦爛的笑容,很明媚,如同這夏日的陽光,卻沒有陽光的溫度,透著幾分冷然,鳳玉川從未看過,閆素素露出這般笑容,不免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鳳側妃,你也說了是曾經了不是嗎?花無百日紅,我現在失寵了,你不是也看到了,你來請教一個失寵之人這個問題,我想你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閆素素不過是不想和鳳玉川進行元閔翔的話題,所以才會送了鳳玉川這麼一個讓她微微駭然的笑容。

    她曉得,這般笑意,這般話語,鳳玉川若是識相的,必定不會再繼續這個問題了。

    果然。

    看著院子裡送了荷花進來,鳳玉川忙藉機轉移了話題:「姐姐過去看看嘛?荷花好似送來了,我親自挑選的,都是鮮嫩的荷花呢!」

    「不了,我累了!」態度恢復了冷然,她逕自起身,回了房間,把鳳玉川落在身後。

    又一次在閆素素這裡受了冷待,鳳玉川倒也不氣。

    只是彎了彎嘴角,自言自語道:「這性子,當真是比菩薩都難討好,怪不得王爺每次來過這,臉色的差的和墨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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