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王妃【完結】 第4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用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元閔翔等算大抵瞭解了一番當年那趟絕命鏢。

    距餘光所說,三年前的夏天,梅花鏢局忽然接到了一趟鏢,這下鏢之人,是個身份神秘的商人,下的是一趟物鏢,具體是什麼東西,餘光也不知道,只曉得下鏢之人再三叮囑,東西金貴,無比要平安送到西涼。

    出鏢當日,有個男人來了一趟鏢局,餘光當時是梅花鏢局打雜的下人,專門伺候鏢局主任的日常生活。

    發鏢那日,那男人和鏢局主人在房內聊了有個三個時辰光景,午膳都沒有用,餘光進去奉茶的時候,看了那男人一眼,生的十分富貴的樣子,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身份不凡,只是左臉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疤。

    餘光進去後,兩人就停了言談,餘光退到門口之後,因為好奇,所以停留了片刻,偷聽了一會兒,聽雖然聽不太真切,但是大抵聽到了幾句,好像是在談這趟鏢,餘光只隱隱約約的聽到「路上出事」「事成之後,少不了你好處」之類的幾句話。

    餘光當時也沒太往心上去,以為只是關於這次出鏢之事,那人叮囑鏢局主人要好生押鏢,如果成功押到,就少不了鏢局主人好處。

    想不到的是,那天出鏢後不久,噩耗就傳來了,說是遇到了埋伏,一行人等統統死光了,無一倖免,而所押的鏢,也不知了去想。

    梅花鏢局慘案後,原來的舊人都走散的七七八八了,梅花鏢局也曾一度垮掉,直到一年後的春天,梅花鏢局才開始重新招募鏢師,條件是粉的苛刻,但是月俸卻相當的高,當時餘光也想重新回梅花鏢局打雜,但是卻被拒之門外。

    後來聽說,此次能被選中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這些高手,來自大江南北不同地方,有些是鏢局主人走江湖結交的朋友,有些是衝著月俸來的,本地的鏢師,就只有三四個被選中了,沒過一年,還被解雇了。

    這樣說來,這個梅花鏢局之後完全換了一批人,看來也是有蹊蹺。

    元閔翔將餘光交付給了老二老三,讓他們給他些銀兩,送他出城,隨後,和任肖遙去了京城的一家鏢局。

    這家鏢局,叫做天下第一鏢局,在別放,算得上是老字號,響噹噹的鏢局,元閔翔和鏢局主人雖然不常走動,也算有些交情,元閔翔以前好幾個舊部下,告別官場後,也都來了天下第一鏢局做鏢師。

    是以元閔翔一進去,就有人認出了他,紛紛給他請安。

    「閔王爺!」

    「閔王爺!」

    「閔王爺!」

    ……

    請安聲,此起彼伏,元閔翔只緊著臉色,對大家揮了揮手:「都起吧,你們主人,可在家?」

    「在了,小人這就去給王爺請來。」

    「嗯!」駐足在大廳之中,元閔翔負手而立,面色沉俊。

    不一會兒,出來一個老態龍鍾的老者,身後跟隨著一個中年男子:「不知閔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望王爺恕罪。」

    不過是些客套之言,元閔翔不想多浪費時間,所以伸手攙扶了老人起來,開門見山道:「劉老,可否借一步說話?」

    被喚作劉老的鏢局主人一愣,隨後,對身邊使了個眼色,周邊之人,紛紛退下,劉老伸手對元閔翔比劃了個請的動作:「人都下去了,王爺但說無妨。」

    「劉老!你可知道梅花鏢局!」

    同行之人,偶還有生意上的來往,怎可能不知道,劉老不答知或不知,而是直接問道:「王爺何以問起梅花鏢局。」

    一句便是表明,他是知道梅花鏢局的。

    「有樁事情,和梅花鏢局有關。」

    「莫不是閔王府遇害一事?」劉老緊了下神色,壓低聲音問道。

    元閔翔何等謹慎,即便是知道這個劉老不可能出賣自己,也不可能將事情原委全盤托出,只是道:「不關乎此事,只是遇一個故友,當年和梅花鏢局的滅局慘案有些牽連,道是劉老可能知其中一二,是以來討教一下。」

    「討教說不上,王爺有何想問,只管開口,老夫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劉老也是明白人,知道元閔翔這瞞著他事情呢,他也沒有多加追問,只是略顯恭敬的回了這一句。

    「當年梅花鏢局滅局慘案,劉老認為,是何人所為?」

    「聽說是一幫山賊,後官府追查過此事,但是那群山賊已經做鳥獸散,一個也沒有尋見。」劉老回道。

    「劉老以為,當真是小小賊寇?」

    「這個老夫也不能妄加猜測,官府如此斷案,且也事不關己,老夫自然不會去追查。」

    劉老說的也有理,元閔翔便不再糾結於此事,轉而問道:「梅花鏢局一年後重振雄風,你們做這一行的,人均為財,當年開出了那般高的月俸條件,天下第一鏢局,有沒有人轉而投靠的梅花鏢局的?」

    「倒是有那麼幾個,不過被用上的,只有一個,回來的三個,後來哭著求重新進天下第一鏢局,我沒給同意,這些人,今日能為財離開而去,明日也能為了財棄你不顧,甚至出賣你。」說到當年之事,劉老依然憤然。

    「那一個,劉老可還記得,家住何處?」

    「孤兒一個,自幼我收留他長大,不想盡然見錢眼開,枉費了我這麼多年盡心盡力的培育啊。」

    「劉老,以你出面,可否還能讓那人回來,既然是見錢眼開之人,想必若是開了高價,定然也能誘哄他回心轉意。」

    「王爺要這人?」

    「現在急需!我那朋友,正在調查梅花鏢局當年一案。」元閔翔言簡意賅,劉老雖然有些不解,不知道元閔翔到底所為何事,但是還是硬撐了下來。

    「那老夫即可著手去辦,王爺,若是那人回來了,老夫會派人去你府上通報。」

    「嗯,有老了!」元閔翔起身,禮貌的給劉老拱了個手。

    劉老受寵若驚,忙回了個禮,而後,遣下人送了元閔翔出去,自己,則是傳喚了方才痛他一道出來的中年男子進來,秘密的給他下了任務。

    「王爺交代的,一定不能出什麼差錯,人,給我帶回來,知道嗎?」

    「是,爹爹,孩兒一定不負王爺囑托。」

    「這事兒若是成了,你想鴻兒進官場,也有人替鴻兒鋪路了。」劉老看著大門方向,笑意,慢慢的在嘴角蕩漾開來。

    *

    因著怕人起疑,也怕安陽侯安插了眼線在閔王府,是以從天下第一鏢局出來後,元閔翔沒有回了殘月住所,而是和任肖遙分道揚鑣,忍受著見不到閆素素的痛苦,一個人回了閔王府,一整夜,他都無心睡眠,只癡癡的盼著天色轉亮。

    終於,在天際吐露第一絲魚肚白後,他縱身躍下了顯得冷清的大床,然後,隨便的取了一套衣服換上,匆匆去上朝。

    上完朝,他就要去看閆素素,這藥下去,也已經是第三日了,他要守著她,等著她,不允許她貪睡。

    到了朝堂之上,眾大人都來的七七八八,元閔翔新「喪」妻子,而閆大人剛「喪」一雙子女,兩人面色都沉靜如山,兩大巨頭都是如此臉色,眾人自然也不敢聒噪喧嘩,這尚未上朝,氣氛就沉寂肅穆至極。

    到皇上出來後,大家的目光紛紛不動聲色的顧盼在皇上和閆丞相及元閔翔身上,隱約察覺,三人之間,有種讓人窒息的氣息在流轉。

    「有事起奏,無事下朝。」元閔瑞淡淡一句,目光掃了朝堂一眼。

    元閔翔率先出了列,單膝跪地倒:「啟奏皇上,白雪公主殺了我王妃一事,你打算托到什麼時候?是不是打算風頭過去,然後再徇私舞弊,饒恕了白雪?」

    閆丞相隨後義憤填膺的出來附和:「是啊,皇上,請您設身處地為微臣和閔王爺想想,早日判決了白雪公主。」

    眾大臣一片靜謐,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元閔瑞看著跪在下首的元閔翔和閆丞相,臉色越漸轉黑,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道:「事情還沒查清楚,你們就想至白雪於死地嗎?」

    「還用怎麼查,從白雪公主房內搜到的書信,依舊目擊證人的證詞來看,這還有假?」

    「這怎麼不可能作假了,此事朕說過,朕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你們這是做什麼?逼朕?尤其是你,閔王爺,白雪好歹是你妹妹,你從小看著她長大,朕知你悲痛,但是你也不能因此泯滅了理性和親情。」元閔瑞憤然一句,目露慍色。

    元閔翔語氣生冷如冰,回道:「天災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就是因為理性,就是因為對白雪心灰意冷,所以才會出此言,皇上,即便你再怎麼疼愛白雪,也不該如此縱容她,你難道忘了,你的病,可都是素素幫你治癒的。」

    「啪!」用力一掌,元閔翔拍龍椅而起,「反了,你這是什麼,指責朕忘恩負義,縱容包庇嗎?來人呢,把這口出狂言,大不敬的狂徒,拖出去打八十大板。」

    八十大板,眾人倒抽冷氣,就算閔王爺身子骨硬朗,八十大板,也能要了半條命去了,看來,皇上和閔王爺的關係,因著白雪公主之事,已經惡化到了極點,不然皇上怎麼會對閔王爺下如此極刑?

    很快,有人來拉元閔翔,卻被元閔翔大力擊開。

    元閔瑞見他反抗,更是怒不可遏,居然親自下來,從錦衣衛腰間拔出佩刀,朝著元閔翔而來。

    一直在一邊默不作聲的元閔秦見狀,忙是出來抱住了元閔瑞:「皇兄息怒,皇兄息怒啊。」

    也有宮女,趕忙去請太后,不消片刻,太后匆匆而至,喘息不穩。

    「這一個個都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你們要反了嗎?昂,皇上,你這刀是什麼意思?你要殺了你弟弟嗎?好啊,你殺了你弟弟,殺吧,殺吧,連帶著母后一起都給殺掉。」

    「母后息怒,連個哥哥不過是一時氣頭上。」元閔秦給劍拔弩張的兩人說著好話,然後,對邊上的錦衣衛使了個眼色,那錦衣衛忙上來,從元閔瑞手裡奪下了刀,戰戰兢兢的跪倒在了地上,求道:「皇上,使不得。」

    元閔瑞死死地看著元閔翔,厲聲道:「朕告訴你,元閔翔,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休想動白雪一根汗毛,朕也說明白,若是事實如此,朕絕不會徇私舞弊,必定手刃白雪,給你一個交代。」

    「哼!」元閔翔冷哼一聲,不以為然。

    眼看著元閔瑞又要動怒了,太后忙上前,一把擋在了兩個兒子之間:「事情,交給母后去辦,母后不會偏心你們任何一個,不會存了私心,你們都給我消停了,來人呢!」

    「是,太后娘娘!」

    「本宮要出宮,去那發現閆素素和閆凌峰的城南古城牆牆角看看,看能不能尋見什麼蛛絲馬跡。」

    元閔秦抱著元閔瑞身子的手,明顯一震,眼底裡,閃過一抹精光,因著對元閔秦起了地方,是以這些變化,看在元閔翔元閔瑞兄弟眼裡,俱是十分的可疑,可疑到讓兩人心寒。

    這一計謀,是元閔瑞想的,自從知道對方的目的是引太后出洞後,兄弟兩就策劃了這一場戲,與其被動的等對方出招引太后出來,不如他們又個防備,主動出現。

    想必,這一招,正中了對方下懷。

    「母后,您身子金貴,怎麼可以去那些地方,不如明日吧,明日兒臣陪你一起去。」開口的是元閔瑞。

    自然,計劃若是要周全,那必定要給敵方一點準備的時間。

    太后也配合道:「明日也好,你們兄弟,給我各自回去,誰再鬧,別怪母后翻臉不認你們這個兒子。」

    元閔瑞元閔翔互相恨恨的瞪了對方一眼,然後,各自散去。

    元閔翔臨出殿之前,還看了太后一眼:「既然母后出面,那明天,我就不去,還望母后公證。」

    「自然的,母后不會偏心你們兄弟任何一人的,好了,回去吧!」

    「嗯!」

    說罷,元閔翔頭也不回的,大步出了宮殿,往宮門外去。

    *

    一出宮門,元閔翔便直奔殘月住所,心急火燎。

    未及進房,就聞一陣悠揚琴聲,琴音裊裊,繞樑三尺,餘味不絕。

    元閔翔卻無心品嚐,只是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一進去,打斷了殘月的琴聲。

    他卻連看都不看殘月一眼,直奔床榻,昨日他設立的屏風,依然擋在床前,他推開了屏風,卻是吃了一驚,大掌摸向空蕩蕩的被褥,頭也不回的問道:「殘月,素素呢?」

    「呵呵!」一聲嬌笑,自殘月常坐的撫琴方位傳來,元閔翔的心,因為這一聲嬌笑,陡然之間,好似飛入了語段,輕飄飄的被軟弱棉絮的雲朵夾裹著,舒服的讓他認不出想放聲歌唱。

    好歹,他是忍住了放生歌唱的舉動,慢慢的,慢慢的轉過了身。

    待看到琴架前,並不是殘月的身姿,而是一抹嬌小的身影之時,一瞬,記事後就從未落過淚的他,盡然紅了眼眶。

    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填滿了他整顆心,整個人,這輩子,從未有一顆,他覺得如此幸福過,但是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又讓他覺得的惶恐,居然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靠近,怕一靠近,琴架邊的窈窕女子,就會憑空消失了一樣。

    看著他傻呆呆的樣子,閆素素又是輕笑,笑容嫣然。

    款步起身,她只著了一件淡藍色的紗衣,蓮步款款,身姿曼妙,紗衣微微擺動,如行雲流水一般飄逸。

    及至元閔翔跟前,她主動伸出了手,環住了他的腰肢,臉蛋,靠入了他的胸膛:「看你這傻樣,沒見過美女啊。」

    她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元閔翔嘴角,隨著這一句話,二愣子一樣裂開到了一個最大的弧度,而後,反手抱住了她,緊緊的,緊緊的,似要將她揉碎在骨血之中。

    「素素!」他喊她是,聲線略顯得沙啞。

    「嗯,在呢!」她的聲音,溫柔如水。

    「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從未對元閔翔說過肉麻的話,但是今日,卻是忍不住的,想告訴他,她有多麼的思念她。

    經歷了生死磨難,去鬼門關走過一遭回來後,她才發現,即便是不能天長地久,對元閔翔,只是曾經擁有,便是人間極大的幸福。

    以前以為,嫁誰也是嫁,後來才發現,當被元閔翔以為的男人侵犯之時,有的只有恐懼,厭惡,和憤怒,只有元閔翔對強吻,元閔翔的霸道,才能讓她起了反應,每次被迫承受,到後來,卻變成了主動回應。

    原來已開始,在心裡認定的那個人,就是元閔翔。

    中間諸多的隔閡,磨難,不過是為了讓她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心。

    躺在他的懷中,她有種幸福感,一種有感而生的幸福感。

    兩人靜靜相擁,千言萬語,最後都化作了一個吻,一個纏綿的,似乎永無止境的吻。

    閆素素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給元閔翔抱上床的,只記得他的大掌,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素臉,然後,是脖子,鎖骨,胸口,腰肢,最後,落在了她的敏感之處,當她還魂之時,他已經在了她身體裡,用力的耕耘衝刺著。

    她只清醒了一刻,隨後,被無邊的快樂給吞沒,只剩下嬌吟嚶嚀,回應他的勇猛和賣力。

    床底歡愛之後,便是一個冗長的美夢,閆素素累壞了,元閔翔則是自責壞了。

    她才醒來,他就那麼放縱了自己胸湧如潮的慾望,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把她著實累的夠嗆的。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他輕輕的吻上了她的眉尾:「素素,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除非……我死了。」

    睡夢中的閆素素,好似聽到了他的話一樣,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隨後,身子朝他赤果的胸膛裡鑽了鑽,又安穩的睡了去。

    一覺醒來,已是午夜時分,朦朧之間,閆素素感覺到有一雙深情的眼眸,一直注視著自己。

    原以為是元閔翔,她閉著眼睛嬌柔嚶嚀了一聲:「做什麼呢?」

    伸手過去,想去觸碰元閔翔,手指,無意間劃過了「元閔翔」的臉,落在了「元閔翔」的手心之中,而後,她聽到了一聲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修長的手指,調皮的在「元閔翔」的手心畫著圈圈,半晌後,感覺不到元閔翔的反應,她才納悶的睜開了眼睛。

    一眼去,她的臉刷一下就紅了。

    老天啊,真丟人,怎麼回事任肖遙,而且是臉比杜鵑還紅的任肖遙。

    見她醒來,任肖遙趕緊抽回了手,目光中,有些侷促,又有些戀戀不捨:「王妃,你醒了?」

    「你,怎麼在這裡?」夜半三更,床畔一個算不上熟悉的男人,和自己做著肌膚之親的事,當真讓閆素素也好幾份不自然起來。

    「哦,剛才看到有個黑影進了你房內,我不放心,進來看看!」任肖遙眼神閃爍,從心理學角度上來看,他,明顯在撒謊。

    【明天喝喜酒,雙十二我盡然把我朋友出嫁的日子給忘了,哈哈,我是個馬大哈,怪我從來不去看日期,萬更若是兌現不了,先道個歉,但是我會盡量多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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