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王妃【完結】 第4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桃花塢外,閆丞相府。

    信件收到了,是一個婢女「冒死」前來送信的,信才送到,那婢女就一命嗚呼了,安排的倒是當真的天衣無縫。

    只可惜,元閔翔早就和閆丞相來通過氣了,一個睿智聰穎,一個老奸巨猾,加上閆素素裡應外合,三人聯手,那才叫做真正的天衣無縫。

    如安陽侯所預料的一樣,元閔翔和閆丞相「得知」是白雪綁架了閆素素後,便和白雪翻了臉,這幾日白雪一直居於閆丞相府,出了這一檔子事,閆丞相鐵青著臉把白雪趕回了宮中,並揚言要將此事,交由宗人府處理。

    白雪白白受了冤枉,自是氣的不清,回去就搬來了皇上,兩房對峙,鬧的不可開交,朝野之上,一片沸沸揚揚,太后這個後宮之主,也就不得不出來調和斡旋,畢竟兩個都是自己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而這頭,安陽侯幾乎是三不五時的來催閆素素。

    閆素素想,恐怕是一切都已經如了他的意了,現在唯獨只缺最後那一縷東風了,而閆素素的親筆控告書信,無疑就是那一縷東風了。

    這縷東風若是送了,會有什麼結果閆素素大抵猜得到。

    那便是,她自己和閆凌峰活著的價值已經失去了,現在,安陽侯只要弄著兩人的屍體出去見人就可以了,下場,毫無疑問,是死。

    是以,她一直推脫不寫,只等著元閔翔哪日夜來,和她通一聲外頭的情況,好讓她知道如何應對。

    是以,月明星稀,桃花飄香,閆素素一直在靜靜等候,等著看今夜元閔翔會否前來,朦朧有些睡意之時,忽聞一陣迷香入內,索性她尚未睡著,還警覺的很,便忙屏氣凝神,待那陣迷香過後,她佯裝沉沉睡去,耳朵,卻是尖著聽室內的一舉一動,而心,也是吊的老高。

    是安陽侯?還是安定侯?

    她不確定,唯獨能確定的是,對方絕對不是元閔翔,元閔翔不會對她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那腳步聲,漸漸靠了前,伴隨著,是安陽侯肆無忌憚的笑聲:「臭娘們,費老子那麼多力氣天天催,還每天在老子面前搔首弄姿勾引老子,看今晚,老子不把你給半了,再冤枉到那白雪頭上,讓你徹底的狠一狠心。」

    原來,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閆素素心裡有些慌,若是她忽然醒來反抗,安陽侯必定會對她起疑,然後來個殺人滅口也不是沒有可能,她不是怕死,只是,至少讓她再看一眼元閔翔,把安陽侯邪惡的計劃,和元閔翔說明,好讓元閔翔心中有數。

    現下,她也只能暫裝昏睡,隨著安陽侯腳步的靠近,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那腳步,最後停駐了她的床前,她感覺的到,一股灼熱的氣息,近距離的噴吐在她的臉上,要——失身了嗎?

    閆素素努力保持鎮定,不讓自己有任何動作,怕驚動了安陽侯。

    可是當安陽侯的手毫無顧忌的撫上她的臉頰的時候,她還是禁不住的顫抖了一下,本以為那安陽侯會起疑心,不想他盡然邪笑的一聲:「還真是騷,就這麼個碰一下,就起反應了。」

    說罷,他略嫌粗暴的低頭含住了閆素素的唇,肆意揉捻,閆素素好想吐,那種反胃的感覺,從心底裡翻湧而出,直達嗓子眼,如若不是意志力堅強,她當真會一口噴吐而出。

    現在她才知道,其實從很久以前,即便是心在抗拒元閔翔,但是身體和思想,卻都是默認了元閔翔這個人。

    至少元閔翔吻她的時候,她只有慍怒,氣惱,絕對沒有一次,產生過此刻這種嘔吐感。

    就在嘔吐感呼之欲出之時,安陽侯總算肯放過她的唇了,只是接下來的動作,卻讓閆素素遍體生涼。

    他隔著衣衫,揉上了她的渾圓,然後,大掌漸漸往下。

    閆素素想尖叫,那種歇斯底里的尖叫,那種見到魔鬼的尖叫,可是,她現在唯一能選擇的,卻只有沉睡。

    安陽侯的呼吸,在觸碰到閆素素大腿的時候,陡然急促起來,興奮的大口喘息著,忍不住的讚道:「閆妮妮那騷huo,比不過你的萬分之一。」

    原來,對閆妮妮,安陽侯儘是連哄帶騙,情誼全是假的。

    閆素素意識到了這一點後,心裡頭是替閆妮妮覺得悲涼的,那日她在桃花樹後偷聽,分明是真切的感受到了閆妮妮對安陽侯的依戀,恐閆妮妮也不曾想,安陽侯不過和她虛情假意的,目的,恐怕是利用她吧!

    閆素素只能轉移思考,才能讓自己淡然面對安陽侯的侵犯,當他的大掌又移回她的胸前,並迫不及待的往上,解開她襟扣的時候,閆素素徹底的絕望了。

    外衫給他輕易褪下,只剩下一件貼肉的肚兜,閆素素的心跳,抑制不住的加快,害怕的,她真的害怕,原來被不喜歡的人強上了,會讓人產生如此恐懼之感。

    就在閆素素絕望的認為自己今天「必死無疑」的時候,門口,陡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哥,你在做什麼?」

    這聲音,十分的陌生,但是聽對方喊安陽侯哥哥,閆素素就知道是誰了,心底,絕望加深了幾分,不會兩個一起上,輪了她吧!

    不想,安定侯看到衣著不整,昏睡不醒的閆素素之時,陡然提高了聲音,語氣十分的憤然:「哥,你到底在幹什麼,她好歹是我的恩人,你不肯的放過她一家人,也不能這麼對她。」

    說罷,閆素素感覺到有人扣住了自己的衣服,然後,拉高了自己的被褥。

    心下,她既覺得十分好奇,不禁暗道:「這個安定侯,是真君子,還是假君子?」

    真假君子,在兄弟兩為了她吵起來的言談中,她得出了結論,這個安定侯,還真的算得上是個君子。

    那廂兄弟兩吵的不可開交,最後以安陽侯的妥協,甩門而去做了結局,閆素素心一安,徹底放鬆了下來。

    安定侯隨後也走了,閆素素稍稍睜開了眼睛,大大,用力的吐了一口氣。

    好險,真是虛驚一場,看來,她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了,今夜得安定侯搭救,保全了清白,說不準還有明晚,後晚,總之,她是不能繼續等了。

    穿妥了衣裳,她三兩下翻過了後窗,熟稔的暢通無阻的穿過惡劣桃花林,然後,來到那緊鎖的垂花門前。

    門牆十分的高,她算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翻了過去,門牆後,是個院子,閆素素一直走到院子盡頭,看到了幾間放在,其中一間燃著燭火,裡頭傳來駭人的抽打聲。

    她輕著腳步,靠了近,屏氣凝神的,用指尖捅破了紙糊的窗戶,朝裡望去,一眼,就把她給震住了。

    房間裡,到處瀰漫著血腥味兒,房間角落的床榻上,被困鎖著一個人,雖然凌亂的髮絲活著血水覆蓋了那人的容顏,但是閆素素不會認不出,那就是她哥哥閆凌峰的臉。

    這已經夠讓她震驚的了,但是更讓她為之震驚的,便是那抽打閆凌峰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姐姐,閆凌峰的妹妹,閆妮妮。

    閆妮妮是如何下的去狠心的,閆素素當真不明白,這抽出來的,飛濺的,落了一屋子的,不是被人的血,是她同父異母的親哥哥的血啊,是和她有一半相似的血啊。

    閆凌峰血肉模糊的上半身,觸目驚心的橫亙著一條條的血印子,很多結痂了又崩裂了,顯然是天天都受著如此虐待,閆素素一把摀住了嘴巴,抑制住想哭的衝動。

    閆妮妮那頭,邊抽打著閆凌峰,邊惡毒的得意的咒罵著:「害死我娘,害死我大姐,這筆仇,我會讓你們血債血償,我會讓你們不得好死,我會讓你們統統都死,這一鞭子,當你替你娘挨的,這一鞭子,是替閆素素那小賤人,這一鞭子……這一鞭子……」

    閆素素不知道閆凌峰是醒著還是昏迷著,是活著還是死了,她只知道,心痛的厲害,眼淚抑制不住的往下落,那個血肉模糊狼狽不堪的人兒,還是她玉樹臨風沉俊高大的哥哥嗎?

    閆妮妮抽打了一會兒,許是打的累了,歇了下來,走到桌邊喝了口水,卻不是嚥下,而是走回了床邊,一口噴吐在閆凌峰臉上。

    閆凌峰稍稍動了一下,閆素素心裡微安,還是活著的,活著就好。

    以為閆妮妮接下來又要用刑了,閆素素都做好了衝進去掐死她的準備,卻見閆妮妮丟了皮鞭,拿起一邊的帕子,冷漠的揩拭乾淨了身上濺到的血跡,然後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她何其殘忍,居然讓閆凌峰醒著忍受痛苦,不許他昏睡過去。

    閆妮妮擺臀扭腰得意而去,閆素素確定了週遭和屋子裡別無他人,繞道了門前,推門而入。

    閆凌峰頭頸都不動一下,大概以為閆妮妮沒洩憤夠又回來了,待得聽到閆素素滿懷心疼的呼喊聲,他才驚喜的轉過了頭,嘶啞著嗓子回應道:「素素?」

    「是我!」閆素素近了前,眼淚漣漣,畢竟是血肉相連,就算是平素裡沒有過多的進出,但是看到閆凌峰受傷如此,潛意識裡奔出的就是心疼,好比李氏的死也讓她難過了幾日,閆玲玲的死更是讓她痛哭失聲一樣。

    「你沒死,你沒死真是太好了。」閆凌峰自責不已的很,如果不是他處的那餿主意,安陽侯許就不可能將計就計了。

    對閆素素愧疚許多,待看到閆素素毫髮無缺之時,他才稍稍安心,但不代表徹底放心:「你怎麼來的?」

    「我被囚禁在五行八卦桃花陣中,但是那陣被我破解了,我想尋出路出去通風報信,路過了此處,看到這屋子裡有抽打聲,就過來瞧瞧,不想盡然是哥哥你,哥哥,你……疼不疼?」

    閆素素知道這就是廢話,有可能不疼嗎?但是即便如此,現在能出口的,自然而然脫口而出的,便是這一句近乎廢話的擔憂和關心。

    「並不十分疼。」閆凌峰安慰道,嘴角淺淺一笑,看的閆素素心酸。

    怕有人進來發現,閆素素也不敢留的太久,所以,剩餘的時間,她也不敢再浪費在「廢話」之中,而是將自己知道的安陽侯的計劃對閆凌峰和盤托出,看看閆凌峰認為,她接下來該如何做。

    「他讓你寫那樣的信?」

    「嗯!」

    「估摸著寫完,他下一步就會殺了你,然後將你的屍體送去閔王府,讓所有人都以為是白雪所為,到時候,恐怕事情就大了。」

    閆凌峰居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閆素素就想過,這封信之後,恐怕就是自己的死期,所以她才一直在拖延時間。

    「哥哥認為接下來我該如何?」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和閆凌峰商量商量,或許她能另闢蹊徑。

    閆凌峰皺了下眉頭,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在思考,少頃,他沙啞著嗓子,虛弱的開了口:「為今最好之計,就是你寫了這封書信,然後佯裝死亡,也就是詐死。」

    「詐死不是說裝就裝的出來的。」閆素素倒也想如此。

    閆凌峰也沒了主意:「那你先再拖個三五天,這幾日王爺可能會來看你一回,宮裡吳太醫,研製的一味藥丸,能讓人短時間內失了呼吸和脈搏,若是他能給你送來,那便是最好不過了。」

    還有這樣的藥丸?不夠現在不是時候和閆凌峰討論這個的時候,怕自己離開太久露餡了,於是便匆匆和閆凌峰道了別:「哥哥,若是他來,我必定會和他說,你記住切不可觸怒了閆妮妮,我先回去,如有機會,明晚我再來看你。」

    「嗯,趕緊回去吧!」

    閆凌峰虛弱一笑,看的閆素素心裡一酸。

    回到桃花塢,她沒有想到,會有人在等她。

    是一個男子,一個似曾相識的男子,他頭戴皂條軟巾,後垂雙帶,身著圓領大袖長衫,腳蹬六縫靴,如今正面色沉俊冷然的坐在她房內,見閆素素進來,他沒有起立,只是冰冷的問道:「這五行八卦桃花陣,你是幾時破了的?」

    「安定侯?」閆素素不答反問。

    對方幾不可見的點點頭。

    怪不得似曾相識,原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就是沒看仔細了。

    確定對方身份後,閆素素心裡倒並不慌,許是安定侯雖然如今面冷若冰霜,但是骨子裡去透出一股不會讓人產生畏懼的邪惡氣息。

    「來的第一天,就破了。」雖然,費了她不少勁。

    「方纔,你也是醒著的是嗎?」

    「嗯!我一直未睡,迷藥之香,我摒氣熬過去了。」閆素素倒是坦誠的大方。

    對方面色依舊冰冷,身子倒是轉了過來,一眼之間,閆素素盡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秦王爺的面部輪廓。

    極像,當真是極像的,嘴眼口鼻想像倒是其次,最為關鍵的是他的輪廓,和秦王爺有沒有十分想像,也至少有氣氛想像。

    看著閆素素的震驚,他好似有些可以要隱藏什麼似的,半側過去了身,依舊拿側臉對著閆素素:「我本怕我哥再折回來欺辱你,不想盡讓我發現這麼一個驚天秘密,你去哪裡了?」

    「翻過了牆!」閆素素看看自己皺巴巴的沾滿泥土的衣服,知道也瞞不住,不如如實交代。

    「看到了什麼,或者說,找到了什麼?」

    「我哥哥!」閆素素直言,「為什麼那般毒打他,還讓我二姐親自下手?」

    「這麼說,你連你二姐在我們手裡,也發現了。」

    閆素素點點頭,會如此坦誠,不光光是因為眼前的人骨子裡沒有散發出那種邪惡的氣息,還因為閆素素直覺,他是絕對不會出去告密的。

    「你知道,我可以殺了你嗎?」

    閆素素依然點點頭,面無懼色:「我知道,我非但知道你可以殺了我,我還知道,落在你們兄弟手裡,我是必死無疑的。」

    「什麼時候察覺的?」

    「從被帶入地道的那一刻就開始懷疑,寫完第一封信之後,更覺得不妥,今天見到我哥哥後,就更加篤定了。」自然,對方畢竟是敵人,閆素素不可能全然坦誠,該隱瞞的,她是一定不可能暴露。

    比如說,一開始她就知道了他們兄弟有詐,一開始,她就開始防著他們這一段,她必須得瞞著。

    安定侯看了閆素素一眼,嘴角不經意的勾了勾:「所以,才會一直推推拖拖,不願意寫著第二封信嗎?」

    「是!」

    「我不妨實話告訴你,你左右都是得死,寫也是死,不寫也是死。」

    閆素素輕笑:「我知道。」

    「那你拖著為何?」

    「螻蟻尚且偷生,能多活一日是一日。」閆素素的理由,倒是順理成章。

    安定侯也沒有多加懷疑,事實上他根本就想不到,閆素素和外面早就通過了氣兒,朝野上的那場沸沸揚揚的紛爭,無非是大家幾個貼心知底的人之間,導演的一場戲。

    這場戲,安陽侯他們的細作找不到蛛絲馬跡的破綻,便是因為閆素素說了安陽侯在太后近旁安排了一個細作,是以這次的行動,除了太后本人,皇上,白雪,閔王爺,閆丞相知曉外,甚至連秦王爺,他們都是瞞著的。

    這麼保密,自然安陽侯他們還當真以為自己的戲導的十分成功,接下來只要依計行事,就能步步為盈。

    安定侯見閆素素也是十分的戀生,不由的軟了語氣,帶著絲絲歉意:「你是我哥哥的仇人,我不甘於我哥哥事情,所以,你是必定得死的,那封信,你也趕緊答應了寫吧,不然,我不難保證,惹怒了我哥哥,我能不能幫你求個全屍。」

    「我會死,那我哥呢?」閆素素這分明是在套話。

    並不知曉閆素素已經和外界有了聯繫的安定侯,許是知道閆素素絕對逃不出去,只能等死的份上,居然對她也不隱瞞:「你和你哥哥的屍體,我們會一併送去給閔王爺和閆丞相。」

    「然後,繼續污蔑白雪?你們和白雪,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沒什麼深仇大恨,只是需要利用她而已,不然,怎麼引的了太后出來。」

    「原來,你們的最終目的,依然是太后。」

    「自然!好了,我回去了,我哥哥今晚的行為是過火了,你不要介意,還有,你不用想逃出去,這出桃花塢的五行八卦陣你或許躲得過,但是外面竹海的箭陣,你必定闖不過,若是不想變成一個馬蜂窩,我勸你最好不要冒險,就如你說的,你能多活一日是一日,安生點便是了。」

    眼看著安定侯要走,閆素素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一把攬住了他的去路:「臨死前一個要求,你可答應?」

    「說!」

    「留我個全屍,女人都愛美,我不想死後,有人在我身上動刀子,劃花我的臉,刺穿我的心臟。」

    「自然的!」

    本還怕詐死後,被閆妮妮那變態捅幾刀,現在有了安定侯的承諾,閆素素也算放心了:「我哥哥,也一樣。」

    「一定。」

    「好,謝謝!」

    安定侯眼神裡,閃過了一絲窘迫,隨後,繞過了閆素素,快步轉身而去,不做片刻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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