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王妃【完結】 第4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閆凌峰頭疼的撫了撫太陽穴,道:「我這真是請了個太公來幫忙,越幫越是忙啊!那個白雪倒沒給我解決,又給我惹了這麼大的事情。」

    安陽侯倒了一杯熱茶,送過來給閆凌峰平氣:「是我的不是,白雪還在你們家是吧?不如這樣,把你妹妹送回去後,今兒晚上我再冒險一次,把白雪給弄出來。」

    「你就做夢吧你!我們家現在戒備森嚴的,怕是一隻蒼蠅都飛不出來,而且白雪受了驚嚇,身邊三步之外,都是高手保護,你根本也近不了她的身。算了,可能是我那計劃太過缺德,所以天意如此,不讓我得逞。」閆凌峰沉沉歎息一口。

    安陽侯靠了進來,賊笑一聲:「果然是缺德,居然讓我擄她出來,毀她清白,呵呵,兄弟,我怎麼不知道,你也有這麼邪惡的一面。」

    「形勢所迫!」閆凌峰也對自己的這個計劃感到不恥。

    當時想著毀了白雪清白,然後再將白雪送回來,以白雪的個性和身份,她是定然不可能聲張,畢竟若是說出去,作為一個女人,她這輩子也無顏見人了,而又害怕被丈夫知道自己不是處子了,所以恐怕是終身都不敢出嫁。

    雖然陰損無良,但是閆凌峰對於白雪,是深感厭惡的,厭惡之人之事,他也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只是想不到事情演變如此,當真是他始料未及的。

    啜了一口茶,他心裡頗為煩躁,門口不遠處,響起了錯落有致的腳步聲,以為閆素素來了,閆凌峰舉目望去,只一眼,他手裡的茶杯差點摔落。

    眼前之人,是他妹妹不錯,但是,卻不是閆素素,而是那個始終已久的閆妮妮。

    「妮……妮!」

    閆妮妮眼神冷傲,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看著閆凌峰:「哥哥很吃驚?」

    「你,你怎麼會在這?羽威,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她怎麼會在你家。」

    安陽侯故作不解:「她不是你妹妹嗎?你這不就把妹妹還給你,哈哈,我哪裡有搞鬼。」

    安陽侯的笑容,開始變得半真半幻起來,一股怪異的氣息,在體內不住的竄動,閆凌峰直覺茶中北下了毒,趕緊運功行氣,卻抵擋不住那股子亂竄之氣,眼前,更加的虛幻起來。

    「羽威,你……盡然……給我下毒!」

    安陽侯笑的十分無辜,眼神卻又狡黠至極:「哪有,我們是十多年的老友了,我怎麼可能給你下毒,你可不要冤枉了我。」

    安陽侯的話,閆凌峰都聽不太真切,他的身子很虛,感覺隨時都會昏過去,他用力的握緊了拳心,手心卻好似握著一團棉花,無論如何也何不攏拳心。

    「到底,為什麼?」

    「不為什麼,只為了我對妮妮的愛,但凡是她討厭的人,就算是兄弟,就算是父母,我都會幫她去毀滅,凌峰,你要怪,就怪你那個恃寵而驕,害死了閆大夫人的娘吧!」

    閆凌峰的聽覺,最後定格在娘這個字眼上,然後一切都開始變得黑暗,眼前的所有,都開始漸漸遠去,人影,傢俱,聲音,笑聲……

    閆凌峰,昏死了過去,安陽侯對著紫娜和安定侯吩咐道:「弄下去。」

    「哥,會不會有人知道他的行蹤?」

    「不會,閆素素的失蹤,他和我同坐一船,他來要人,怎麼可能聲張出去,而且我瞭解他,他來我這裡,從來不喜歡和任何人說,安陽侯府,是他的天堂,以後……我會讓這裡,成為他的地獄,哈哈哈哈!」安陽侯囂張的笑容,惹的安定侯心裡頗為不舒服。

    但是知道自己的那點小慈悲小仁慈,說出來會招了安陽侯的不快,以及紫娜的責備,所以,硬生生給忍住了,和紫娜一起抬著閆凌峰下去。

    人一走,安陽侯一把關注了大門,將閆妮妮扯入了懷中:「這樣,滿意嗎?」

    「要是是那俞賤人,我會更開心。」

    「放心,有了這隻小犢子,還怕閆二夫人不上鉤嗎?妮妮,為了你,我可是做到了這種地步,連十幾年的朋友情誼都可以拋卻,做了個徹徹底底無情無義之人,你看,你該怎麼嘉賞我?」

    閆妮妮俏臉一紅,倚在安陽侯懷中,嬌嗔了一句:「討厭!」

    「我要你!」安陽侯溫柔無限的抬起了閆妮妮的下巴,彎下了脖頸,神情的注視著閆妮妮,「我等不到大婚之夜了,我對你的心意你也看到了,不要讓我再等了,好嗎?待你大仇得報的那日,我恐怕也早已經憋死了,你看看,它好想要你。」

    說罷,安陽侯握住了閆妮妮的手,往下引導。

    只是一瞬,閆妮妮便覺得手心一陣滾燙酥麻,俏臉紅成了映日桃花。

    「不要了,我至少要給我娘和我姐姐守孝一年。」

    安陽侯目露失望之色,鬆開了閆妮妮的手,輕笑一聲:「好了,我尊重你,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給我那一刻,等你,一天都是煎熬,但是一輩子我都願意。」

    閆妮妮眼眶微濕,大為感動,匐在安陽侯的懷中,她幽聲道:「羽威,你真好。」

    「傻瓜!」安陽侯輕吻上閆妮妮光潔的額頭,嘴角,勾起了一個陰冷的笑容。

    *

    閆府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小姐閆素素尚未找見,少爺閆凌峰居然徹夜未歸,且無人知曉他去了何處。

    有人暗傳,閆素素是被閆凌峰給擄走的,閆凌峰這是畏罪潛逃,閆丞相自是不信,下令誰若是敢傳播謠言,就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謠言算是給壓了下來,可是皇上那,卻是給驚動了。

    頭天晚上閆丞相帶著元閔翔的調兵令牌進宮調遣一支小軍隊,說了是給閆凌峰狩獵護駕,元閔瑞就懷疑這支軍隊是不是別有用途,因為以他對元閔翔的瞭解,元閔翔素來喜歡獨來獨往,怎麼可能一下子要帶這麼多人隨行。

    不過當時他也沒有多想,總覺得元閔翔即使別有用途,也只管讓元閔翔去安排,他管的太多,倒傷了他們兄弟的感情。

    可是當今天閆凌峰沒有來上朝後,他就覺得可能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下朝後,元閔瑞命人去請閆丞相,往龍居宮一趟。

    閆丞相路上便猜,皇上許是為了閆凌峰沒有上朝之事,若是當真是為了此事,恐怕這紙包不住火,閆素素失蹤一事,必定也瞞不住了。

    做了瞞不住的打算,是以當皇上問及調兵之事,白雪兩夜留宿閆府之事,還有閆凌峰缺席為上之事時,閆丞相幾乎是沒有隱瞞,一一如實相告,元閔瑞聞言,身子一顫,不敢置信的問道:「她,被夜行人擄走了?閆大人,也不見了?」

    「皇上,臣懇請皇上,幫臣尋找一雙兒女,臣已經失去了兩個女兒,若是再沒了這一雙,臣當真是活不下去了。」閆丞相老淚眾橫,這句活不下去,雖然也算是為了做戲打動皇上,卻也有半數是發自真心。

    短短半年之中,長女身亡,天人兩別。

    二女離家出走,杳無音訊。

    如今三女也遭人綁架,生死為卜。

    最是器重的兒子,盡然緊隨著下落不明,去向不知。

    人有三悲,幼年喪親,中年喪偶,老年喪子,難道這都要叫他給趕上不成?

    閆丞相悲從中來,元閔瑞也擔心著閆素素安慰,即可下令:「李德!」

    「是,奴才在!」

    「傳朕口諭,宮廷畫師,即刻繪閔王妃和閆大人畫像千張,八百里加急,送往各州府縣……」

    閆丞相跪在下首,聽著皇上安排尋找事宜,心裡也燃起了點點希望,只要還在人世,這般尋法,肯定能夠將人找到。

    「李德,都記下了嗎?」

    「是,奴才都記下了。」

    元閔瑞對李德揮手道:「下去執行。」

    「是,奴才遵命!」

    李德下去後,元閔瑞起身朝著閆丞相走來:「走,一起去你家,朕看看,能不能尋見什麼蛛絲馬跡。」

    「是,皇上!」閆丞相起身,抹了把眼淚,走在元閔瑞後頭。

    回到閆府,俞氏王氏正在門口抱頭痛哭,閆丞相心中煩亂,不由吼了一聲:「哭哭哭,就知道哭——皇上,你不用理會她們,我們往裡走。」

    聽到皇上兩字,俞氏王氏哭聲戛然而止,見一身明黃色龍袍的元閔瑞,兩人忙是抹乾淚水,雙雙跪倒在了地上,帶著哭腔給元閔瑞請安。

    元閔瑞賜了兩人平身,看著王氏隆起的小腹,安慰一聲:「切勿傷心過度,要顧看好自己的身體,素素福大命大,必定會如上次一樣,安然無恙的回家的。」

    這也是王氏心裡的願望,她點了點頭,道:「只願皇上龍澤庇佑。」

    「回去歇著吧,朕一定會竭力尋找素素和閆大人的。」

    連個女人給元閔翔跪了安,由各自丫鬟攙扶著下去。

    閆丞相沉沉歎息一口,對門口的管家道:「三夫人那,多照看著點。」

    若是閆素素和閆凌峰也和閆妮妮一樣,杳無音訊,生死未明,那閆丞相死後,唯一能指望著會來掃墳,逢年過節會給他燒點紙錢上柱香的,也就只有王氏腹中那未面世的胎兒了。

    管家恭順的贏了聲「誒」,下去指派丫鬟,閆丞相領了元閔瑞入內,也沒心思排場茶水糕點,直接帶著元閔瑞去了凌雲院。

    「素素就是在這給擄走的,當夜白雪公主親眼所見,只可惜夜色深黑,公主也看不到黑衣人往哪裡去了。」

    「白雪呢?」

    「來人,去請白雪公主!——白雪公主在犬子房內,知道犬子徹夜未歸後,她一直都在那呢!」

    後半句,顯然是對元閔瑞說的。

    元閔瑞這幾天正想著給閆凌峰和白雪賜婚,不想盡然發生了這種事情,當真是始料未及,現下閆素素失蹤了,他心急如焚,對於這種兒女結親,他根本也是沒了心思。

    「素素的房間呢?」

    閆丞相領了元閔瑞進了閆素素房間,房內擺設簡潔,牆上垂掛著三兩幅水墨畫,淡雅幽靜,在閆素素曾經生活過的房間內,元閔翔入目之處,似乎就能看書閆素素或站或坐,或看書或吟詩,或發呆或寫字,或憂愁或歡笑的身影。

    好似著了魔怔一樣,閆素素的身影一直在身邊盤旋,揮之不去。

    元閔瑞總算知道,為何白雪要賴在閆凌峰房內不走了,感同身受的,他既然也有種想賴在閆素素的房內不走的衝動。

    直到白雪出現,這種衝動才算揮去。

    「皇兄!」白雪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一看到元閔瑞就小跑了過來,撲入了元閔瑞懷中,哭個不休。

    元閔瑞伸手攬住了白雪的肩頭,輕聲安慰:「不哭不哭。」

    「皇兄,怎麼辦,凌峰不見了,他從昨天下早朝開始,就不見了蹤影,閆丞相派了家丁四處尋找,都找不見他,都已經一天一夜了,怎麼辦?皇兄,怎麼辦啊怎麼辦?」

    較之閆凌峰,元閔瑞更為擔憂的是閆素素,甚至可以說,自聽到閆素素失蹤不見的消息後,他的一顆心,就都撲在了閆素素身上。

    他拍了拍白雪的後背,啟口:「放心,她們肯定會回來的,放心,皇兄一定會找到她。」

    這個她,在元閔瑞心裡,便是閆素素。

    而到了白雪心中,變成了另一個人:「真的嗎?皇兄真的會找到凌峰嗎?」  

    元閔瑞點點頭:「一定會找到她。」

    若是找不到她,元閔瑞覺得,自己會瘋掉,就算知道她不是屬於自己的,但是只要能隔三差五的看到她,和她說說話,他便有活著的樂趣。

    他一生女人無數,後宮佳麗三千,可萬千佳麗,不必閆素素一根寒毛。

    閆素素是這輩子,唯一一個讓她動心的,也是唯一一個,他動了心卻得不到的,更是唯一一個,他得不到卻依舊愛入了骨髓的。

    同樣覺得自己會瘋掉的,還有元閔翔。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從前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元閔翔已經足足找了閆素素一天兩夜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他都去尋過了,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挨家挨戶的問過去,結果卻讓他失望,然後,陷入深不見底的擔憂之中。

    他當真後悔,後悔為什麼當時會放閆素素回家,也開始恨,恨自己怎麼會相信了小雅的片面之詞,接著便是怨,怨小雅為了一己之私居然做出傷害閆素素的事情,最後剩下乞求,乞求老天爺把閆素素還給他。

    尋到了中午時光,他的馬兒率先體力不支,跪倒在地,無力再行走,元閔翔自己,也是臉色憔悴不堪,怕自己會倒下,他才勉強進了一家麵館,草草將一碗牛肉麵下肚,又換了一匹馬,繼續尋找。

    眼看著天際慢慢轉為一片血紅,日頭看是漸漸西沉,元閔翔看著東城門,忽然間好似感應到了什麼,他一個激靈,雙腳夾緊了馬背,用力一鞭子揮向馬屁股,馬兒如離了弦的箭,飛奔出去。

    天色漸漸暗沉,東郊之外,一片荒蕪,只一間破敗草房,在風中飄零,搖搖欲墜,元閔翔看了那破草房一眼,一躍下馬,朝著草房裡頭而去。

    「素素!素素!」他一個個角落仔細搜索著,總感覺到閆素素似乎就在附近,只是尋遍了整座草房,甚至連屋樑上他都沒有放過,卻不見閆素素蹤影,最後,他不得不落寞而歸,臨走前,還看了草房幾眼,心裡的那種閆素素近在周邊的感覺,依然濃烈。

    元閔翔自東郊回來後,才知道元閔瑞也派出了大量人馬搜索閆素素。

    他本是不想元閔瑞參與其中,畢竟把自己的女人弄丟了,這可不是一件光彩事,更別說是叫情敵知道。

    但是茲事體大,如若有元閔瑞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是以元閔翔也沒多做什麼反應,回了城,他先去了趟閆府,得知閆凌峰也不知去向後,他眉心一皺,策馬奔回了閔王府,讓明月,去請拓拔巖來府中議事。

    半盞茶的功夫後,拓拔巖獨身前來,閆府的事,他也從小雅處得知了一二,所以進來之後,面色也是凝重,坐在元閔翔對面,一語不發,等著元閔翔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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