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單位不是你的嗎?」
大嬸聞言一笑,「看來旭總還沒告訴你呀?他在幾個月前早高價買下了這單位,只是讓我暫時別告訴你。只是前幾天聽人家說,他好像有意把這單位給賣了。」語未落,她又抿嘴一笑:「你們是不是打算結婚住大房?到時候可要記得通知我一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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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眼雲煙,不足一齒。
如斯告訴自己,不斷不斷地提醒自己,於倩手腳麻利地盡快收拾著東西。手卻在碰著櫃子上的旋轉木馬時,微顫幾分。
剪不斷、理還亂……
生氣地讓自己閉眸,把有意義的,沒意義的都掃入袋子裡。當務之急就是趕緊離開這個留著他氣息的地方。只是太多的時候,總是人算不如天算。房門外驀地卡嚓一聲響,大門啟動的聲音如冤魂般縈繞耳際,緊接著就是穩當有力的腳步聲……
每一步,都幾乎將她的心臟碾碎。
獨屬他的那股好聞的香水味似有似無地飄入鼻際……
於倩一驚,飛快地躲到了房門後。星眸透過房間的門孔專注地望著,在看到那十日未見的輪廓時,已恍如一世紀。他瘦了……眼裡也沒了往常的跋扈張狂。舉手投足間,宛若有種淡淡的哀傷縈繞,如數將她淹沒。
宇文旭慣性地步到電視機邊,拎起那精美的木質相框。
粗糙的指腹反覆地撫摸著照片中的小臉,很燦爛,很陽光。那抹笑容,總是對自己傾注著一股畢生難忘的情懷。他柔情一笑,是毒藥吧。明知道會萬劫不復,卻始終甘之如飴。
她緊張地想著若他一步往房門前進來該如何,可是沒有。
宇文旭緊握著相框,直接斜倚在沙發上,就這樣安靜地閉目養神。那個相框被他握在手裡,如同寶貝一樣珍愛著,直到那淺淺的男性呼吸充斥著整個空間。
她應當是迅速離去的,卻始終發覺邁不出一步!
為什麼心這樣痛!!
看著他沉睡的容顏,情不自禁地想著自己的傷害,他的傷害。畫面重疊交織,明明再離一步就可以如數退出這場讓她精疲力竭的愛情遊戲,可她突然發覺自己不捨,該死地不捨!
他睡了三個小時,她就這樣在房門後也昏昏欲睡地看了三個小時。
最後一個獨處吧,讓門前的他,門後的她,再最後一次貪婪地感受著彼此的氣息……
於倩是被一陣悶痛的響聲驚醒,在透過門孔探究時,赫然見到這男人刷白著一張臉。手裡搖搖晃晃地倒出幾顆藥丸,她認得,就是羅松那一晚拎出來的那一種。豆大的汗水順著額心辟里啪啦落下,向來性感誘惑的薄唇此刻痛苦地微張著,貪婪地吸取這少得嚇人的氧氣。
玉手反射性地摀住唇,不知為何眸子突然濕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為什麼這樣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