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點點頭,臉色有些難看。
「她腕上的疤,是不是也源於自殺?」
江子謙僵住,轉瞬搖頭:「在英國的時候,她腕上沒有疤。」
對面的人沉重地點點頭,似在考量些什麼,可不及宇文旭說話,江子謙再一瞥那近乎殺了自己的表情,和盤托出:
「不過我前幾日和溫總談事情時,確實有說到她。」
「他說什麼?」宇文旭問得有些急切,即使答案已經呼嘯而出。那麼深的一道傷疤,還能是意外麼?根本信服不了一個傻子!
「兩年前在離開你的那段日子,她過得很不好。」
「我知道。」宇文旭難受地回答。這樣赤︳裸︳裸的傷害,她還能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已是萬幸了。
江子謙勾唇一笑,卻笑得不懷好意:「那你又知不知道她為你二度自殺?」
果然,那剛緩下來的臉色又復變得鐵青。他好看的眉宇促成了一道永遠也撫平不了的殤,雙拳幾乎已爆出了青筋血管。
「溫凱弦不願意說,我自己去醫院查得的。記者會過後,我帶著她離開,但後來她自己跑丟了。據醫院記錄,她是在那之後的兩天割腕自殺的。」
「別說了,別說了!」
終於到了情緒崩潰的邊緣,他猛地站了起來,頎長的身子投下黑暗的影子,如他的眸子一般,黯然森寒。宇文旭轉身邁出了步伐,卻連走一步都是踉蹌的。
江子謙從後緊拍著他的肩,無意識地加重力量,一字一句地咬牙道:「不要再傷害她了,她的痛,你一輩子都還不起!」
宇文旭緩緩地轉過頭來,這一次他看清楚了他赤紅的眸子,裡面沾染著劇痛的淚水。江子謙人生中第一次看到這樣頹廢落敗的宇文旭,心也跟著揪緊在弦上。
「為什麼放棄她?」他通紅著眸子,幽幽地問。
江子謙猛地放開了手,苦苦笑了一會,差點也笑出了淚水。
「我可能放棄她嗎?只是事不由己!」
他想再問,卻只聽得江子謙自嘲地放聲大笑,像在說服他,更像在說服自己:「若心回來了。兩個月前我喝醉,把她當成了她。」
宇文旭知道他在說誰,從他眼裡對於倩的注視,就知道他陷得有多深。直到江子謙離去時,留下的那句話還在他耳膜嗡嗡作響。
「我快當爸爸了。嫉妒吧?」
說得這麼戲謔,也只有自己知道那其中苦得化不開的澀然。
「謝謝你……」風中他喃喃的自語隱入流動的空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