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聽到,只是緊緊地擁著她,在這一個夜裡舔去她滾落的淚水。他永遠都不知道曾經的這一刻,身下的女人亦痛苦亦歡樂地迎合著。
放縱的有時不是身體,而是心……
只許一次,就這一次。陸文華,我輸了!
清晨。
一縷陽光穿窗而入,灑在他英挺的鼻尖上,撩起微弱的癢意。一夜放縱,四肢早散架得慘不忍睹。床上的男人瞇縫長眼,本能地想適應著這突如其來的光亮世界。只是腦袋一激靈,不對!
高級的波斯地毯,金黃色的耀眼光輝,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記憶似乎在那一刻復甦,他的大手往身旁拍去,心裡終在這一刻沉了下來。假象中那馨軟的身子並不在:她走了。
哪怕是喝得稀里糊塗,陸文華還是明確地知道在他膝下軟慵嘟囔的人是她。不是安熏兒,不是外來的任何柳鶯飛燕。因為她的眼睛很靈活,很頑皮……
「珍妮……」他閉眸回味著,莫名的情愫繞得心尖發癢。
半晌,他驀然舉起右手,看著那裡發亮得刺眼的小圈圈……終於苦笑地晃了晃無名指,這個東西傷害到她了吧!
女人,怎麼我們又回到複雜的交集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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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一系列的主打品初稿發給了泓寶後,設計部終於有了片刻的歇息。員工們受到陸文華的恩賜,都紛紛嚷嚷地叫了一大堆外賣,辦公室的溫馨昇華了不少。
「乾杯!」
陸文華首先揚起高腳酒杯,與同事們的碰撞了一下。
「太好了!這些啊,都要謝謝於倩!」女人們嘰哩吧啦地說了起來,還不時湧到她身邊,為的就是討她一個眼神。誰人都知道,如今她與旭總就是那層明朗化的關係,自然也是要討個甜頭。
「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珍妮幫了我不少的。」於倩淡然一笑,這話卻讓陸文華的黑瞳黯淡了幾分。下意識地橫掃到那靠窗的座位,空空如也。她是鐵定以後都不要見他了嗎?
「對了,珍妮人呢?兩天不見蹤影了?」
「可不是。她要是知道了,一定第一個跳出來和我們慶祝!」
「耶,你們猜猜我那天在哪遇到她了?」
七嘴八舌的八卦四方而起,陸文華盯著窗外的飛雪,手中的力量逐漸收緊……耳裡納入她們的評價,一句比一句清晰……
「我在醫院見到她了!你們可知道她吃的可不是普通的藥,是避孕藥啊,避孕藥!!」
他渾身腹肌一僵硬——
「噢?不是吧!我記得她可沒有結婚,喲,原來是個婊子啊!看不出來,骨子裡還挺放蕩的。」
「這年頭啊,女人不都嘛這樣,外表越是清純,骨子裡越是放蕩……」聊起這個話題,女人們興奮的基因又復活躍了起來,只是話語未落,岑冷的聲音突然憤憤地打斷——
「說夠了沒?!」
身後的男人已經沉著一張臉,凜冽的視線掃緊那些喋喋不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