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聽清楚了,你要麼拿了他的錢離開,要麼就把他勾到手。這樣,我也省得在天天在煩三餐如何溫飽!」
「媽,我不會這樣做的!」於倩突然崩潰地哭道,她的媽媽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當年,她們對宇文旭所做的已經夠殘忍了。真的夠殘忍了。
汪寧豐腴的身子有那麼一刻的怔然,滿胸的怒意嘩然流出——
「我生你養你,吃了幾十年的苦。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過分嗎?!」
「你看看你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結果呢?還不過是一個區區的設計師。你那份薄薪連養自己都不夠!這件事沒得談,要麼照我的話做,要麼你就乾脆不要我這個媽媽了!」
江寧狠狠地把話說完,帶著魚尾紋的炯眸沒有妥協的空間。
「媽我……累了。」於倩無力地聽她把話說完,斂下眸子,最後一顆淚硬生生地吞下。她突然覺得身心疲憊,所有的力氣都掏空了……
說完,轉身進入那窄小的臥室。雙眸乾澀地對著天邊的星星,兩行清泉猛然灌出。
這一夜,她摟著小小的木質相框,擁著肝腸寸斷的思念進入夢鄉。照片上,那帥氣的側臉緊貼她的臉頰,眸中的深情仿若宇宙洪荒,仍然要與之攜手共度風雨。
那是,曾經的誓言,遺落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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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集團。設計部。
劉珍妮頂著國寶熊貓眼上班,精神煞是恍惚。她的辦公桌,正正靠窗。此刻,秋雨如絲,雨的愜意、雨的放縱與灑脫,一如當年的她,與當年的他。然歲月的輪迴悄然滑過時,方發覺徒留的不過是一個人歸零破碎的幻覺而已。
從上班的第一天,她就刻意去遺忘那不該存留一絲幻想的片段。
可,終究,還是全數破功。陸文華,這一生,都令她心痛的名字!
「呀,你看,又來了,又來了!」
一女同事的叫聲響起,無數的腦袋瘋狂地湧出。擠在經理的辦公室外,偶偶細語四方而起。
「嘖嘖。還真是盡責。三兩天送一次飯,這誰受得了?」
劉珍妮頭一偏,眼簾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一個倩影。十寸火紅的高跟鞋,栗色的卷柔髮,與那令男人熱血噴張的軀體。妖嬈、曖昧,盡現。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強烈地佔據心靈。劉珍妮柳眉輕蹙,莫非,她見過陸文華的妻子?
「咱陸經理長得也是玉樹臨風,怎麼就娶個這樣的花瓶?」
另一女同事嗤笑地搖頭,敲了她的額頭一記道:「所以說男人嘛,都膚淺!」
劉珍妮的臉由無神化為濃濃的好奇,腳下已經忍不住上前,靠近那攢動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