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公寓,她已經累到不行,走進了浴室才想起來她不能洗澡,腳踝上兀自纏著厚厚的紗布,有一點淡黃色的藥漬浸了出來,現在了外層的白色紗布上面。
她擰了帕子把自己從頭到腳擦洗了一遍,洗漱過後,又理了理頭發,伸手一摸置物架,才發現忘了拿睡衣。沒辦法,她現在赤溜溜的,白天的衣服又汗得不能再穿了,她只好拿了阮明城放在浴室裡備用的襯衫穿上。
襯衫太大,她幾乎是當作裙子穿的,洗臉的時候發梢微濕了,少許幾縷就這麼散散的垂在肩上,她是襯衫控,這會兒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清新秀麗,溫婉動人,卻別有一番獨特的颯爽氣質,她不禁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然後才開了門出去。
阮明城正在書房裡面看文件,這段日子他一直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她也忙,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問。她進來的時候,門被推到了牆壁上面,門背後的磁鐵發生一聲清脆的撞擊聲,他聽到了響動,才發現是她進來了,抬起了頭來看著她。
她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鍾,有些心疼地說:“你打算什麼時候休息?”
他還沒有答話,她就緩緩向他走了過來,襯衣的下半部分就像是翩然舞動的裙擺,隨著她的步子輕輕搖擺,靈動又活潑,而她的肌膚光潔柔嫩,橙黃色的光線映在她臉上,顯得她一張臉小巧而精致,散發著一種日暈般的光彩。
他猶如迷醉般地說:“你怎麼穿了我的衣服……”
或許是因為浴室裡的熱氣吧,她的臉頰泛起了一層胭脂一樣的紅暈,她的嘴唇嬌艷欲滴,像是粉紅色的草莓果凍,讓人忍不住想去吸吮。她淡淡的眸子如同就要融化成一泓秋水,他生怕自己抓不住這一抹稍縱即逝的驚艷。
他忽然就覺得喉嚨發緊,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倒流進大腦裡,意亂情迷的,等到他發現,他已經深深吻住了她。
剛開始只是淺淺的試探,仿佛對待這世間最脆弱也最美麗的珍寶,他只怕自己稍一用力,她就會輕易碎掉。他溫柔地吻著她,輾轉而纏綿,情熱而躁動,她的反應並不熱烈,但也並不是抗拒,他小心翼翼的,試著更深入,漸漸的,緩緩的,她終究被他帶動了起來。
再後來,他根本就不能自控,越吻越躁,越吻越狂,吻得他幾乎忘卻了自己,而她就像被他吻得沒了力氣,軟軟靠在他的懷裡,雙手卻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襟,仿佛羸弱無助的,而他就是她唯一的救贖。
突然,他輕輕咬住她的耳垂,囈語般喃喃道:“小鴛,我愛你。”
她被他打橫抱起,在她的耳邊,就是他強壯寬闊的胸膛,夜已深,屋子裡又太靜,她甚至能清晰地聽見他胸膛裡面“咚咚”的心跳聲。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她被他猛的一放,重重落在了床上。
他的吻急躁而狂熱,不斷在她嬌嫩的身體上攻城掠寨,霸道地席卷她殘存的氣息,他的索求近乎是貪婪,橫刀直入地奪取她的一切。而她宛若盛開的春花,嬌艷不可方物,明媚不可方物,這世間的所有魅惑,都抵不過她給的一絲溫存。
就在他們最無力也是最縱情的時刻,她輕輕閉上了雙眼,眼簾黑下來的那一刻,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雙狹長英氣的眼。她猛的睜開眼來,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想到的是什麼,火熱的欲望一冷急滅,她擔上了一份心事,就再也不能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