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他是跟肖珊搞大了肚子才逼於靜離婚的嘛!孩子都有了,他還檢查個屁啊?」蘇洋一想到這件事肚裡就窩著一把火,恨不得問候顧家輝祖宗十八代。
葉子恆沉默了。
「最可氣的是,於靜將通身上下所有該檢查的部位全都檢查一遍了,結果是她的身體一點毛病都沒有!你說氣不氣人?所以我有時也在懷疑,肖珊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顧家輝的?」蘇洋仍舊沒有消氣。
葉子恆仍舊沒有出聲。
蘇洋突然將眼光轉移到葉子恆身上,發現這個超級帥哥竟然眉毛緊鎖,暗自沉思,好像裝滿了心事。
「哎,我說醉鬼恆,你剛從國外回來就馬不停蹄,興致勃勃地詢問關於老於的事,你該不會是還對我們老於念念不忘,想重敘舊好吧?」
想起四年前,葉子恆在於靜婚宴上的醜態,蘇洋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深夜把她叫出來,不單單是為了請她喝杯咖啡那麼簡單。
不過,以葉子恆自身的條件和家境,什麼女人他娶不到?為何獨獨對於靜感興趣?難道只是為了四年前那段未了情?
可是,就算葉子恆癡情不改,誰又能保證國內知名企業葉氏集團老闆會同意他們的寶貝兒子娶一個離過婚,而且還被扣了一個不孕帽子的女人?他們總得顧及一下自己的臉面和為整個葉家著想。
對了!於靜現在任職的公司正是葉氏!這傢伙整天埋頭工作,肯定連葉子恆是葉氏老闆的獨生子這一關係還不清楚。
怎麼辦?搞不好,於靜不但要再次遭受感情的打擊,而且連飯碗也保不住!
不行!她不能讓於靜再受傷害!
當葉子恆終於下定決心想要表達自己的看法時,蘇洋及時打斷了他,並警告說:「葉子恆,我相信你對老於的愛還在,但是請你聽我一句勸:如果你沒有打算全心全意愛她,並保證她不受傷害的話,請不要急於開始!橫在你們中間的障礙太大了,連我都不敢想像,請你想清楚再作決定。」
當葉子恆將車開回自家車庫,站在自家那棟獨棟的三層樓別墅前時,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此刻他情願自己只是一個家境普通的孩子。
葉子恆走進客廳,發現媽媽柳如雲竟然沒睡,看樣子正在等他回來。
柳如雲見到兒子回來顯然很高興,起身走到兒子面前,問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這麼晚才回家?
葉子恆趁此機會順便問媽媽,她希望她未來的兒媳婦是個怎麼樣的女人?
柳如雲說,只要人品好,兒子喜歡就行。
葉子恆聽後一塊石頭落了地,心裡暗自得意,他就知道他的父母不但開明,而且很尊重他。
不料柳如雲又添了一句,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快點帶來媽媽看看,如果合適就早點結婚,媽媽等著抱孫子等好久了。最好生多幾個,我們葉家可是四代單傳……
葉子恆的臉色立刻陰了,反問媽媽道:要是是我不會生,怎麼辦?
柳如雲被嚇得不輕,焦急地盯著兒子看了又看,緊張地說,這怎麼可能,子恆啊,你可不要嚇媽媽,葉家四代單傳,你可千萬不能出這樣的事!
葉子恆心軟,暗自歎了一口氣,咧嘴一笑說,他開玩笑的。
柳如雲猛拍胸口,很誇張地鬆了一口氣,警告葉子恆說,以後不許他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葉子恆借口困了,跟媽媽道了一聲晚安,就上樓來。臉色越發的沉了,他該怎麼辦?
四年前,他因為親眼見證她的幸福所以主動放手默然離開。四年後的今天,他瞭解她的不幸,卻要置之不理?他如何能做到?她現在已經單身,他有的是機會讓她明白他從不改變的心意……
可是結婚,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
如蘇洋所說,橫在他們之間的障礙太大了。
他,該怎麼辦才好?
幾天後,於靜下班回到家,看到蘇洋又跑來她家做客,此刻正跟媽媽李品姨聊著天,後者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
於靜竟有點心酸,要不是因為自己的事,媽媽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子。
見到於靜進門來,兩人很有默契地收了嘴,看樣子還挺神密。
於靜悄悄問蘇洋,到底使了什麼法寶,把她的媽媽逗樂,她也想學一學。
蘇洋說,她只是講了幾個笑話給阿姨聽,僅此而已。
於靜不置可否,不過只要媽媽開心就行了,她也懶得問。
蘇洋裝出一副隨意提起的口氣對於靜說,葉子恆回國了。
於靜一邊打開手提電腦,打算趁吃飯前再將明天的培訓資料再檢查一遍,對蘇洋所說的話不太在意,只是隨口說,哪個葉子恆?
「就是那個你結婚時喝得爛醉如泥,後來被人抬著走的醉鬼恆啊?你忘了?據說人家以前很少喝酒,聽到你結婚的消息才把自己灌醉的。」
「瞎說什麼,他是我師弟,比我還小一歲呢,平常就喜歡跟我鬧。而且那傢伙特小氣,以前總找各種借口叫我請他吃飯,說不定那天是特意想把他的紅包錢喝回去的……」於靜仍舊一邊說一邊弄著她的手提電腦。
李品婕和蘇洋互望了一眼,互相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出了驚喜。
近半年來,不管別人跟於靜說什麼話題,她總是「嗯,啊,哦」的應,沒想到今天一提到葉子恆,她的話竟然一下子變得多起來。
感覺到有戲,蘇洋繼續趁火打鐵說:「這就奇怪了,你說像他這麼小氣的人,怎麼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他聽說你離婚後生活過得很淒慘,所以特意在某五星級酒樓包了一個豪華的包間,動用他們葉家的人脈,請了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準備給你辦一個相親酒會。對了,就在今晚。」
「葉子恆是不是瘋了?他幹嘛要這樣自作主張?我日子過得好不好關他什麼事?」於靜氣呼呼地把手提電腦啪的一聲按下,怒氣沖沖地盯著蘇洋看,好像把她當成了葉子恆那個好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