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們決定調查十年前的事,包括女廁所裡淹死的女孩和借據上那個叫吳道的人,幾多周折,終於找到一個在學校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校工。
按理說,一所學校工作十年以上的老教師,一抓一大把,但對十年前的事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這個事兒,具體情況卻知之甚少。
但這個在學校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校工不一樣,人稱校園內的百曉生,用今天的話說,就是特八卦,特雞婆的那種人。據說對於學校的芝麻點大新聞都瞭如指掌。
老校工已經退休,在自己住的小區空地上曬太陽,雖然一頭花白的頭髮,但看上去很是精神,很是硬朗。
我們走向前去,賈保衛打招呼:「老爺子,曬太陽啊。打聽個事兒唄。」
老爺子沒有理他,雙眼緊盯著地上的一副象棋,旁邊放著一本講解像棋的書,好像在破解什麼棋局。
「喂,老爺子,是我啊,尿包啊,打聽個事兒唄。」賈保衛繼續催促道。
「一邊兒去,沒看的老子忙嗎?」老爺子發話,顯得很不耐煩,脾氣還不是很好啊。
斧子叔也湊上前去,說:「老哥,要不,我們來殺一盤?」
沒想到老爺子高興得拍手大叫:「好啊,好啊。你贏了我,隨便問什麼都可以。」
斧子叔看來對自己的棋藝很有信心,說:「好,一言為定。」
接著雙方開始大戰,賈保衛在一旁跟斧子叔當軍師,指點江山啊什麼的,正在賈保衛自鳴得意時,只聽斧子叔大罵:
「妹的,別幾把瞎摻和行不?老子知道怎麼走。」
「觀棋不語真君子,懂不,煞筆。」
「尿包,都幾把怪你個煞筆,看,車被吃了吧。」
沒想到斧子叔連輸三盤,如果賭錢,估計內褲都輸掉了。但用斧子叔的話來說,都怪賈保衛在邊上瞎指揮,結果才輸的。
斧子叔轉向我,悄悄罵道:「尼瑪啊,這個老不死的怎麼那麼厲害啊?臭小子,你上。」
賈保衛搶先道:「等等,我來,看哥哥我的棋藝。」
又開始大戰,斧子叔在一旁大喊:「煞筆,走這裡啊。連環馬啊,看誰還敢動你?哎,臥槽啊,你會不會啊?」
賈保衛無奈,照著斧子叔說的走,結果變成了斧子叔指揮,賈保衛只是充當棋子的搬運工而已,結果自然又是輸。
賈保衛退位讓賢,對我說:「林毅,還是你上吧。」
對於象棋,老實說,我不是很厲害,但我想到了一個妙招,可以贏這個老校工。於是,我把我的妙招悄悄的跟斧子叔和賈保衛說,讓他們配合我。
斧子叔強忍著笑,罵道:「妹的,你個膿包太幾把壞了。哈哈。」
經過我觀察,老校工雖然厲害,但每下一步棋,都超級慢,就像烏龜爬行那樣,於是,我跟他下快棋,每當他在深思熟慮時,我就在邊上大喊:
「快點兒啊,我等得花兒都謝了。」
斧子叔也吶喊道:「老哥,這棋有什麼好想的啊?走炮唄。」
賈保衛也攪合道:「老爺子,上馬啊,上馬,聽我的,沒錯。」
老爺子被我們攪得心煩意亂,於是也胡亂下了一通。雖然如此,但我還是贏不了,於是實施第二套方案。
賈保衛給老爺子遞上煙,道:「老爺子,點支煙,再慢慢想。」
就在這個空擋,斧子叔悄悄偷走老爺子的一個車。由於棋下得快,老爺子居然沒有發現。之後當自己轉入劣勢時,口中喃喃道:
「我那個車啥時候死了啊?啥時候被吃的啊?」
「哎,就在那個時候啊。這裡,這裡死的。」賈保衛瞎編一通。
結果,這招屢試不爽,哎,欺負老年人,傷不起啊傷不起。最後,我戰績為一輸一贏一平。
老爺子估計是興盡了,表示願意回答我們的問題。
我大喜,皇天不負有心人啊!哎,現在的老年人,真不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