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幾個愁眉苦臉的老者,魯奇拉著星月回到屋子的後院。後院的小房間曾經是星月的遊戲場所,裡面堆積了大量的廢棄物品。
「咯吱!」隨著魯奇手臂的揮動,房間角落敞開了一道小門。
「這是……」星月倒吸了一口氣,就算在這裡長大,他也沒有發現這裡居然還藏著一條小通道。
魯奇笑了笑,「跟我來!」言罷,便領著星月來到房間的通道。通道的的光線頗為黯淡,模模糊糊的階梯直通地下,走到階梯鏡頭,便是猶如儲藏間般的密室。
魯奇走到密室的角落處,指著一個大箱子,「星月,打開它!」
「打開?」星月皺著眉頭,看著緊縮的箱子,「我……怎麼打開?」
魯奇將星月的手放在箱子之上,引導著星月的氣息,緩緩地流向箱子。
忽然,猶如血脈醒悟般,星月的手臂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大箱子好似響應一般,輕微地震動著,一層肉眼可見的灰色能量膜出現,先是劇烈地顫抖起來,接著便趨於緩和,「卡嚓!」一聲,本是緊鎖的箱子漸漸開啟,黯淡的光線從箱子中放射出來。
「這是?」星月吃驚地看著箱子的變化,在心中泛起一股強烈的慾望。
「你父母留給你的!」魯奇低身說了一句,便插著雙手在一旁站定,不再言語。
「父母?」不知是第幾次了,星月的腦中浮現著父母的身影,每一次都是那麼的模糊。對於爸爸媽媽的渴望,沒有人能體會著星月的孤單,不知不覺,淚水填充了眼眶,星月喃喃了一句:「我……還有爸爸媽媽?」
父母……一個最簡單的名字,卻在星月十二年的成長中從未出現過。甚至,在理解了孤兒這個名詞之後,他才對自己的身世,開始有了一個明確的定義。沒錯,星月是孤兒。
此時此刻,星月的淚水早已如泉湧一般,他掙扎地打開箱子,默默地撫摸著父母留給他的東西。有些幸福,有些傷感。
「爺爺,我的爸爸媽媽……」星月抽泣著,扭過頭來看著魯奇,「他們在哪裡?」
「……死了……」魯奇重重地歎息一聲,老淚隨著滄桑的面龐緩緩而下。
「嗯!」星月點了點頭,這已經是在他的預計之內,可是,當聽到魯奇親口說出的時候,心頭猶如針刺般的難受,或者說,疼痛。
星月抱起了大箱子,慢慢地走出了密室,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魯奇看著他沒落的背影,哀聲歎惜,以前,每次星月問起自己父母的時候,魯奇總是支支吾吾。也因此,覺得十分對不起星月。可是,在告訴星月他父母的事情之後,他並沒有豁然開朗的釋然感覺,反而是一種沉沉的負擔,凝重。
「唉……成長起來吧……」魯奇搖著腦袋,靠在灰暗的牆壁上,「恩主,星月長大了……該讓他知道一些事情,我……」魯奇老淚縱橫,任由它們打濕自己的衣襟。
星月現在明顯處在了恍惚的狀態之中。以前,他羨慕,嫉妒其他能夠偎依在爸爸媽媽懷裡的孩子。甚至,他都懷疑自己從來沒有爸爸媽媽。這個突如其來的名詞填補著心底很深的一塊空虛,慢慢地將其佔滿。
「呵呵……」星月忽然抬頭笑了笑,「原來,我還是有爸爸媽媽的……」他撫摸著大箱子裡的物品,癡癡地笑了起來……
接下去的三天,星月都將自己鎖在房間裡,無論是誰,都無法將他叫出來。三天,在知道情況之後,再沒有人去打擾星月。
「以後是龍是蛇,就看星月自己了!」魯奇吐著粗氣,看著依然門口沒動過的食物,哀歎著離開了星月的房間。
這三天,星月難過,懊惱,甚至,恨!
恨自己的爸爸媽媽,為什麼在讓自己來到世界之後,又撒手不管!可是,拿起物品最上層的畫卷時,星月又是忍不住抽泣。這張畫卷描繪著三道身影,其中的女子挺著一個大肚子,身邊的老者和中年男子正舉杯同飲。
「媽媽……真漂亮!」星月喃喃了一聲,繼而捧著畫卷,斜靠在箱子邊上,默默地看著。淚水打濕了畫卷,在上面印顯出奇怪的褶皺。
「這……」星月摸著泛起的畫紙,「裡面有什麼東西?」他小心翼翼地撕開一道口子,從畫卷裡面滑落出一張薄薄的羊皮紙。
「這是什麼東西?」星月抹著眼淚,將羊皮紙拾起,上面書寫這一段東方的文字。「上面寫著什麼!」星月的心頭一跳,「莫不是爸爸媽媽留給自己的話?」
他將羊皮紙放入懷裡,翻身而起,看著箱子裡的物品,「爸爸媽媽留給自己什麼東西,我還沒好好看看!」可是,令星月有些犯暈的事情不斷發生,裡面有著許多的書籍,每一本上面卻都是寫著東方的文字。
他將書籍放在邊上,又從箱子裡翻出一個沉甸甸的包裹。打開一看,裡面擺放著一塊石頭和一封信件。
星月遲疑地打開信封,令他苦笑,「居然……一個字都不認識……」他將東西放好,緩緩坐下,「唉……」經過幾天的低沉,星月開始慢慢接受事實。他將父母的畫卷捧在懷裡,輕輕地摩挲著,「爸爸媽媽,我一定會把事情都搞清楚!」
星月緊握著拳頭,暗自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