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夜晚,那個快接近瘋狂的男子輕手輕腳的爬上了不太寬大的病床,側蜷在床畔,將那沉睡無邊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擁入懷中,整夜整夜的凝視那沉寂無比的熟悉容顏……
———— 終於,昏睡了兩月有餘的雨如煙許是終於不忍心了再折磨著楚天漠了,許是有太多的眷戀無法捨棄,許是老天終於決定厚待她了。
某日黃昏,病房床上沉寂許久的女子悄悄的睜開了天山雪水般純淨的眼眸……
————冬天似乎已經過去。
陣陣春風,吹散雲霧,朝陽欣然露出笑臉,把溫暖和光輝灑落人間。草地上,草兒發芽了,嫩嫩的,綠綠的;高大的柳樹舒枝展葉,迎著春風擺動著柔軟的枝條……
春天,似乎真的來了。
———— 楚氏莊園的草地上,遮陽傘下休閒桌邊,四個男人圍桌而坐。
其中兩個身材高大健碩的男子互不退讓的如獵豹般激烈的對視著。
古飛和楊傑對視一眼,繼續悠閒的品嚐杯中的美酒。
「楚天漠,你硬是將她從我身邊帶走,你就是這般的折磨她的,你實在是個混蛋!」羅訾陽平時所有的溫和柔善在這一刻均不復見,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他火大的起身,脫下西裝外套,磨拳霍霍,恨不能將楚天漠大卸八塊。
「帶不帶回她,取決權在於我,你無權過問,不過,你是瞎了眼才會動我的女人!」楚天漠冷冷的諷刺他,淖冰的眼神凌厲的射向對手。
不想再和他多說廢話,羅訾陽一拳揮向椅子上的人,讓屁股粘著椅子的惡人不再像看猴戲似的閒坐著。
楚天漠險險隔開力道十足的拳頭,動作利落的跳起,退了幾步,扯下外套看也不看的往地上一扔,順便鬆了松領帶,「要打嗎?我絕對奉陪!」
羅訾陽當然不和他客氣,快速的便又是一記勾拳,「她就是我的親人,所以她的事,我管定了!」
楚天漠敏捷的閃躲,挑眉冷哼,「親人?這話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到底是親人還是情人?」他沒避得開羅訾陽的攻擊,順手一記反掌擊中羅訾陽的腹部。
下一秒,羅訾陽不甘示弱的回敬了他一拳,禮尚往來,「你惡劣的剝奪了她的所有,讓她只能躲在你的庇護下不能展翅,只能任你予取予求。」
楚天漠長臂用力一勾,兩個男人緊緊的貼在了一起,互相瞪視著,「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用不著你們這些閒雜人等參和!」
羅訾陽用力一推,強分開兩人糾纏的軀體,兩人再度怒目瞪視著,活像兩頭火氣被挑的高高的鬥牛,隨時都有一觸即發的狠鬥。
楊傑嬉皮笑臉,「阿飛,我們來打個賭,看看他們兩個鹿死誰手,怎麼樣?」
古飛輕輕搖晃杯中液體,看它瀰漫出一圈又一圈的細紋,淡淡的開口,「無聊!」
「據說我的女人前晚睡在了你的懷裡,我說過,不喜歡有人覬覦我的東西!」楚天漠舔了舔淌血的嘴角,怪異的,他竟然不討厭這鹹腥的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