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西月折騰了一天,肚子又餓,正迷迷糊糊的想要睡,突然聽到獄頭的聲音,她睜開眼睛,問:「大半夜的,幹什麼?」
「娘娘,你醒醒,有人來看你了。」獄頭很小聲的說。
「看我?」西月一下驚醒,她坐起來,「這個時候誰會來看她?難道是香妃?也不可能啊,皇后的人是不可能讓她進來的!」
「是誰?」宗人府大牢白天都光線陰暗,別說是大半夜了,黑暗暗的,西月根本看不清誰是誰。
「娘娘,是我。」一個女子的聲音輕輕的響起。
「陸貴人?」西月大驚,連忙下床走到牢門前,獄卒給她找來的這個人讓她實在是太意外了。
「娘娘,是奴婢。」
「你怎麼會來?」西月靠近了,才看出陸貴人一身獄卒打扮。
「娘娘,你受苦了。」陸娟聲音哽咽,當她知道西月出事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
「娘娘,沒有時間多說話,陸娟說她願意替你出宮送信給皇上,你快跟她交待一下吧!」獄頭警惕的看著牢房的進口,催促著。
「你?」西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呆,驚訝的問。
陸娟點頭,「娘娘,你是不是信不過我?我的命是娘娘救回來的,我沒有不報的道理。」
「我不是信不過你,只是你如何出得了宮?況且,就算出了宮,又怎麼能見到皇上?」西月知道皇帝在外的行宮是戒備森嚴的,不是隨便什麼人說要見皇上就能見到的。
「我從西華門出去,那裡有我爹爹的人在接應,應該沒有問題。至於要見到皇上,就只有請娘娘寫一封手諭了,皇上見到你的字,定會相信的。」陸娟真心從容的說,她們一家人的命運都是西月救回來的,如果沒有西月,別說是她自己,連她整個家族都會慘遭惡運。
「可是,萬一皇后的人……」西月替陸貴人擔心。
「娘娘,不用為我擔心,不會有事的,我跟我爹的人約好了,如果過了二更我還沒有出去,他們無論如何也會想辦法通知皇上回來救你的!」陸娟給了西月一個鎮靜的笑容。
「陸貴人,謝謝你!」西月叫習慣了陸貴人,讓她直呼其名她還真叫不出口。
她伸出手握住陸貴人的手說:「你等一下。」
西月重新走到破床邊,要讓乾隆用最快的速度回來,她必須讓乾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想了想,決定學古人寫血書了!
西月果斷的從裙子上撕下一塊布條,她把手指伸到嘴猶豫了一下,有些不敢咬,但是轉眼看到牢房牆角被自己砸破的碎碗片和一些殘渣剩飯,她心一橫,把手指伸到嘴邊用力一咬,隨著錐心的疼痛,鮮血也湧了出來,她連忙就著血在布條上只寫了兩個字,為了增加讓乾隆相信的程度,又把手上和乾隆一對的定情戒取下來,用寫著血書的布條認真包好。
她掂了掂手上的小布包,慎重的走到陸貴人面前,誠懇的說:「我把一切都交給你了,你千萬要小心!」西月想自己得救,卻也不想別人因為她而喪命!
「娘娘放心,時間不多,皇后的人隨時會進來,我這就去了!」陸娟肯定的看了眼西月,匆匆的離開。
「但願一切順利!」西月看著陸貴人遠去的背影,在心裡祈禱著。
西月抬起自己的手指,過去看電視情節上別人咬破手指寫血書,總想著要有很大的毅力才下得了口,那畢竟是自己的肉啊,可今天看來,人真正到了那一步,什麼勇氣都有了!
她看著咬破的地方還在點點滲出的血,搖頭苦笑:「我混得還真夠絕的,連血書都寫上了!」
「乾隆啊乾隆,但願你能早點收到信,但願你能飛快的趕回來,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我還能撐幾天!」西月摸著肚子,餓得都快穿孔了。
「娘娘,給你!」是一個獄卒,從門外伸進來一個紙包。
「什麼東西?」西月看著紙包外面滲出的油,心裡一動,跑了過去。
「噓——」獄卒緊張的回頭看了看,「是蔥油餅,你快吃吧!」
「太好了!」西月感激的說,來不及的接過紙包,拿起來就啃。
「啊,真好吃,從來沒有吃這麼好吃的蔥油餅!」西月的嘴裡塞得滿滿一口餅。
「娘娘,你要記得奴才的好啊,到時候,早些把奴才的魂魄還給奴才,行不行啊?」獄卒原來是怕這個,所以巴結西月。
「知道了,知道了!」西月心裡暗笑,嘴上不停的吃著,這一天,終於肚子裡見到點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