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吉祥!」西月前腳剛走,嫻貴妃後腳就進了門。
「皇后,聽說你的寢宮裡最近住進了別的人?」嫻貴妃試探著問。
「是啊,是西月姑娘。」皇后也不隱瞞,反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皇后!你真是太善良了!」嫻貴妃故作大驚的樣子,「你怎麼能讓她住到你這裡?你這裡是坤寧宮,是皇后的寢宮,開什麼玩笑,竟然讓大清堂堂皇后與人共住?那意思不就是說她和你是可以平起平坐的嗎?這是誰出的主意?也太欺負人了,皇后你怎麼不跟皇上說啊!」
「誰出的主意?是我自己的主意,要跟皇上說什麼?」皇后心裡清楚嫻貴妃的來意,只是不挑明。
「你自己的主意?皇后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皇上也真是,怎麼還能同意?」嫻貴妃裝出很不理解的樣子。
「沒有為什麼,我是皇上的妻子,我不能在國事上為皇上分擔,就為皇上分擔一些小事吧。」皇后一直輕聲細語。
「替皇上分擔,皇后,就怕皇上不領情,根本不把你的心意當回事兒呢!你知不知道?皇上他……」嫻貴妃接著把陸貴人說的做衣服那些事說給皇后聽。
「皇后,你是六宮之主,你說說,皇上這樣做是不是根本沒想到後果?」嫻貴妃添油加醋的說完後,有意問皇后。
皇后依舊很平和的笑了笑,「嫻貴妃,你就是為這事來的嗎?可是在我看來,這並沒有什麼啊?西月姑娘自已的衣服太過怪異,在宮裡也好,出宮也好,都不方便,皇上讓內務府先趕製她的衣服也是情理啊!會有何後果?」
嫻貴妃看著皇后平靜的臉,心裡直罵她無能,可是嘴上卻說:「皇后,衣服事小,誰先做都一樣。可我看皇上對她這樣,恐怕有一天,她就不是西月姑娘這麼簡單了。」
「那有什麼,皇上若是和西月姑娘情投意合,兩個人能成眷屬也不錯啊!」皇后笑容不變。
「皇后,你真這樣想?」嫻貴妃不信的看著皇后,她真的無所謂?
「嫻貴妃,你別忘了,你和後宮內的所有嬪妃,哪一個不是皇上在我之後納進來的,我若是嫉妒,豈不連你們都要算在內一塊兒恨?」皇后的話擲地有聲,已經是在提醒嫻貴妃。
「可我們怎麼能和她一樣?我們都是有家有史,大多都是出自八旗之家,再不濟也能稱得上大家閨秀,出身尊貴,而那個西月呢?來歷不明,身份不明,穿衣說話沒一樣正常,還弄幾個妖盒成天妖言恐嚇大家,她和我們能一樣嗎?」嫻貴妃語氣裡的怒意已經有些控制不住,拿自己和那個妖女相提並論,她配嗎?
皇后站了起來,歎了口氣,「嫻貴妃還是別操那份心了,八旗之家也好,大家閨秀也好,來歷不明也好,我們誰也不能決定皇上的心意,他要納誰就納誰,我們無權過問!」
「皇后,我斗膽說句不敬的話,真不明白你身為六宮之首,怎麼對這件事如此無動於衷,難道你對皇上一點也不在乎嗎?」嫻貴妃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語氣,其實如果不是礙於對方是比她身份地位高的皇后,她很想說出:「你這個皇后是怎麼當的?還不如退了算了!」
「嫻貴妃,你不要太放肆!」皇后再怎麼寬容,還是動了氣。為了一個西月,這些妃子們就整天不停的煩來煩去,擾得她耳根不得清靜!
「我今天告訴你,就是因為我太在乎皇上,所以才知道自己該做的是什麼!只要皇上高興,他做什麼我都支持,過去的你們也好,今天的西月姑娘也好,包括往後還會有什麼姑娘,只要皇上喜歡,我不會說一句廢話,不僅如此,你,還有後宮裡的其他人都不能有半句怨言,這才是我們做為皇上妃子的本份!」皇后說著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如果你沒有忘記,當初皇上納你為妃的時候,我有說過半句怨言嗎?我有阻止皇上封你為貴妃嗎?皇上不是我一個人的,也不是你一個人的!所以從今以後,我不希望你們再到我這兒來說什麼閒話,即使有一天,西月姑娘被皇上封了名號,你們也要和她和睦相處,這才對得起皇上!」皇后氣過以後還是苦口婆心的勸告嫻妃,對於嫻妃此刻的心理她是理解的,誰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恩龐一點一點的消失呢?
看著嫻妃離去的背影,皇后心有所憐的搖了搖頭,這後宮裡的女子,心裡夢裡,甚至生命裡,所想得到的就是皇上的恩龐。
她突然想到西月說她們那兒的男人只能娶一個女子為妻,「唉,咱們大清若是也有這條王法就好了,就沒有那麼多女子因為嫉妒而傷心了。」皇后感歎,身為皇后雖然高高在上,可是對於身邊的這些女子因為爭奪皇上的心意而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娘娘,現在怎麼辦?看來皇后不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呢!」從坤寧宮出來,如月就問嫻貴妃。
「看來皇后是指望不上了。」嫻貴妃看向通往自己寢宮的路,「真是個愚笨之極的女人,哪天被人奪了皇后之位都不曉得呢!」
「如月,你連夜去趟學士府,讓我父親盡快找個機會來宮中見我。」嫻貴妃吩咐如月,在她看來,這件事情已經迫在眉及,不能再拖!
「是,娘娘!」如月點頭。她也希望自己侍奉的主子能盡得皇上恩龐,這樣她在宮裡的地位也會無形中跟著抬高,好像秋紅秋燕四個,現在好多太監宮女看到她們都笑得臉開花,都想要巴結她們,為了什麼?不就是因為她們伺候的主子如今正得皇上重視嗎?
「還有,你去把高貴妃,舒貴妃,陸貴人她們幾個都請過來,這個西月不是一般的人,光憑我一個人的力量還不足以鬥敗她。」嫻貴妃因為沒有得到皇后的支持,想著一個人太勢單力薄,還是集中大家比較好。
因為聽說是要商量關於西月的事,幾個妃子動作很快,比嫻貴妃預算的時間要到的早很多。
「嫻貴妃你也看到了吧?這個西月不是一般的厲害,我們守了皇上多少年才有今天?而她才來了幾天?」高貴妃率先開口,她一直在擔心西月給自己下咒早死的事。
嫻妃點頭,她承認皇上對那個西月的確很有心。「所以我才召集大家過來,看看要怎麼辦才好?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把皇上掌控在手中吧?」
「我看皇上已經對她言聽計從了,連她詛咒高貴妃早死皇上都沒有出言制止,更別談懲罰她了!」陸貴人撇著嘴說。
「依我看,眼下最重要的是得把她弄走!」舒妃說,她沒敢說出弄死兩個字,因為對西月說的小仙人還將信將疑。
「要怎麼弄走?她現在住在皇后那裡,我們派人闖進去?」陸貴人說。
「那自然不行,那樣的話倒霉的是我們自己。」嫻貴妃白了一眼陸貴人,嫌她沒頭腦,「我們得不為人知的悄悄弄走她,大家想想有沒有好辦法。」
四個女人於是都不再出聲,努力想著有沒有什麼萬全的好計策。
「有了!」半晌,高貴妃一拍手叫了起來,「我來說給你們聽,你們看看行不行得通?」
於是,四個女人坐近了身體,陰謀策劃起來……
夜已經深了,風吹起窗邊的紗幔,牆上映著四個心懷嫉恨的女人的身影,空氣都變得陰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