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赫連妤趴在課桌上望著窗外的毛毛細雨,天空中霧濛濛的一片,還有冷風吹來拍打窗子的聲音,教室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赫連妤才後知後覺的站起身往外走。
她沒有帶傘!
不對勁!
很不對勁!
赫連妤衝進雨中的時候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她被人遺棄了一樣。
周圍的人都在紛紛找地方避雨,甚至經過的車輛濺起的水都蹦到了赫連妤的身上,她沒有想要去擦試,眼裡被雨點打的好疼。
站在雨裡,好像能讓她的腦袋變得更清楚一點。
她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著,沒有目的,也不知道該往哪走,只是不停的往前,她好像急於看到些什麼,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雨也停了。
好奇怪,一陣雨,說來就來,就走就走。
赫連妤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了,等她看清楚現在所站的位置時,她以為自己在做夢。
中央廣場的LED顯示屏上,一對壁人的兩道身影默契的站著,那是一男一女,女的在拉小提琴,男的在彈吉它。
在日本發生的這一幕,早就已經被媒體直播到了全國各地。
女人是她最討厭的蕭以凝,男人是她最愛的赫連野!
赫連野覺得眼睛很疼,很酸,可是卻流不出了一滴眼淚。
她一定是在做夢吧?
可是,身體那麼冷,冷的她瑟瑟發抖,大腦像被洗過了一樣,她看著大屏幕上那一對身影,突然間就笑了。
他去日本,原來是和她一起去的!
赫連妤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像個小丑,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渾身濕透的站在廣場中央,又哭又笑的盯著一個方向。
冷過之後,身體已經麻目了,赫連妤心想,她為什麼不暈倒呢?
在她覺得自己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身體慢慢的倒下去時,卻倒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一件帶有男人熟悉體味的外套披到了赫連妤的身上,她看到了他心疼的眼神。
可是,為什麼不是赫連野呢?
「關牧辰,你把我打暈吧!我好疼!」她撫著胸口的位置,那裡抽搐的她身體痙攣,痛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看了這些,你會不會更痛?」關牧辰將她扶好,遞過手裡的一個紙袋。
赫連妤害怕的往後退著,好像那裡面裝著什麼洪水猛獸,連一張小臉都失了顏色。
「不敢看嗎?不敢面對現實嗎?赫連妤,你就是一個傻瓜!」
關牧辰拆開紙袋,將一疊照片揚揚灑灑的拋到赫連妤的面前,她沒有伸手去接,照片從空中滑下一個弧度,然後落到她腳邊,她低頭看去,這下連心都不會跳了。
那一幕幕,她抱他的,她親他的,他沒有拒絕,他很陶醉……
甚至是兩人在水中嘻戲,兩人的身體已經緊貼在了一起……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
赫連妤蹲下身,顫顫巍巍的撿起那些照片,手也抖著,身體沒有力氣,她想將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全都撕了。
可是,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她現在也做不了?她覺得自己好沒用!
赫連妤想放聲大哭,可是喉嚨裡像是堵著什麼東西,她沒哭,卻覺得呼吸有些因難了。
眼前,那些畫面越來越清晰。
「看到了嗎?你認定的男人,就是這麼愛你的?」關牧辰似乎嫌她受的刺激還不夠,他將她又拉了起來,赫連妤的視線還落在那些照片上,她倔強的蹲下身將那些照片撿起來,用手撕不了,她就用嘴去咬。
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我要去日本!」
赫連妤的嘴唇都被照片給刮傷了,流了血,她用手抹了一下,然後懇求的看著關牧辰。
「請你幫幫我,帶我去日本好不好?」
她想看他,親耳聽他說,不是這樣的!
她想看到他真的在出差,沒有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關牧辰冷哼一聲,拉起她凍僵了的小手,「好!如你所願!」
登機的時候,關牧辰趁著赫連妤看不到的時候發出去一條短信。
以凝,照片她已經看到了,現在我帶她去日本!
**********
蕭以凝將那條短信刪除,然後合上手機,攏了攏凌亂的髮絲。
她洗了澡,只裹著一件浴袍,裡面什麼都沒有穿。
噴了點香水在身體上,對著鏡子照了照,嘴角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然後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去了隔壁的房間。
赫連野正在到處找自己的手機,他記得下飛機的時候還看到了,怎麼會沒有了?
三天沒跟赫連妤打電話了,那丫頭一定會罵他的!
門鈴響,他去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蕭以凝時,她一隻手撐在門側,然後晃了晃手裡的酒瓶。
「在日本的最後一個晚上,我們喝一杯吧!」
她眼中的暗示太明顯,赫連野想要拒絕,她已經彎身擠了進來。
昨天的演奏會出乎意料的成功,也引起了很大的反響,這些都是赫連野的預料之外。
他以前的花邊新聞就多,也不在乎會多出這一筆,可是他現在顧忌到了赫連妤的想法,所以回國的第一件事,他就要阻止日本的這一幕的擴散。
「真的好可惜,現在的櫻花已經謝了,不然我們可以一起去看!」蕭以凝走進房間,直接坐到了地毯上,修長的腿從浴袍中露了出來,空氣中似乎還多了一些不同尋常的香味。
赫連野關上門走了過去,沒有接過她手裡的酒,而是走到酒櫃前重新拿出了一瓶,還有兩個杯子。
櫻花?
赫連野想到他離開時,赫連妤那渴望的眼神,嗯,下次帶丫頭過來看櫻花吧!
他將兩個杯子倒滿,紅色的液體妖嬈,順著她的檀口滑入了胸襟,她突然甩開了手裡的杯子,一把解開腰間的帶子,整個人就渾身赤/裸的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她執起他的手摸向她的身體,翻身騎到了他的身上,媚眼如絲,「野,要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