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龍陽看著多年未見的弟弟,想著母后的死,父王的死,心裡有些悲傷。他都沒來的及見父王最後一面! 「你師傅呢」?那老頭子整天瘋瘋顛顛的,不過卻真的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難怪父王當初那麼信任他,把龍緒交給他。 「他,不知道跑哪逍遙快活去了」。龍緒輕倚在桌邊,滿不在乎地說。自從自己跟著他後,天南地北,無處不去,並且老頭子愛管閒事,每到一處便惹一身麻煩。不過,那些對他來說也只是小小遊戲而已。和他一起後,雖然龍緒吃了不少苦頭,卻也張了不少見識。自己找他說回來看望父王皇兄,卻總是被他以個種理由給拒絕了。原以為,他會帶自己一直這麼走下去,誰知,前幾天,老頭子夜觀天象後,把自己叫過去,說,緒兒,你可以回去了。自己聽了甚是開心,終於可以回去看望父王了。他卻一臉悲傷地說,你父王已經走了,現在是你皇兄龍陽的皇位。
他一下子就呆住了,父王沒了?怎麼可能? 老頭子看著他的表情,說,「緒兒,有些事情不要太過於去在意。死亡本就是萬物不可逃避的自然規律,只要他走的適然,就是萬道之中。緒兒,命運不可逆轉,你回去吧!十年了,你躲過了一劫,後面的只能看你自己了」。他拍了拍龍緒的肩,便走了出去。
劫?什麼劫?自己怎麼都沒聽父王說過?難道就是為了這個才把自己送走?龍緒呆呆的,腦子有些混亂!
「唉!妖冶之姿,本就是天之驚示,更何況,你還有一個天生龍胎的哥哥。現在,她又出現了,緒兒,你好之為之吧,為師走了。「虛行老者看著屋裡自己徒弟的身影微微歎氣。
一會,山道上便失去了他的身影,似乎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等龍緒出來問他時,他已經不見了,龍緒明白,師傅走了。只是,自己的疑問……算了,回皇宮,許久不見皇兄了,不知他何如?
龍緒想著這些,卻沒有問關於劫的事,他想等皇兄告訴他。只是……
「皇兄,我想去看看父王和母后」!
煙兒,龍陽的聲音有些暗啞,他輕輕的抱住她。青煙感覺到他的悲傷,心裡微微的疼,任他抱
著,想溫暖他悲痛的心。
「你想知道龍緒的事嗎?來」,他一邊說一邊把青煙引到旁邊的座椅上。把她抱在懷裡,為她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青煙把頭靠在他胸前,等著他說話。龍陽沉默了好久,只是靜靜地看著遠處,似乎在回憶往事。青煙看著他,也不催他,她知道他一定在想以前的事,只是,她不希望他這麼悲傷,她寧願他是那個暴躁的龍陽。
好久好久,龍陽收回目光,看了看青煙,替她攏了攏頭髮,輕輕地吻吻她。
「那年,我十三,龍緒十一歲,母后雖然不在了,我們卻是相依為命,在父王的關心下,還算幸福地成長著。只是,有一天,龍緒病的很是厲害,所有的御醫都沒有辦法。我和父王急得不行,卻還是沒有辦法。看著龍緒一天一天地瘦下去,蒼白著臉,父王心裡的痛苦一天甚是一天,我看著他每天到母后以前的房間,對著,母后的畫像喃喃地說著」,說道這時,龍陽有些動容,臉上露出淒楚的表情,青煙知道他想起自己的母后了,心裡也是如刀割一般,輕輕地覆上他的手,讓他感受到自己對他的擔心。
龍陽低頭看了看她,用手反握住她的手。
「一天,我正在陪龍緒時,父王帶著一個白鬍子老頭進來,對我說他能醫治好龍緒的病,當時的我,開心的不知道要怎麼樣。一直拉著父王的手,坐在龍緒的身邊,我等著他把龍緒治好。我不想看到龍緒病泱泱地躺在那。想著這個老頭能還我一個健康的龍緒,我真的很開心。我不停地和龍緒說著話。那天,他的小臉也因為得知自己的病會好而變得神采奕奕。可是……」他又停了一下,「可是,父王看起來卻是心事重重,我以為他只是為龍緒擔心,就沒有多想什麼。還是自顧地拉著龍緒說話」,龍陽低頭看了看青煙,微微一笑,青煙卻是心裡一顫,他的笑好淒慘。
「煙兒,你相信命運說嗎」?他忽然問她。
青煙微微一愣,想了一會,「相信,只不過我更相信人定勝天」。她覺得不過一個人原定的命運如何,只要他自己想要改變,奇跡就一定會出現。
龍陽聽她這麼說,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只是臉色已經不再像剛才那麼蒼白淒涼。
「晚上,父王把我叫道書房,他看著我,眼睛裡有我看不懂得東西。」,龍陽想起來那晚父王的眼神,直到後來他才懂得那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擔憂與愧疚,他無法改變兒子的命運,即使自己是一國之君,是真龍天子,但他還只是一位父親,一位無能為力的父親。
「看就那樣看著我,直到我不安地叫了他一聲,他才像忽然回過神一樣,看著我,向我擺擺手,要我到他身邊去。他讓我坐在他旁邊,用手撫摸著我的頭髮。他看著窗外,似乎在想要怎樣對我說。後來,父王替我理了理衣服……」,青煙不知道那件事對他的影響會有多大,以至於他對這些細節記得都這麼清楚。她抬手替他撫平鄒起的眉頭,龍陽任她撫弄著。
「他對我說,龍兒,緒兒明天必須要離開這裡,以後你可能會何能見到他。十年後,如果他回來,你們就好好相處。不管……父王有些微的停頓,歎了口氣。而我,已經是呆愣著不知道說什麼了。為什麼緒兒要離開?他不是快好了嗎?我想問父王,可是,看著他的表情,我忍住了,我知道父王心裡一定也是很苦的。他稍停了一會,起身拿起一樣東西,交到我手裡,我沒有打開。他也不催促,只是用一種很悲哀的聲音說道,虛行老者已經為你們卜過了,緒兒這一次是必經的一個劫,如果不離宮,恐怕……恐怕性命不保。虛行老者是位有智慧的人,他曾經幫助過先皇躲避了數次災難。誰也不知道他活了有多久,他的話,我們不可以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