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為何不提人頭來見,是不將朕的話放在眼裡了,是嗎?」
冷鳶勃然大怒,一雙陰冷的眸子瞬間變得可怖,仿若要用眼神將風雲給凌遲處理掉。
風雲無絲毫畏懼,「臣無能,還請王上息怒,保重龍體。」
這兩日,他都覺得冷鳶變了,可究竟怎麼變了,他也說不出來。
「你可有話說?」冷鳶冷冷地問著,彷彿下一秒就要宣佈死刑。
風雲垂首,「臣,無話可說!」
君與臣之間,區別就在這裡。
「那好——」
冷鳶沉思幾秒,說:「你下去吧!」
風雲一怔,抬起頭,很是不解地看著冷鳶,再次躬身:「臣告退!」
眼看著風雲離去的身影,他的冷漠軟了下拉,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憂傷。
汐兒——你到底在哪?
他很後悔當日如此對待白汐,可他也很不解白汐為何要這麼做——
他已經很包容她了,可為何,她還要殺害他的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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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尾隨在風雲的身後,一副很關心的樣子,「風大哥,沒事吧?」
風雲走得很瀟灑,那些風一直追隨在他的身邊,搖著頭,算是回答冬雪的關心。
冬雪覺得沒趣,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幸好那四個傢伙不在,否則有得取笑她了。
到了深夜,白汐與鳳詩詩同床,而蔡琪珊則是睡在地上,沒辦法——
她們的銀兩用的差不多了,也只能開一個房間,湊合著睡。
只是她們如何也睡不著,只因某人鼾聲如雷,陣陣擊入兩人的耳朵,使得二人翻來覆去,極是難受。
室內一點也不安靜,白汐側過身子,看向正背對著自己睡覺的鳳詩詩,望得入神——
驀然,鳳詩詩又側回來了身子——
兩人的目光對視——
「你也睡不著?」白汐問,覺得一點也不奇怪,應該也是因為蔡琪珊那鼾睡聲所致吧。
但她自己是一半一半,有心事的人,一般很難靜下心來安睡。
鳳詩詩垂眸,「差不多了!」
想起一件事,她又抬起眸子,睫毛很長,漂亮得讓人感覺是芭比娃娃,她似是不知如何開口,遲疑了幾秒說:「我想去見他!」
她的聲音很小,但飄進了白汐的耳中,依稀聽得清楚。
白汐一笑,「什麼時候?」
「明日!」她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白汐,充滿了希望,見白汐笑著點頭,激動地在嘴角邊劃開了個笑容——
見她如此高興,白汐不禁一笑:「明日就能見到她了,趕緊睡個好覺,臉色會好一些!人也會美一些,睡吧!」
雖然她還想在宮外逗留些時間,可她不能貪玩,否則許多事情都是前功盡棄。
窗外,夜色朦朧,一輪明月被烏雲遮蓋,四處靜肅寥寂,卻是美夢時機——
可有四人卻是與眾不同,深夜了,還出來外面溜躂。
他們一身夜行衣,在夜裡,也只愛穿著與深夜同色的衣裳,以前呢,只為著行動起來不易被人發現,而如今,已成為了一種習慣。
今夜,他們有個比賽,誰先到達指定的地方,誰就贏,對方就要輸給一個條件,除了奸**淫擄掠之外。
四人在屋頂上飛來騰去的,身輕如燕,動作輕盈熟練,踩在瓦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其中數朱雀與飛鷹的輕功出眾,每每比賽都是他們二人領先,其二人中,分不出高低。
「野豹,看來,你又要輸了!」
朱雀眼見目的地就在眼前,她不禁露出一抹陰笑——
野豹遠遠就聽見了朱雀那深厚功力傳來的聲音,不禁打了個哆嗦,看來又有苦可受了。
飛鷹是個喜愛沉默的人,瞄了眼身旁與自己同步的朱雀,不說話,可心裡一直都想連朱雀也贏了,好成為四人之首。
如今又是朱雀與飛鷹先到達目的地,身後的野豹與靈貓才遲遲趕到,略遜一籌。
「你輸了!」野豹一到目的地,朱雀便面無表情地拋出一個冰冷的話,就如一盆冷水,直直的往野豹的頭上倒,貫通身心,此刻,野豹心中只有一個字:冷。
「照舊,願賭服輸,我野豹也算是個言出必行的君子!」野豹嗤鼻,並不打算賴賬。
這頭,靈貓與飛鷹卻不說話,野豹看向二人,說:「你們怎樣?」
在靈貓的臉上找不到一絲失敗的沮喪,依然趾高氣昂,「怎樣?願賭服輸,也不是第一次了!」
整整半年了,她已不在乎了。
靈貓看向飛鷹,冷眼問:「你說,什麼事?」
靈貓那挑眉的樣子夠酷的。
飛鷹淡道,「別急,自然會告訴你!」
說完後,他又躍身飛起——
形如魅影,很快就從他們的眼前消失了——
野豹無奈一聲歎,這個飛鷹總是這樣,每次都是先走的一個——
靈貓憤憤的,覺得飛鷹太高傲,於是追了上去——
爾後,剩下朱雀、野豹二人,他們對視一眼,野豹輕輕一笑,朱雀則挑起一絲陰異的皮笑,「你放心,每年都這樣了,你會習慣的!」
言罷,如展開翅膀般,迅速飛離了野豹——
「喂——等等我!」
野豹反應過來大叫著,心裡極度不滿,每一次,他們都像拋棄一般,總是丟下他成為最後走的一個——
夜,又恢復了寂靜。
黑色的身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根本就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