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汐來到麗妃的宮苑之時,裡面傳出清晰的哭泣聲,哭得很是淒涼。
白汐站在寢宮門外,問著身旁的奴才道:「王上呢?來了沒?」
奴才點點頭,「回娘娘,已經在裡面了!」
白汐懶懶一垂眸,邁步走了進去。
裡面,與令狐馨死去時的場面一般,也是來了這麼多人。
可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心,是如臉上那般和善的!
也如她自己,渾身的妖氣。
再深入一層看,此時冷鳶正安撫著躺在床上哭泣的麗妃。
白汐走近,「王上——」
她盈盈福身,一張眸子散發出妖冶的氣質。
冷鳶側過頭來,朝她扯扯嘴角,又轉過了頭,那動作,算是笑吧。
白汐黯然垂簾,覺得他今日有些不同,可哪裡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
「太醫怎麼說?」
看了看床上哭得沒有聲音的麗妃,白汐轉首問著冷鳶。
冷鳶頭也不抬,「胎沒了!」
很淡的聲音。
白汐臉色微變,不動聲色地隱藏住此刻的心情,安慰起麗妃,「麗妃還年輕,往後有孕的機會很大,逝者已矣,無須過於傷心。」
她能理解麗妃此刻的心情,可是——
不得為而為之。
情非得已。
麗妃聞此言,那哭聲漸漸溢出喉嚨,肝腸寸斷的模樣。
白汐冷冷地翻了個白眼,不知為何,很討厭女人地哭聲。
即使她自己也是個女人。
「王后你先回宮吧!」
冷鳶見麗妃傷心的樣子,卻叫白汐回宮,這話使得白汐莫名其妙起來,昨夜還好好的,怎今日就變了?
白汐也不說什麼,直接施禮:「如此,臣妾告退!」
她擺動著曼妙的身姿,在那一刻,她的尊嚴被冷鳶狠狠地踩在了腳下。
毫不留情。
*******
到了深夜,白汐坐在床頭邊,一直等待著冷鳶,可見外面的夜色逐漸沉下,心就涼上幾分。
終於——
「王后娘娘,王上今夜留宿在清麗宮,讓您早些歇下!」門外傳入的聲音,就恍如一擊雷,狠狠地敲擊在白汐的心上。
碎了一地。
她軟坐下在床上,目光都變得有些呆滯,心裡不停問著:冷鳶,你為何要如此待我?
我不是喜歡獨自一人,而是,佯裝著堅強,為何——
你一而再再二三地讓我感到害怕,無助,孤獨——
也不知想了多久,她的眼皮漸漸重了下來——
昏昏欲睡。
恍然間,她感覺脖子間有冰涼的東西擱置在脖子上——
甚至,有點痛。
可她睜不開眼睛,模糊間,只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眼前飄來一陣白色的煙霧,她就覺得頭很重,漸漸昏睡過去——
*******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破廟裡,眼前到處躺著橫七豎八的木頭,而在她的右手邊,有一個很高大的菩薩,但是也很不行,身子倒在了地上——
她的頭依然感到很沉重,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樣,可身體每一處,除了被綁之外,她都感覺不到痛——
而且,眼前是那麼的陌生。
腦中一個激靈,她被擄了!
丫丫的,竟敢在皇宮擄人,膽子不小,不過,暫且不想這個,皇宮的侍衛都是吃素的?竟然能讓人從『白汐宮』把自己給綁來,回去真要好好教訓教訓那些看管不嚴之人。
就在她想著入神之際,外面傳來腳步的聲音,白汐眉目一皺,立馬閉上眼,當做從未醒來。
腳步聲走到她的面前,她屏住了呼吸——
嗯,很香地味道。
不聞不知道,原來她這麼餓了。
不一會,腳步聲走開了,好像是在對面,正品嚐著佳餚,窸窸窣窣的聲音,讓她聽了很是難受,乾嚥了下口水。
餓,很餓!
「還裝睡?」
聽聲音,是個女音,而且——
很熟悉。
白汐看自己的伎倆被看穿了,也不扭捏,直接睜開了眼——
「你——」
白汐嚇了一跳,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別人,真是自己的表妹,鳳詩詩!
「怎麼,很奇怪嗎?」
鳳詩詩嚼著手中的雞腿,那吃相跟蔡琪珊有點像。
白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地閉了閉,又睜開,沒錯,就是那所謂的表妹,鳳詩詩!
「你怎麼在這裡?」
白汐奇怪地問著她,看進她那一雙眸子裡,看到了危險的訊息。
倏爾,鳳詩詩站了起來,緩緩走到她的面前——
而白汐,目瞪口呆了——
「怎麼,很奇怪吧?」
鳳詩詩的話中有很明顯的笑意,她哼了一聲,說:「想不到我能走路,是嗎?呵——不妨告訴你,早在你最後見我的那時起,我就已經完全恢復了,只不過,我並不想讓你知道!」
你聽,你聽,這話多囂張啊~~~
白汐不悅地皺起了眉,「為什麼?因為鴻?」
真是忘恩負義的傢伙,要不是她白汐,你的腳能好嗎?如今倒好,在救命恩人面前吃著雞腿,也不想想別人的感受!
哼——
某人很憤怒地瞪了一眼鳳詩詩,那樣子儼然是想吃了她。
「你覺得,會有這麼簡單嗎?」鳳詩詩最後咬完一口雞腿,自以為瀟灑地將骨頭往廟外丟去——
「啊——」
沒有聽到雞骨頭落地的聲音,只聽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是哪個兔崽子拿東西丟本小姐?」
話音落下,有些山搖地擺的腳步很重很重地踩進來——
白汐直接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