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乾笑出聲,再望向床上的冷鳶,「王上,既然您對我這個王后不滿意,那麼,請您另選她人,白汐想走,有多遠,走多遠!」
言罷,她狠狠地瞪了眼麗妃,將頭上的鳳冠狠狠摔落,甩身離去——
留下一臉呆滯,發愣,緊閉雙眼的三人在場——
聽得白汐甩身離去時,開門的碰撞聲,冷鳶的眉毛皺了皺,終是沒有睜開眼,說些什麼——
只是那一刻,他感覺,他心愛之人離得自己,好遠,好遠——
一直愣在場的令狐馨也終於恍過神,再看『五體投地』的麗妃,恍然大悟:對——眼前的麗妃很像很像白汐——
之前她一直都只是耳聞麗妃的囂張,從未見過此人,如今——
王上——
***
對於白汐此次的做法,無疑給了麗妃一個機會,更多的是,讓她的父親雲頂天找到合適的機會與借口將白汐從王后座上扳下來。只可惜,白汐的勢力並不容他小看,短短半年的時間,她的勢力已蔓延至整個朝廷,別說是護國將軍的五十萬兵權,就算是冷鳶,也不可能將白汐輕易扳倒。
然而此刻,他們都沒有動靜,只因為白汐昨日親自摘下鳳冠,自願讓出王后寶座。
此位,所有身為妃子的,或是在朝為官無一不虎視眈眈,沒女兒在皇宮中當妃子的希望自己的女兒能進入皇宮,有女兒身在後宮的,也想法設法為自己的女兒找條明路。
可所有人都知道,朝中勢力最大的分別是譚權,蔡勇以及雲頂天,她的女兒雲麗,也就是麗妃,現況最受王上寵愛,除了令狐馨這個王貴妃,麗妃的機會無疑是最大的一個,如今,就看王上如何去處置王后白汐了。
『白汐宮』這廂,早已習慣了流言蜚語,這些個奴才以前還會多嘴討論討論,可他們見主子待自己不錯,對現時失寵的白汐也是言聽計從,從不敢多半句怨言。
看,宮苑四處又洋溢著耐人尋聽的琴聲了,琴聲恍若高山流水一般,直暢人心——
看來,白汐的心情不錯。
可一旁的月盈是坐立不安了,她看白汐一副淡定的樣子,急了起來,「王后,外面都說您的位置保不住了,您怎麼一點也不擔心呢?」
月盈的聲音拉得很高,聽起來卻很飄渺,只因琴聲一直在彈奏而出,隱約間,只能聽見很細微的聲音。
白汐聽到了,卻一直面含微笑,彈著她隨心所奏出的曲子——
她想,應該是慕芷婧的記憶做祟吧,否則憑她自己,怎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會彈琴,會古時的禮節?
說來也怪,白汐自從離開霸國後,就再也沒有以前那種令她感覺到苦悶,以及那種恍隔千年,想起一樣痛徹心扉的往事——
「王后——您說句話好嗎?」月盈見白汐不言不語,又是微笑的樣子,更加的急了,你說是不是有點『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味道?
話音落下,白汐猛然停止了彈奏的動作——
怔怔地側首看向月盈,好似要將月盈看個通透!
好熟悉的感覺,這丫頭身上,好像有冬雪的影子,可是——
月盈才十五歲。
應該是錯覺吧?
「說什麼呢?」白汐淡淡一問,轉回首,不再看月盈,只輕輕地撫摸琴弦,弄得琴弦發出參差各異的聲音。
心裡不禁一笑:這丫頭,還是頭一次表現出關心她的跡象,難道是她以前忽略了?
月盈上前一步,「王后,難道您一點也不擔心您的地位被人給搶走嗎?」
「搶?」白汐頓下聲來想了想,莞爾一笑,「倘若王上對本宮的愛不夠,那麼本宮還當這個王后還做甚?與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相處,又有何意義?與其說這個位置讓別人給搶了,倒不如說是我白汐不稀罕,寧願拱手相讓!」
最後那一句話,像是對月盈解釋著,又像是在警惕著她自己,該做什麼!
月盈似懂非懂的樣子,眼裡一片迷茫,正想說話,卻被一個聲音給領先了,「好——說得好!」
聲音伴隨著拍掌的聲音落下,循聲望去,是一身藍衣的冷逍,他正站在石洞門出,迎風站立,眼裡流露出對白汐的欣賞。
「你來做什麼?」白汐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個人。
逸,就是給他間接害死的,雖然罪魁禍首是令狐堯,但她一樣記恨於冷逍,冷鳶以及那個在她心中,住了那麼多年的男人——獨孤鴻!
「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但是,有一件事,你肯定有興趣!」
冷逍邊說邊朝白汐這邊走過來,嘴邊總是隱著看似笑又非笑的弧度——
白汐最討厭這樣的人了,直接白了他一眼,便站起來,「你還真是自信,就認為我一定想聽嗎?呵——恐怕這一次,你要失望了,你所謂的事情,我沒興趣聽,也美興趣要知道!」白汐嗤笑著,臉色一橫,冷冷命令:「月盈,送王爺出去!」
「看來,你真是變了!」
對於白汐的舉動,冷逍也不惱,繼續說,「不知獨孤鴻的生死,你有沒興趣?」
言罷,冷逍一直注意著白汐的反應,果然——
白汐聽完,渾然一震,心中感到不妙,凝著冷逍,等待著他的下文。
見白汐再沒有要走開的一絲,冷逍扯唇一笑,負手走入涼亭,逕自坐下——
白汐的目光一直隨著他的動作而變得陰沉,微微慍道:「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倘若你不說,就離開,本宮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你!」
的確,很多事情,她一樣能查到,只是礙於時間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