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風雲離去,落寞傷絕的身影落入她眼,心裡除了無奈,除了痛——
也不知用什麼來形容——
也不知她望著風雲離去的那處地方多久,深深地歎了一聲,唉,有人傷心了!
「汐兒怎這幅模樣?」
也不知何時,冷鳶回來了,白汐抬眼看去,只見他好笑地看著自己,白汐別開眼,「沒什麼!」
說完也不看冷鳶,她就走入了殿內,直接往寢室走。
冷鳶不明所以,甚至是一頭霧水,白汐的冷淡,更是讓他覺得莫名其妙,緊跟著邁開了腳步,跟著她走了進去——
「這是怎麼了?無精打采的,有心事嗎?」
冷鳶很耐心地詢問著,心裡在猜測白汐為何這樣,因為蔡琪珊的事嗎?
「我沒事!」
白汐的聲音很淡,眼角也不瞥一下冷鳶,直接沒入了床榻——
此時此刻,她也顧不得冷鳶會有什麼想法了,她只想縱容一次自己,什麼都不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說不定第二天醒來,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呢!
冷鳶站在床頭邊,眉目深斂,看著白汐的每一個動作,心就冷上一分,她這算是怎樣?
發自己脾氣嗎?
「起來!」
略顯命令的口吻落下,冷鳶一把掀開了她緊蓋的被子,臉上是烏雲密佈——
恍然感覺身上一涼,睜開眼,原來是被子被扯開了,緩緩側首,對上冷鳶那雙冷凜的眸子,心裡一驚,她不會又得罪他了吧?
「怎麼啦?」
她問,很輕描淡寫的感覺,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然而,恰恰是這模樣,更加惹怒了冷鳶,「我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待我?」
難道,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嗎?
「你說什麼?我怎麼待你了?」
什麼玩意啊?白汐心裡惱極了,這話怎說得好像自己辜負了他一樣,不就是心情不好嗎?至於這樣嗎?
「幾日來,你對我冷眼相向,真不知是我做錯了什麼,還是你這個王后,根本就沒把心放在我這裡!」
冷鳶冷聲質問,帶著責備的意思。
白汐『呀』了一聲,瞪大了眼睛,「什麼王后?你不也是王上嗎?我們是夫妻——夫妻你懂不懂?我承認,我最近對你不夠體貼,不夠溫柔,可你是王上,你有三千的後宮,你沒有了我白汐,難道就沒有別的女人了嗎?難道,你就沒有去別的宮苑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將整個氣氛都拉到了最底層,白汐的樣子更是氣惱,一雙眼睛瞪得如杏仁般大,整個人的氣焰直升頂峰,心裡的火也在那一瞬間全數暴發,前幾日,他去令狐馨那了,別以為她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原來,某人吃醋了!
只是,她喜歡上冷鳶了嗎?
不知道——
現在誰都不知道!
白汐的話音剛剛落下,僅僅一秒鐘,又響起了很脆耳的『啪』的一聲——
剎那間,時間似是靜止了——
白汐怔住了,捂著被打得臉蛋,目光騰地瞪向冷鳶——
他打她——
好痛——
不是臉蛋痛,是心痛——
冷鳶也怔住了,呆呆地看著白汐,眉毛緊蹙著,如何也不相信自己剛才打了最心愛的女人——
他一句話也不說,凝著白汐,眼睛內有惶恐,有擔憂,有愧疚——
白汐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沒有開口——
白汐更是難以接受,打她——
為什麼要打她,她做錯了什麼嗎?她說的不是事實嗎?
不是說保護她,呵護她,愛護她嗎?
怎麼,才多久,這麼快就厭倦了?
彼此僅僅地沉默著,也不知道多久,聲音才響起,打破這一時的靜謐,「你走吧,這裡不適合你!」
先開口的是白汐,她的聲音,充滿了對冷鳶的失望,痛徹——
她不求他深愛自己,只求他能夠言出必行——
保護她,呵護她,愛護她——不讓她受任何的傷害!
可如今,傷害她的人,就是他——
冷鳶。
「——我——」話到喉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須臾,才說:「你——讓我好失望!」
他一直都以為,白汐能夠理解他,是自己一生中,最珍貴的知己與愛人,可今日,她的表現卻讓他感到失望——
他緊咬著牙關,將傷痛壓抑在心底,可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就恍如整個身心陷於火海之中,受盡煎熬——
可白汐,卻別開了臉,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冷鳶緊緊的凝視著她的側臉,心底升起難以名狀的苦澀,最後——
黯然離去,心如死灰——
房門敞開的一剎那,一縷春風順勢溜進了房內——
白汐無聲地哭泣著,這種痛,與當日離開獨孤鴻的那種痛無異——
只這一次,錯的人是她——
白汐!
怪,也怪在她過於自信,以為三千弱水,冷鳶只取她一瓢的荒謬誓言——
也怪在,她過於相信,別人口中的諾言——
因此兩者,都落得了好笑的下場——
她白汐更是跌落谷底,萬劫不復——
日子彈指揮間,送去了整整的一個春季,如今是夏,熱得讓人感到渾身都是黏黏稠稠的感覺——
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是在冷鳶打完她的那一個晚上後,他再也沒有在『白汐宮』出現個過,她就恍如被打入了冷宮,所謂的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的誓言正式作廢,反而每個晚上都流連於不同的宮苑,埋入不同的軟玉香懷中,盡顯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