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貴妃眸色一暗,迅速恢復過來,面帶笑意:「皇后娘娘身體不適,理當好好休息,臣妾也不打擾娘娘,先行退下。」
「好,本宮下次再與貴妃一同賞景。」
此話言出,岳貴妃含著微笑朝白汐施禮便盈盈退下。
「娘娘,這燕窩膠絲…」
草櫻話未問出,白汐便橫插一句,冷道:「倒了吧!」
「娘娘,為什麼?」草櫻不解。
白汐冷睨一眼草櫻捧端的瓷盅,嗤笑道:「她的用意,本宮倒不敢恭維,這盅補品,自當消受不起。」
「可是…有點浪費吧?」
「草櫻,你越來越大膽了。」白汐不悅:「本宮讓你倒就倒,別再多言。」
白汐怒意橫生,心想:估計是平日裡對草櫻寵壞了,所以導致她如今有些放肆。往後,真要對她加多嚴厲管教了。
「是。」草櫻一顫,執拗不過,只好言聽計從。
草櫻前腳一出宮門,冬雪便領著一個身著太監服之人進來。
「主子…」冬雪走到白汐身側,說:「這位便是風雲。」
白汐挑眉,看著眼下之人,身材頎長挺拔,五官剛毅冷硬,儘管著一身太監服飾,仍掩蓋不住渾身散發出的凌厲與英氣。
「你們都下去吧。」白汐命令道,隨後正宮中所有的宮女奴才皆數退下,唯獨剩下她們三人。
白汐緩步走下階梯,來到風雲的面前,將他左右看了個遍,道:「你想見我?說吧——見我何事!」
白汐的聲音很冷,沒有一絲溫度,含著一絲挑弄的意味。
「我想跟在你身邊。」他聲如其人,一樣的冰冷。
說出這話時,一樣能做到面無表情。
白汐嗤笑:「給我個理由。」
言罷,她疾步走上階梯,廣袖一揮,落座在皇后寶椅之上。
「很簡單,保護你!」他抬起眼眸,犀利的眼神朝著白汐看去,那樣自信,堅決。
「好。」白汐斷然:「但若你未能將我保護,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
「任憑處置!」風雲雙手抱拳,雙拳合併之時的力度有些撼動眼球。
時間一晃,便是一月後。
她躺在宮外苑中的籐椅上,拿著一本《女論語》,細細品讀,而風雲陪伴左右,隻字不言。
風雲入了宮,當她身邊的小太監。【當然,沒有淨身哈。】
每日跟上跟下的,都有點大材小用了。
可白汐卻異於常人,想在這一方面,貼切的接近來瞭解這個人。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小順子氣喘吁吁跑回,聲音焦灼,很急:「娘娘,不好了,倩…倩夫人滑胎了,所有妃嬪都去了,現在正等著娘娘您去雅居殿主持大局。」
什麼?
白汐一聽倩夫人滑胎,立馬合上書籍,急問:「怎麼如此?」
小順子茫然搖頭:「奴才不知。」
白汐眉頭一皺,丟下手中書籍,立即起身,疾步往雅居殿的方向走。
一炷香的時間,白汐來到了雅居殿,眾妃嬪一見她,立即朝她施禮:「恭請皇后娘娘。」
「免禮。」
「謝皇后娘娘。」眾妃嬪平身,自覺讓出一條路給白汐。
風雲攙著白汐走上正坐落座,眾妃嬪也才跟著落座。
白汐望了眼人群中,臉色蒼白,一臉悲痛的倩夫人,安慰道:「倩夫人節哀,此事你細細說來。」
倩夫人一聞白汐所言,站出來,聲音哽咽,淚水又盈盈滑落:「皇后娘娘,您要為臣妾做主。」
「倩夫人可是覺得這滑胎一事事有蹊蹺?」
「是的,皇后娘娘,今早太醫也有診斷,證實臣妾是喝了含藏紅花的安胎藥才會導致滑胎。」言於此,倩夫人的聲音更加模糊,淚水掉的很凶,悲痛欲絕的模樣,看在眼裡,讓人極為心疼。
白汐走下鳳座,舉起手中的絲絹,輕輕地為她擦去淚水,柔聲撫慰:「倩夫人,事已至此,你也務須過於傷心,此事本宮會為你做主,查出真兇,已還你孩兒一命。」
將倩夫人攙到一旁的靠椅落座,白汐的臉色立即大變:「傳膳食房負責為倩夫人熬藥的人來見本宮!」
她厲聲厲色,那氣勢駭了在場的所有人。
一刻鐘的時間,御膳房的人都被傳了來。
這時,白汐已回坐到鳳座上。
「奴才參見皇后娘娘。」兩個身著膳房服飾的男人磕跪在白汐的面前。
「倩夫人的藥一直都是由你們兩人負責?」
「回皇后娘娘的話,倩夫人的藥確是由我們二人負責。」另外一個較為上了年紀的男人說著。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龍種!」白汐怒喝,一張絕美的容顏怒氣衝天。
「冤枉啊,娘娘,奴才沒有謀害倩夫人,更加沒有謀害龍種,請皇后娘娘明察啊!」兩個男人連聲哭喊冤枉,另一個較為年輕的臉色已經嚇得慘白,全身瑟瑟發抖。
白汐冷哼:「沒有?據太醫診斷,倩夫人今早就是喝了由你們送來的藥而導致滑胎,你們倒是說說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們沒有加害?」
老男人側首猛想,一張掛滿皺紋的臉上冒著冷汗,終於,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奴才想起來了,今日一早,本是奴才負責送藥過來給倩夫人的,可突然肚子很痛,後來就交由給他,李茂代勞,此事與奴才完全無關的,娘娘一定要徹查啊。」
老男人指著在自己身旁跪著的年輕男子,充滿了希望。
「李茂,可有此事?」
「回娘娘話,確…確有此事。」李茂哆嗦著,抬頭望向倩夫人身側的婢女,指著婢女說:「可我交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