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猛然一怔,轉而露出了一笑。
她知道,他聽到了。
他也知道,她真的…愛他!
可是兩年後,彼此才發現,原來他們永遠都在算計著對方,永遠都只能錯過一次又一次的回眸!
白汐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西宮太子殿的時候已經過了正午。
在回來的路上,她的腳步是那樣的沉,彷彿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才能挪動小小的一步,她的心裡完完全全只有他的影子——獨孤鴻。
當她站在太子正殿,四顧望著那些富麗堂皇的建設之時,心裡對冷鳶產生莫名的愧疚!
三從四德!
所謂的三從四德!她沒有任何一樣是做到的!她愛他嗎?不愛!可是為什麼,她要因為個人的私心而選擇了利益,然後嫁給他呢?現在又算什麼?
是,她來自二十一世紀,她無需去介意這麼多,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因此而感到難受?為什麼她會覺得自己背叛了他——冷鳶?
「太子妃,您回來了!爺吩咐小的轉告太子妃回城府一見。」
說話之人叫齊佳,與知禮一般,也是冷鳶的親信。而城府,自然就是在城都的府邸——太子府。
「回府?」白汐以為自己聽錯,再次確認:「你確定嗎?」
才成親不久就離開皇宮,似乎——不合規矩吧?
「是的,小的確定!」
「好吧,你先下去吧,我自會回去。」白汐慵懶地揮揮手,欲往內殿走進,齊佳卻有些不依不饒:「太子妃,爺的意思是讓小的立刻接你回府!刻不容緩!」
刻不容緩?多麼急切又不能違抗的一句話!
「好,走吧!」白汐想了想,還是妥協了。
只是不知道,到底什麼事不能在宮裡說。
快到黃昏時刻,她有些風火地趕回了太子府,這時,知禮一件到她,便迎了上來:「太子妃,爺在書房等您。」
今日太子府的氣氛有些怪,她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味道,可就是說不上來。
「好。」白汐顯然也有些急了,多想立刻看到他,問清楚到底什麼事那麼急著見她。
沒一會的功夫,白汐到了書房,她駐足在門前,望著那扇門良久,雖看不到裡面的東西,聽不見任何的動靜,可那一瞬間,她卻遲疑著是否要進去。
半刻,她深吸了一口氣,舉手在門邊上磕了磕,裡面霎時傳出冷鳶的聲音:「進來!」
她隨聲開門而入,順勢關上紙糊門。
「你找我?什麼事不能在宮裡說而非要回來這裡呢?」
冷鳶站在書案旁,而還有一個身影與他相對,背對著她,使她看不到他的容貌。
「這位是?」她看著那人的背影,心感熟悉。
「我來給你介紹,相信你一定感到驚喜!」冷鳶輕笑一聲走來,指著那人介紹道:「這位是霸國鼎鼎大名的宰相大人白然,我的岳父,你的父親!」
「汐兒,爹看你來了!」
白然猛然轉身,那充滿慈愛的眼神顯得有些虛假。
「啊?什…什麼…」白汐猛然一震,被嚇得不輕,說話有些哆嗦:「爹…你…你怎麼…來了?」
她心裡,不免有些小感動…但也只是轉眼即逝的事情。
「怎麼了,汐兒,見到爹嚇成這個樣子?」他嘴裡這樣親暱地叫著,心裡卻始終在算著自己的算盤。
「呼……」白汐乾脆闔上眼,深呼吸了幾下,鎮定下來,然後毫不客氣地回駁:「我還以為爹你不認我這個女兒了呢!卻不想,你竟能千里迢迢來到北國找汐兒,真是榮幸,榮幸。」
她走到書案邊坐下,有些玩味地看著白然,冷嘲熱諷:「相信爹這一次應該不會認為女兒無用了吧?」
這死老頭,估計就是為著自己那計劃來的吧,真是死性不改!
「汐兒,你怎能這麼跟岳父大人說話!再如何說他也是你的爹,我的岳父啊!」一直呆在一旁冷眼靜觀的冷鳶插上嘴來,把才纔有些尷尬的氣氛給調整了過來。
白然尷尬笑笑,卻很感激:「哪裡話,你是太子,老夫又豈敢高攀!」
「這麼說,您是不認我這個女婿了!唉…看來我還是需要多加努力方能博得您的喜歡了。」冷鳶假意惋惜,一副氣餒的樣子。
「不…太子你誤會了,老夫絕不是這個意思。」白然有些著急,忙於解釋:「老夫只是怕高攀了您的身份,又豈會有嫌棄之理,倘若太子當真願意認老夫,自然求之不得…如今汐兒就交予你了。」
冷鳶微笑:「那是當然,就請岳父大人放心。」
一抹精光,一抹嘲笑,轉瞬即過,不留一點痕跡。
當然,除了他自己,沒人看到。
白然回以一笑,得逞之意盡埋眼底,那裝滿萬千詭計的心自是開心得猶如百花齊放,彷彿那金燦燦的皇位離他不遠了……
這麼一會功夫的時間,白汐差點沒吐出來,噁心啊…史上最噁心的一對自稱岳父女婿的人。
「你們在這裡少噁心了,看得我都想吐!要是你們喜歡,這房間可以借給你們,讓你們好好敘敘,好好盡盡彼此間的岳父和女婿情意!」
白汐白了兩人一眼,在心裡狠狠地臭罵了一頓冷鳶:靠。十萬火急地叫我回來就是演這麼一出氣,你們當真以為我秀逗啊?
「以後不是什麼重要事,真的…真的不要隨便亂叫我回來,就像逼著回來奔喪似的,要有下次,我直接回來給你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