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狼群依然堅守著我們這兩隻獵物,不得不佩服,狼的毅力。但是,狼兄們,你們都不用休息的麼?
「青衣,你說它們什麼時候會放棄吃掉我們?」
「在狼的生命中,沒有什麼可以替代鍥而不捨的精神,正因為它才使得狼得以千辛萬苦地生存下來,狼駕馭變化的能力使它們成為生命力最頑強的動物之一,你覺得,它們會放棄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青衣解釋著,總感覺他的雙眼泛著詭異的幽光,就像狼眼一般。可等我去細看時,他已經恢復如初,眼神仍舊溫柔如水。
「青衣。」
「嗯?」
「沒事,只是想叫你的名字。」
青衣輕笑一聲,輕輕摸了摸我的頭。
但願是我看錯了,他為我付出了那麼多,我不該懷疑才是。
青衣幫我理了理睡得凌亂的髮絲,動作溫柔,我以為他會做點什麼的,其實我也很期待他做點什麼,可是,可是我卻被他打昏了,被打昏前,卻看到他嘴角殘留的那抹詭異的笑容。
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會被青衣打昏?我們經歷了這麼多,難道……不,我應該聽聽青衣的解釋,或許他有什麼苦衷。
「夫人,她醒了!」
是在說我嗎?可是為什麼眼睛好像被粘在一起了?雙手雙腳好像都不能動,看樣子,我是又被綁了?
「啊!!」
突然眼睛被人用力掰開,頓時刺眼的光線映入雙眼,疼,好疼。
「呵呵,很疼,對嗎?」說話人的是個女人,雖然看不見她的相貌,但聽聲音,應該是個美人。
等到我終於適應了光線,一桶冰水便將我從頭頂淋了個透。
「啊!!」眼裡灌入了冰水,比剛才還要難受。
發生了什麼事?我這是在哪兒?我跟她們有仇嗎?
忍著疼痛,我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你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哈哈……哈哈……你這個賤人,破壞了我處心積慮二十五的計劃,如果不是留著你還有用處,你恐怕早就死無全屍了。而且居然還對我兒施展媚術,將他迷得差得喪失了理智,說,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
眼前的女人,不對,應該是貴婦,從她華麗的衣著上看,定是皇親國戚。只是此時那一臉的面目猙獰,破壞了她貴婦的形象。
雖然不知道她說的兒子是誰,但是,欺負我的人,我也不會讓她好過!
「呵呵,你不是都說我是施展的媚術嗎?怎麼,你兒子為了我,忤逆了你這個大嬸,讓你不高興了?然後惱羞成怒,遷怒於我?果然最毒婦人心啊……我真為你兒子不值,他怎麼會有你這種娘親?哎,可憐啊,實在是太可憐了!」
「賤人!你給我閉嘴,閉嘴!」
猙獰的貴婦雙手用力掐著我的脖子,那血紅的指甲看起來詭異非常。
我真的很想對她說,我不是都已經閉嘴了嗎?雖然不是自願的,但是,你不是還要留我一條命的嗎?可千萬別衝動啊!
「姑姑!」
突然出現了一個蒙面的女人,她用力拉開了貴婦人,然後眼神落在了我身上。
好熟悉,那雙眼睛。是誰,你是誰?
「鳶兒,你為何要攔著我,這個女人搶走了你最愛的人,我的兒子啊!」貴婦人一邊咬牙切齒的說著,還一邊狠狠的瞪著我。
我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激怒她,看她那架式,好像還沒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姑姑,我們又何必強求呢,命裡有時終需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您以前不是常對我這麼說嗎?」
這聲音,這氣質,就算再怎麼改變,還是會有本身的影子,我知道你是誰了!
「媚娘!」
當我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媚娘,不對,應該是鳶兒沒有一絲驚訝,似乎早就知道我會猜到是她。
「呵呵,寶兒,好久不見!」鳶兒取下蒙在臉上的絲巾,絲巾下的臉,依舊美得奪人心魄,只是我卻沒了那欣賞的心情。
是啊,好久不見,記得上一次見面,你和月傾城一起傷得我遍體鱗傷,本是打算丟棄那抹令我心碎的傷,可命運讓我不得不再次面對。
「媚娘……呵呵,不對,該是叫鳶兒才對吧,你怎麼會是媚娘呢,那樣溫婉,那樣堅強的人。」那樣的人,只活在我的心中。
鳶兒笑了,銀鈴般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
「是啊,媚娘那樣人,又豈是鳶兒能比得了的。」
「鳶兒!」
貴婦人很不滿意鳶兒這樣貶低自己,語氣中帶了責備。
「姑姑,能讓我和寶兒姑娘單獨談談嗎?」鳶兒用祈求的眼神看著貴婦人,貴婦人輕哼一聲,拂袖離去。
「鳶兒姑娘想跟我這個賤人談什麼呢?」我還真沒想過,某一天,會雙手雙腳被捆綁著和別人談話。
「寶兒,我知道讓你不去怨恨姑姑是不可能的,只是……每個人都有一段無法言喻的傷。姑姑的痛苦,是我們永遠都無法體會到的。可能你會覺得我這是在為姑姑開脫,但是……」
「但是什麼?」
鳶兒的欲言又止,越發的讓我感到好奇。
「姑姑的兒子就是傾城,這點,我想你已經猜到了吧。」
我點了點頭,確實,從我認出她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出,月傾城是那想要致我於死地的貴婦人的兒子。
「是又如何,你是想告訴我,月傾城之所以會拋棄我,是受她娘親指使?而他為了不讓他娘親傷心難過,而選擇讓我心碎?」
鳶兒搖了搖頭,「寶兒,你的怨,你的恨,我都明白。」
「哈哈,你明白?不,你不明白,你怎麼會明白!!!被心愛的男人背叛,拋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你怎麼會明白?!!」我知道,這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一直都在逃避,不肯面對的事實。被月傾城拋棄,背叛,那種傷,又豈是短時間能復原的?
「哈哈……是啊,我不會明白,因為我根本沒有機會去明白,因為他從來都不肯給我機會,一直,一直都是。我們一直都只是姑姑安排在你身邊的棋子而已,而他,從來不曾認真看過我一眼,就連那一眼,他透過我,看到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