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費司爵和南宮烈坐在對面,兩人目光相撞,下巴微抬,高傲的睨視對方。
阿喵左看看右看看,差點都把飯吃到鼻孔裡。夏藍只當沒看見,吃飯的時候,她絕不會為無關緊要的事分心。
南宮烈倏爾輕笑一聲,率先開口,「費司爵,你又想來幹嘛?就算你24小時守在這,你也不會有半點機會。」
費司爵掀起個鐃是有趣的淺笑,目光瞟向夏藍,後者依然瞅都不瞅他們,「同樣的話,我奉勸給你。」
阿喵實在受不了了,放下碗,瞪著兩人,「喂,這裡是我家好不好?想吵架,麻煩都外頭請!你們兩個人動動小手指就能過得像皇帝一樣,跑到這兒跟我們搶窩,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夏藍終於吃好了,抹抹嘴巴,抬起眸,「想住這兒,就要付租金,沙發五千,地板四千,廚房三千,廁所兩千。自己叫價吧。哦對了,忘了提醒,我剛才說的是日租。」
阿喵先是一愣,接著也不得不對夏藍挑起大拇指,她們家小懶果然有做生意的頭腦!
南宮烈傲然的撇撇嘴,「一百萬。我包下這裡了。」
「一千萬,我買下這裡了。」費司爵淡淡的壓過一籌。
「三千萬。」
「五千萬。」
「一億。」
阿喵在一邊要樂瘋了,好像已經看到了白花花的票子從天而降。
直到價格飆到了三億,夏藍突然拍案,「OK,成交。」轉眸看著南宮烈,伸手,「三億拿來。」
南宮烈愣了愣,「嘿嘿」一笑,「你也知道,我翹家的,身上沒有錢,先欠著行不行?」
阿喵鄙夷的翻了記白眼,「沒錢還跟人叫價,虧你還是親王呢。」
夏藍的手又遞到費司爵面前,「你的兩億呢?」
費司爵更乾脆,「我身家都給你了。」
南宮烈一聽,樂了,「那,你們聽到了,這傢伙承認他沒錢了!」
費司爵面無表情的瞟他一眼,「同樣窮到只剩內褲的傢伙,有什麼資格嘲笑別人?你能從身上掏出一毛錢來,我馬上離開!」
南宮烈一怔,咬牙,「別太瞧不起人!」說歸說,他卻沒有要掏的意思。因為,確實被他說中,他沒有在身上帶現金的習慣。
費司爵優雅微笑,「所以,做人還是低調點好,免得爬得高,摔得屍骨無存。」
夏藍坐下來瞥著兩人,雙手環胸,不徐不疾的開口,「既然你們都混得這麼慘了,我沒理由不幫的。這裡讓你們好了,我跟阿喵另外找地方。」
「不行!」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然後指著對方,「要走也是這傢伙走!」說完,全都怒目相視,一個冷漠,一個邪惡,目光在桌子上方撞出辟里啪啦的火星。
阿喵生怕他們擦槍走火,炸了這裡,趕緊打圓場,「朋友有難,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乾脆這樣好了,客廳讓你們,別給我毀了就成。」說完,兩眼又露出算計的光芒,「不過呢,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是不是?既然你們沒錢,那就肉償好了。」
「嗯?」兩人不敢相信的瞪著她,阿喵理直氣壯「喂,做點家務怎麼了?」
「哦。」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接著又狠狠剜著對方,大眼瞪小眼。
半夜。
客廳裡一陣拳腳聲音,雖然刻意壓制了,不過,還是會掃到什麼,撞得咚咚直響。
夏藍惱得掀開被子出了房間。
客廳裡,一片詳和。
費司爵睡在沙發上,俊挺的英姿,安靜的迷人。而南宮烈則窩在躺椅上,凌亂的發,擋住眼簾,不羈魅惑。
夏藍瞇緊眸子,逐一盯視,扭身進了房。房門關閉的霎那,兩人同時睜開眼,費司爵揮拳的同時,南宮烈已然踢腿。
倏地,門又拉開。
客廳裡的畫面有點詭異,南宮烈睡在了沙發上,而費司爵則窩在了躺椅上。
夏藍蹙了蹙眉,轉身時不冷不熱的留下一句,「明天都給我哪來回哪去,我這裡不是收容所。會打架鬥毆的,警察局提供免費吃住。」
後半夜,再沒聽到任何異響。
早上起來,客廳突然變得一塵不染。桌上擺滿了精緻的早餐,中西合璧,應有盡有。
阿瞄直揉眼睛,「天啊,這是誰做的?」
南宮烈的唇角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嘗嘗看,我不經常下廚的。」
費司爵正巧從浴室走出來,頭髮滴著水,順著胸膛滾落,印有米老鼠圖案的毛巾,圍在腰間,掃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我好像看到樓下有酒店的送餐車。」
南宮烈臉一黑,狠狠的瞪著他。
夏藍看著整潔的地面,又摸了摸茶几,「這是誰打掃的?」
費司爵懶懶的抬起眸,甩了甩濕發,「打掃了一個早上而已。」
南宮烈指著他毫不留情的揭底,「哈!也不知道是誰,指使手下,自己坐在沙發上喝咖啡!」
一道冰冷的視線朝他射過來,南宮烈不甘示弱,又給瞪了回去。霎時,空氣中火星四濺。
「小懶,你試試這個,很不錯哦。大酒店的廚藝就是好。」
「哦,你也吃吃我這個。」
夏藍和阿喵早就坐在桌子上大快朵頤,管他誰做的,她們只管享受成果。
吃過早餐,夏藍換好職業裝,短裙有點短,緊緊裹著臀,露出修長的美腿,引得人想入非非。她才剛出門口,就撞到費司爵,後者皺著眉頭,上下瞅瞅她,果斷的把她推進去,口吻霸道,「這件衣服不好看,換一件。」
夏藍不悅的瞪著他,「我穿成什麼樣,不需要你的意見吧。」
費司爵一笑,直接拉上門鎖了起來,「OK,你有的是時間考慮我的意見。」
「費司爵!你把門打開!」
門外的人,態度閒適,「我覺得,你換褲子的話會更漂亮。」
夏藍懊惱的恨不得把門板瞪穿。
三分鐘後。
費司爵滿意的看著她,「呵呵,我就說,這樣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