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藍嗤笑一聲,連回答都嫌浪費精神,索性閉上眼睛。
費益成怒了,「好!阿七,好好招呼我們的客人吧!」
七叔舉起手中的棍子,走到她跟前,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一棍狠狠打在她的背上。
「唔……」夏藍痛得差點咬破嘴唇。
接著,又是一棍落在了她的腿上。
「啊!」
她終於繃不住,痛呼出聲。
七叔手中的棍子不停的揮下去,夏藍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滾落,全身的痛楚,快要磨斷了她的神經。
聽到她的叫聲,費益成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笑,拄著手杖,肆意欣賞著夏藍被打得不停掙扎扭動,側耳傾聽著她淒厲的聲音。
七叔無情的抬起棍子,倏地打向她的胸口。
「噗!」
夏藍一口鮮血噴了出,漸漸,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瞳孔開始渙散。接下來的棍子打在什麼地方,她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
見她暈了過去,費益成總算開口,「好了,」
七叔依言停下來,站在一邊,動也不動。
費益成緩緩站起身,走過去,舉起手杖,挑起她的下巴,冷笑,「這就堅持不住了?阿七,弄醒她。」
手叔手中多了一根長約十分公的鋼針,走到她身後,對著她的背紮了進去。
夏藍痛得五官扭曲,卻沒有力氣喊出聲,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觸到費益成殘佞的笑。
「想通沒有?是聽我的,還是,繼續?」
夏藍失去血色的臉頰,冷汗涔涔,她蠕動下雙唇,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恨他……非常恨……所以,我決定,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俘虜,別人……休想傷害他……」
費益成瞇緊眸,退後幾步,喝了一聲,「阿七!」
夏藍再次閉上雙眼,殘留在嘴邊沾染鮮血的笑,竟然美得耀眼……
……
「殿下!找到了!」明哲拿到了從摩訶國傳來的衛星定位圖。
南宮烈已經快要急瘋了,一把奪過來,衝向自己的跑車,「明哲,調齊人手,給我把那裡圍起來!」
「是!」
將車速飆到最快,邪魅的眸充斥瘋狂,「等我,藍,等我!」
終於,他來到了山腳下。
血腥味瀰漫的集裝箱內,七叔手中的棍子,絲毫不停歇,費益成冷漠的抿著嘴,看著她慢慢垂下頭,全身上下被鮮血染紅。
緊閉的門倏地被撞開。
費益成僅是一怔,隨即,冷笑,「居然會被你找來了。」
看到掛在中央的人,他的週身彷彿瞬間就燃起了瘋狂的,嗜血的,想要毀天滅地的火焰。他的左眼倏爾迸出一絲攝人的綠芒,就像衝破層層束縛,重見天日,那抹綠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集中,終於佔據了他的整只左眼!
費益成眉頭慢慢攏起,瞪著那只詭異的綠眸,冷漠的開口,「司爵,你想做什麼?」
費司爵一步步走過來,猶如走向地獄的弒神,「我說過,誰敢動她一下,我就殺了誰。」
「呵呵,」費益成冷笑,「這麼說,你連爺爺也要殺?」
「爺爺?真的是爺爺嗎?」
費益成臉色一寒,「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了這個女人,你連爺爺都不想認了?」
「為什麼,我會成為爺爺的孫子?」費司爵每問一句,眸中的綠就深邃一分,寒意森森,犀利異常。
費益成再也沉不住了,怒斥,「司爵,你在說什麼胡話?怎麼,你不想做費家的子孫了?」
「爺爺確定,我是費家的子孫嗎?」
「你——」費益成大駭,怒目圓睜,「你、你、你這個不肖子!被個野女人迷了心竅連祖宗都不認了!阿七、還站那幹嘛,打死那個女人,給我打死那個女人!」
七叔舉起棍子,狠狠的砸下去。費司爵的綠眸僅僅掃過,下一瞬,抬起腳就踢在了他的心口窩上。
七叔一直被踢到對面的鐵牆上,摔下來的時候,連吐三口鮮血。
費益成震驚了,「你……」
費司爵抽出刀,割掉綁著她的繩子,抱著雙眸緊閉的她,他溫柔的吻上她的額頭,「別怕,我會帶你離開。」在接住她的時候,他的神情一變,忙拉開她的衣襟——
她的脖子上緊緊箍了一個項圈,下面,是一顆小小的定時炸彈。
這種炸彈的威力雖然不大,不會傷及他人。但是,卻是最難拆卸的!
「呵呵,看到了?」費益成冷笑著,從袖子裡伸出手,手上赫然多了一隻微型的遙控裝置,隨時都有可能按下去,「能把她抓來,我就不怕你們找來。」
費司爵慢慢抬起頭,第一次,露出了殺意。
「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恨我嗎?」他靜靜的問。
費益成獰笑一聲,「因為,你就是來還債的。」倏地,冷下臉,「你最好照爺爺說的做,要不然,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炸死。」
費司爵站在原地,緊攥的雙手,在微微發抖。
知道他在妥協,費益成狂妄大笑,「這才是爺爺的乖孩子,」猛然斂笑,暴喝一聲,「你這個不肖子,跪下!」
費司爵咬緊牙,綠眸似刮起狂暴的颶風。雙膝慢慢的,一點點彎下……
倏地,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了他。
「男人的膝蓋,不是輕易彎的。」
狂亂的綠,在觸到她清澈的眸時,竟在一點點收斂,最後,幻化成平靜,卻蘊藏殺機的湖汪洋沼澤。
費益成恨恨的瞪著夏藍,「又是你這個女人!」他氣急敗壞,衝著費司爵大叫,「爺爺的話你都不聽了嗎?還是,你真的想她死!司爵,只要你回頭,爺爺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你還是費家的子孫!」
反手握住她的,那麼用力。
轉身,面對費益成,無形之中,似張開一對漆黑的羽翼,撲閃著,醞釀出惡魔的氣息。
「爺爺,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您。」
斂眸,雙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