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走進來,就吸引了大廳內幾道視線。
走到前台,禮貌一笑,「我訂了房間……」
不遠處的休息區。
「爵少?爵少?」
費司爵收回視線,「不好意思,今天就先談到這兒,我還有事。」不顧對方詫異的眼神,他起身離開。
夏藍拿著房卡,走過大廳。典雅不失性感的模樣,令過往的男人忍不住多瞧上幾眼。她絲毫不以為意,依舊從容大方。
她走進電梯,電梯隨即要關上,突然,一隻手插進來,電梯門重新打開。
費司爵緩緩抬起黝黑的眸,眸底是難以撼動的冰冷,他站在電梯外,冷冷的盯住她。帶著想要桎梏的恨。
沒錯,他恨她,恨她欺騙,恨她在懷了別人的孩子後,還無辜的找上他,甚至,在他面前上演流產的苦情戲碼,更恨這樣的她居然還能觸動自己的心!
「呵呵,」他笑了,笑聲優雅華麗,卻令人窒息。
夏藍目光清冷,沒有起伏,沒有溫度,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縱使這個男人是她曾經傷過的,曾經又傷過她的。
再次看到他,內心竟沒有想像中的波瀾壯闊,平靜得連她自己都吃驚。
他走進電梯,門在兩張彼此陌生的面容前,輕輕闔上。
「為什麼回來?」他問。
夏藍眸光微轉,鞋跟太細,站得太久,突然有點累。她慵懶的倚靠在牆上,挑眉掃過他,「為什麼不能回來?」
「是啊,為什麼不能?你是夏藍,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他慢慢回身,幽深的眸像個無底黑洞,望進去,就是萬劫不復。慢慢逼近,一手撐在她的臉側,「只不過,你能讓我相信,今天的久別重逢,是單純的偶遇嗎?」
這時候的費司爵越是優雅,越是雲淡風輕,越證明他已經被怒氣蒙蔽了眼。
她不傻,更不會自虐。今天,她是來向安以諾下戰貼的,不是來招惹這個惡魔的。
夏藍勾起玫瑰色的唇畔,不躲,不避,笑得淡而妖,「別有居心又怎樣,你不高興再看到我嗎?」
費司爵瞇起眼睛,身子偎近,「這麼說,你是專程來引誘我的?」
「呵呵,」電梯間迴盪著清脆的笑聲。
夏藍輕輕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爵少,凡事別太武斷。曾經,你說過,我不配讓你動心。可事實是,你這裡,為我動心了。」
他輕嘲的挑挑眉,反駁的話還沒出口。她白皙纖細的手指,又按在了他的唇上,靠近,再靠近,近到紅唇觸上他潔白的襯衫……
「噓~否認的話,不必對我說,因為我不感興趣。」
費司爵俊雅完美的臉龐,愈漸寒冷。一把握住她的手,視線逼近,「夏藍,你還想玩什麼把戲?」
夏藍微笑,另一手抵在他的胸前,輕輕推開他,「你誤會了。我來這兒,根本就不是為了你。」晃了下手中的房卡,抬起霧濛濛的眸,「這樣的情景,不覺得很熟悉嗎?」
費司爵怔了下。
「叮」電梯在此時停下。
留下一個曖昧至極的笑,夏藍看都不看他,扭身出了電梯。
等他回過神時,門已經關上了。
「該死!」他懊惱的捶了下電梯門,在裡面轉了兩圈,胸口鬱悶得彷彿被某人狠狠踩了兩腳。
幾乎沒作想,迅速按下電梯,門打開時,他立即衝出去,可走廊上早就沒了她的影子。
深眸危險的瞇起。
酒店大堂。
「查出夏藍入住在哪間房!」他幾乎命令的口吻。
大堂經理面有難色,「呃,爵少,客人的隱私我們不方便透露,抱歉。」
倏地,衣衫被人猛地揪住,面前放大一張噙著冷笑的俊臉,「查出她在哪間房,馬上。」
大堂經理糾結半晌,知道眼前是個不能惹的主,趕緊朝前台小姐使眼色,「快查!」
費司爵鬆開手,手指在檯面不耐的敲著。
「呃,沒有叫夏藍的客人……」
費司爵蹙起眉,「再查!」
查過之後依然沒有結果,他的唇角倏爾勾起,「夏藍,想跟我玩捉迷藏?」
毫不猶豫的轉身,重新來到那一層。抬頭,看眼頭頂的煙霧探測器,掏出打火機,高高舉起,「啪」的一聲點著……
「鈴……」
火災報警裝置霍然響起,自動灑水噴頭全部噴水。
「啊——著火了!」
房間裡響起陣陣驚呼聲,接著,無數的房門大開,客人全都跑了出來。費司爵似一樽雕塑,站在走廊正中央,銳利的眸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直到人都跑光了,也不見她。他的氣息開始由緩到急,眸色愈發冷酷……
酒店外,夏藍坐在車裡,瞥一眼已經亂成一團的酒店,唇輕佻,發動車子緩緩離開。
……
費宅。
費司爵推開房門,扯掉領帶扔在一邊,走到酒櫃倒了一杯白蘭地,仰頭喝光。陰鷙的眸,透著一抹不甘。
這時,門被輕輕推開。
「爵,你回來了?」
安以諾微笑著走進來,溫柔的攬上他的腰,「我等你好久了。」
費司爵蹙了蹙眉,扯開纏在腰間的手,回眸,陳述一個冷酷的事實,「以諾,我們已經分居了。」
安以諾沒聽到似的,依舊笑靨嬌媚,卻清楚的,一字一句的說,「我不同意。」
他的目光漸冷卻,「這麼久了,我想你應該早就能適應了。」
「呵呵,爵,你別忘了,現在我們還是夫妻!」她靠近他,曖昧的將豐滿的身子靠近他,手指劃過他的胸膛,「所以,不要這麼無情嘛,我是你老婆,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
說著,她踮起腳吻上他的唇,熱情得想要融化他這塊寒冰。
毫無預警的,夏藍清冷嫵媚的面容浮現眼前,費司爵一陣心煩意亂,只手推開,「我累了,要休息。」
安以諾狼狽的退後一步,委曲的咬著唇,「你就這麼討厭我?連碰我都不願意?」
他脫去襯衫,露出健碩的上身,壁壘分明的腹肌,強壯,性感。甩了下凌亂的發,睨她一眼,「在你跟爺爺合起來算計我時,就應該想到這種後果。」
「爵,你誤會了!」她急急解釋,「我是因為愛你啊!」
不再看她,他轉身走進浴室。
安以諾憤恨的直跺腳,不經意間,目光落在他脫下的襯衫上,當她看到那上面的唇印時,猛地抓起來攥在手裡,雙眼似要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