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司爵一把拉起她,拖著她下樓,一路拖出大門,將她毫不留情的推出去,夏藍摔倒在地,手掌被擦出了血絲。
「姐姐……」冬瓜想上前扶起她,陳媽趕緊拉住他,儘管也很擔心,可還是朝兒子搖了搖頭。畢竟,他們只是傭人,主人的決定,他們無權改變。
「滾。」費司爵不再看她一眼,轉身關上大門,看眼陳媽和冬瓜。陳媽皺了皺眉,拉著兒子回房去了。
「爵……」
在他經過身邊時,安以諾叫住了他,「小藍說……你跟她上床了……」她抬起頭,雙眸閃爍著淚光,「這是真的嗎?」
費司爵瞇起眸,黯沉的眸光掃過她,「然後呢,她還說什麼了?」
他的不否認,讓安以諾暗自握緊拳頭,可臉上仍舊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她求我把你讓給她……」
費司爵倏地冷笑,「她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爵,」她摟住他,委曲的說,「我不介意你們之間發生過的事,小藍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我最愛的人,我不會因此而怨恨誰。我們已經在上帝面前發過誓,會鍾愛對方一生,爵,我相信你會做的。」
費司爵垂下眸,一抹詭異的綠晃過眸底。他沒答言,只是牽起她的手,走上樓。
跟著他,她在微笑,勝利者的微笑。
抓起地上摔得解體的手機,夏藍抖著手,將電池重新裝上,卻怎麼也開不了機。她不停按著數字鍵1,「怎麼打不通,怎麼打不通……」
眼淚一滴滴滾落,她用手背抹去,望著再也不可能拔通的那通電話,她頓了住,「南宮烈,你這個騙子……騙子……」
費司爵和安以諾的臥房燈光,恰在此時熄滅。
站在窗前,盯著樓下慢慢消失的那抹身影,插在褲子口袋裡的雙手慢慢攥緊。
「爵……」安以諾自他身後摟住他,柔聲道,「回到我身邊吧,我們會很幸福的。我真的好愛好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費司爵緩緩閉上雙眼,再睜開時,那裡一片肅冷。他回身,「我去書房。」不再看她一眼,他走出臥室。
門關上,安以諾氣得抓起枕頭狠狠的扔到門上,然後拿起電話,目光殘佞陰森,「阿南,我要夏藍肚裡的孩子!」
夏藍就像縷遊魂,纖細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長,盤山道好像總也走不到盡頭。
她深吸一口氣,昂起頭,任長髮飛舞,手撫上肚子,她倏爾欣慰的笑了,「寶寶,媽媽今天終於做對了一件事,因為,媽媽可以留下你了……」
回答她的,是沙沙的風聲。
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完美的結局。
她告訴自己,不要怪他,不要恨他,這是她選擇的。
倏地,兩束車燈亮起,刺得她抬手擋住眼睛。
車門打開,走出一人,置身在一片強光中。
「我就知道,」
她瞇起眸,整個人怔了住,「南宮烈……」
走過去,看到她手上還有膝蓋的傷,南宮烈無奈一笑,「你這個傻瓜,不把自己傷透,是不會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