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莫紫萱此番暈倒並沒有動到胎氣,不過也著實讓眾人嚇了好大一跳,尤其是太后娘娘,只恨不得將莫昭儀接到慈安宮去,由她親自看著才放心。這皇室子嗣是何等的重要啊,可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啊,如今這後宮妃嬪中,只有景貴妃和莫昭儀有了身孕,她們理所當然地就成了重點保護對象,生怕有一點的閃失,皇嗣不保。
紅萼被害的案子苦於一直找不到線索,只好暫且擱置,皇上便命人對其家人好好撫慰一番,賜與他們財物作為補償,便暫且了了這個案子,待以後能找到新的線索再行處置,就這樣,這個兇殺案便成了個無頭公案。
莫紫萱身邊少了這麼一個知心的忠僕,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月芙唯恐她憂思鬱結,悶悶不樂的情緒會影響到肚子裡的胎兒,便經常來陪她說話聊天,開解她,勸慰她,讓她心情可以早日暢懷起來。
而月薇為了不讓姐姐有機會送她出宮,便經常製造受涼感冒的機會,不讓自己的病情有所好轉,好可以一直耗在宮中養著,月芙見月薇一直不見好,便也不好送她出宮,等她身子大好了再作打算。
月薇一邊以病作為借口拖延著出宮的日子,一邊伺機尋找著機會讓自己可以永遠留在這個皇宮,思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成為皇上的人,這樣姐姐也就不能讓自己出宮了,所以她每天就冥思苦想著怎麼能夠成為皇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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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事情太多,把月芙累得有些心力交瘁,一邊是妹妹的病情不見好轉,而且莫姐姐的情緒又還不是很穩定,需要她好好地替她們操心打理,另一方面卻又要時刻提防著其他嬪妃的算計,所以她真的是覺得好累好累,她突然很懷念以前未進宮的那段日子,那時候沈拓經常隨他父親到楊府中走動,與月芙相處得很好,經常帶她一起出去玩,帶她去吃好吃的東西,給她買新鮮好玩的有趣小物件。那時候的生活比起現在,可真是無憂無慮多了,自在多了,現在雖然錦衣玉食,奴才奴婢成群,要吃什麼,要用什麼都可以應有盡有,但是卻沒了以前的那般快樂和自在。
今日,好不容易抽出空來,見外頭的冬陽暖融融的,很是燦爛,月芙便喚小榮子和小秀子搬張花梨木貴妃躺椅擺在院中,斜靠在上面,享受著這冬日溫暖的陽光和哲難得的片刻安寧。
「主子,主子,這是一位小公公剛剛交給奴婢的紙條,說是要奴婢轉交給你。」芷蘭去內務府領蘭芙宮這個月的月例奉銀,領完往回走到宮門口的時候,突然被一個眼生的小太監叫住,交給她一張紙條,讓她轉交給蘭貴嬪娘娘,待芷蘭一頭霧水地接過紙條,想問個究竟的時候,小太監已經跑遠了,她只好拿著紙條轉身走進了宮門。
「給我的?有沒有說是誰讓他交給我的。」月芙有些疑惑地接過紙條,不解地問道。
「回主子,奴婢本來想問那個小公公的時候,小公公已經跑遠了,所以奴婢沒有問到。」芷蘭如實地回稟道,見芷蘭如是說,月芙便只好作罷,不再追問了。
月芙緩緩地展開紙條,發現裡面是一行熟悉的字體:「芙兒,可否到御花園後的小花園裡的杏蘭亭一聚。」
落款沒有寫,大概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看到這熟悉的字體,月芙便相邀的來人是誰?她猶豫著到底該不該去,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去了,她想著兩人之間是光明磊落的,又何必怕?便拾掇一番,帶上翠兒便赴約去了。
御花園後的小花園因著平時少有人去,所以很是清靜,這小花園裡種滿了杏花和蘭花,春天萬花盛開的時候,這個小花園裡的杏花和蘭花更是開得極好,所以皇上特意命人在園中建了一個雅致的杏蘭亭,供花開時賞花所用,不過因著現在是冬天,花園裡的花兒都凋謝了,只剩下一些時令的花草有些蕭條的開著,所以便少有人走動了。
待月芙帶著翠兒來到杏蘭亭的時候,見他已經在亭中等候多時了,便連忙走上前去,有些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沈拓哥哥,讓你久等了。」
沈拓本背對著月芙環視著這滿園蕭瑟的景象,忽聞月芙的聲音,連忙高興地轉過身來:「不礙事,不礙事,來,芙兒妹妹,快坐吧。你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
翠兒扶著月芙坐下,對著沈拓屈膝福了一福:「翠兒見過沈公子。」
沈拓見月芙的貼身丫鬟也進宮來了,有些驚訝:「這不是芙兒妹妹的貼身丫鬟小翠兒嗎?幾年不見,都已經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翠兒被沈拓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臉羞得一紅,忙低下了頭,月芙見平日裡這個大大咧咧的假小子模樣的翠兒丫頭也會臉紅,不由得有些意外,忍不住用娟帕掩嘴笑了起來,沈拓不明白她為什麼笑,不過見她笑了,也跟著開心地笑了起來,翠兒見兩人這樣,不由得更加羞了,那臉蛋紅得更是跟個熟透的紅蘋果似的。
閒聊了一會,月芙才想起問沈拓:「沈拓哥哥,這次找月芙一聚,是有什麼事嗎?」
「難道沒有事就不能找芙兒啦?」沈拓打趣道。
月芙見沈拓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急了:「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拓哥哥,你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的。」
沈拓見月芙急得俏臉都發紅了,便不再逗她了,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交給她:「好了,不逗你了,言歸正傳吧,芙兒妹妹,你猜對了,我今天來找你確實是有事,你看,這是楊世伯托我帶給你的信,我自在那次宮中與你相見,出宮之後我便到了府上拜見了楊世伯,這封信就是他托我帶進宮交給你的,他老人家思念你和月薇,人看上去都顯得蒼老了許多。」
月芙見沈拓帶來了爹爹的家書,不由得欣喜若狂地接過,聽到父親思女心切,又不由得黯然心傷,讓父親老了老了之後卻還要飽受思女之苦,她實在是太不孝了。